“爺爺，您認為那是折騰？”
    寒戰抬頭，眼裏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跟不敢置信。
    “小戰啊，跟爺爺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你大伯母做事不講究，爺爺知道你素來對你大伯母有怨氣。”
    寒老看著寒戰歎了口氣，眼裏帶了些失望。
    “但你這麽折騰，受損的不止是寧家啊。
    你大伯跟你哥同樣受此影響。”
    “他們受什麽影響了？”
    寒戰這次不是諷刺，而是真的好奇。
    他審寧家人，他大伯頂多被說幾句閑話，實際影響是沒有的吧。
    “你大伯被休假了。而你堂兄剛結婚就出了這檔子事，這讓陳家人怎麽看他。”
    寒老眸色沉沉，寒戰這報複手段太獨。
    他是絲毫不顧忌這事兒會有什麽後果。
    “因為我提審寧家人，所以我大伯被休假？”
    寒戰說這話的時候甚至帶上了一絲笑意，他爺爺是來搞笑的？
    這都能把硬扣在他頭上？
    他就說嘛，什麽時候老爺子對寧家那麽關心了，感情又是他大伯跟堂兄在中間幹的好事兒啊。
    “你這是什麽態度！”
    寒老一拍桌子，被寒戰這絲毫不知悔改的樣子給氣夠嗆。
    若隻是單純的寧家，當然那不至於讓寒老這麽著急。
    但影響到他兒孫，那可就不行了。
    寒勝跟寒錚父子倆這兩天可以說不遺餘力的在老爺子跟前吹風。
    寧家很明確的告知寧蓉兩口子，他們家現在的情況。
    如果一直這麽下去，隻怕以後寧家是拿不出錢給他們了，能支撐著不破產就不錯了。
    要是隻憑著寒勝的工資，他們上哪過這麽舒坦的日子去。
    寧蓉倒是小有投資，但跟寧家給的比起來，那都是小錢。
    所以寒勝自然是不能看著寧家出事。
    自導自演了一出戲，自己換了一份文件，上交前又恰好檢查出來。
    便以精神不太好為由短暫休假，然後直接住回了老宅。
    當然他跟老爺子的說辭也不會太離譜，稍微顛倒了下順序。
    事兒還是那麽個事兒，隻不過是他自己要求休假變成了領導讓他先暫時休息了。
    而寒錚這幾天也是住在老宅，老爺子有時讓他帶陳芸芸出去走走。
    寒錚都是麵露難色的拒絕了，寧蓉就添油加醋的把事兒說了。
    哪還敢出門，不得被人當笑話看嘛。
    老爺子一聽那還了得，趕忙勒令寒戰回來。
    “爺爺，您知道事情經過嗎？”
    寒戰神色絲毫未變，老爺子的信任與否現在對他而言不重要。
    “不就是阿錚婚禮，寧家被人利用往裏帶人嗎？”
    寒老自然是知道的，寧蓉在寧家人被傳喚審問的第三天就找上老爺子了。
    其實寒老在寧蓉來之前就知道寧家出事了，畢竟也沒瞞著。
    出事的是他親家，有的是給他透消息的。
    隻不過不知道具體的事情經過。
    寧蓉找上他，這才把事情說了。
    不過隱瞞了那個珍妮的長相，隻是說她娘家人受人蒙蔽，把寒戰一直盯著的嫌疑人帶進去了。
    寧蓉這說法還是在給寒戰上眼藥，畢竟是他一直盯著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跟寧家有聯係。
    還任由寧家人把人帶到酒店了，再去抓人。
    這不是明擺著坑他們呢嘛。
    本來寒老對這事兒也不在意，誰讓寧家被寒戰抓到把柄了呢，讓寒戰出出氣也沒什麽嘛。
    但後來一聽還牽連上寒勝跟寒錚了，寒老那可就坐不住了。
    “您覺得這是小事兒？”
    “你甭拿這套唬我，事情早就查清楚了吧。”
    寒老掀了掀眼皮，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這些流程他比誰都熟悉，要是寧家真有嫌疑，那早就控製起來上手段了。
    還能是這般不疼不癢的傳喚？
    “是，查清楚了，這事兒寧家就是被利用的。”
    寒戰十分直接的承認了。
    “小戰啊，你還年輕，有些事情做的太莽撞了。”
    寒老聽到寒戰這麽幹脆的承認，那股子火氣倒是下去了不少。
    做錯事不要緊，他可以慢慢教。
    就怕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強種。
    寒戰沒說話，把手裏的文件袋放到寒老桌子上。
    寒老戴上老花鏡，看清文件袋上那一串公章以及封條，倒吸一口涼氣。
    “你這孩子，什麽都敢往回帶？”
    “爺爺，大伯母有跟您說寧家帶進去的人是什麽身份嗎？”
    寒戰沒回他爺爺的話，反而是問起這個問題。
    他挺好奇他爺爺的底線在哪兒。
    “這是你們的職責，你大伯母怎麽會知道。
    不過跟小虞有點關係？”
    寒老沒好氣道，寧蓉要是什麽都知道那豈不是就麻煩了。
    事關虞念，寒戰這報複行為似乎更合理了些。
    寒戰拿起文件袋，寒老似乎預感到他要做什麽，眉頭一皺。
    “誒你......”
    寒老剛伸了伸手，還沒說出阻止的話，寒戰就幹脆利落的把文件袋拆開了。
    “你作死啊！”
    寒老把話說完，這可不隻是他們保密局的機密文件了，還有上麵的印呢。
    這東西是已經交上去蓋章存檔的，這死小子說拆就給拆了！
    “這裏麵有那位嫌疑人的資料，首長特意讓我帶回來的。”
    寒戰似笑非笑的看了老爺子一眼，至於為什麽，您自己想吧。
    “是小虞啊，嗬嗬，那沒事了。”
    寒老悻悻的一笑，同時有些疑惑，虞念還不至於管到他們家裏來吧。
    加上剛才寒戰問他那話，這嫌疑人......寒老的心往下沉了沉。
    寒戰從文件袋裏拿出一張高清近照，放到老爺子麵前。
    寒老拿起照片，下一秒差點直接扔出去，頭皮瞬間發麻。
    這不是虞念，他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這是嫌疑人......？
    寒老頭皮瞬間發麻，看向寒戰的眼神帶著些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