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戰對兩人點點頭，表情看著很正常。
    主要是他一直都麵無表情，根本也看不出什麽。
    “首長。”
    寒戰在距離虞念兩步遠的地方站定，十分正式的給虞念敬禮問好。
    他下午在審訊室待了大半天，還是接到凜爺的電話才知道大小姐回來了。
    這可真是......太特麽好了。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虞念在馮家做客的時候。
    聞人凜給虞念發了兩遍信息都沒得到回複，又怕她在忙也不敢貿然給她打電話。
    便把電話打到了寒戰那裏。
    彼時的寒戰剛從審訊室出來，接到聞人凜的電話都沒來得及打招呼，電話那頭就急急傳來問話聲。
    “你們還在大院嗎？”
    聞人凜直接問道，生怕虞念隻是騙騙他們，這會兒人又跑了。
    寒戰向來是把虞念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不會幫著她騙人。
    “......打錯了？”
    寒戰有些遲疑的出聲，凜爺這沒頭沒腦的說什麽呢。
    聞人凜被寒戰這一句搞懵了，下意識的拿開手機看了眼，沒錯啊。
    “你不是寒戰？”
    聞人凜沒好氣道，他是傻子嗎？打個電話還能打錯！
    “是，那您方才的意思......”
    寒戰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想到了什麽，聞人凜找他不會有別的事。
    大小姐......回京都了。
    “呀，虞小念回京都這事兒，你不會不知道吧？”
    聞人凜向來平穩的聲線突然就變得有起伏起來，那股子陰陽勁兒幾乎要隔著手機溢出來了。
    要說聞人凜雖然嘴也挺損的，不過以往對寒戰他還真沒這麽刻薄。
    但這次奈何他也是被留下的一個，這裏有個比自己還慘的，這可不就忍不住找找存在感了嘛。
    “......”
    寒戰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他確實不知道。
    剛從審訊室出來，還沒看情報部門發來的信息。
    要不然哪怕大小姐沒通知他，他也會知道。
    畢竟除了國安局，就屬他們的情報網最全麵了。
    虞念這麽重要的人物，出入境自然都會報過來。
    “虞小念去大院可能是碰到熟人了，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
    聞人凜假惺惺的安慰了一句，實則暗戳戳的捅了一刀。
    她有空敘舊都沒空通知你，誒嘿。
    “凜爺。”
    寒戰深吸口氣，聽得出來在努力壓抑著情緒。
    “怎麽了？你不會生氣了吧？”
    聞人凜語氣很假的問了一句，幸災樂禍的十分明顯。
    他對麵的兩個人互相對視，以眼神交流。
    白虎：爺什麽時候有這種惡趣味了？
    玄武：事關大小姐的時候。
    雖然但是，不要說寒戰了，爺這一波茶的讓他們都想給他一拳。
    “沒有，隻是有個問題想請教您。”
    “說。”
    聞人凜這下徹底舒坦了，果然奚落別人能讓自己得到快樂。
    “您為什麽沒一起回來呢？”
    寒戰語氣毫無起伏，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本來他對凜爺是很尊敬的，但要這麽玩的話，那就互相傷害唄。
    誰還不了解誰了，一擊致命。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反正誰也沒放過誰。
    “照顧好虞小念。”
    聞人凜語氣恢複了一貫的冷然，仿佛剛才隻是個玩笑。
    “是，凜爺放心。
    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出發去找大小姐。”
    寒戰十分恭敬的插刀，我馬上就去找大小姐，您繼續在那邊放心好了。
    “嗯。”
    聞人凜淡淡的應了聲便掛斷電話，語氣看似很平淡其實沒人知道他快氣死了。
    哦，他對麵的兩個人知道。
    他手裏拿著的那張資料都揉成團了，幸虧是複印件。
    不過這倆可不是青龍那個大嘴巴，什麽都敢說。
    兩人十分專心的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資料，免得被家主大人找到遷怒的機會。
    而寒戰也確實是在掛斷電話後立馬就去了大院。
    不要問他怎麽知道虞念還在那邊的。
    蟑螂的手機上有定位，他們保密局統一安裝的。
    寒戰在去大院的路上又接到了來自霍宴的電話。
    同樣是因為虞念沒回信息。
    寒戰接起電話便很直白的表示自己正在去大院的路上。
    真的，不用一人來諷刺他一波了。
    霍宴倒是沒說什麽難聽的話，隻是很淡定的來了一句。
    工作到這麽晚辛苦了，注意身體。
    寒戰......真是謝謝您了。
    寒戰也麻木了，甚至還有閑心比較一下這兩位。
    還是霍宴比較會陰陽人。
    比起聞人凜那近乎直白的嘲諷，霍宴這種拐彎抹角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是在關心人呢。
    霍宴這話把他狡辯的餘地都堵死了。
    他要是說大小姐沒通知他，所以這麽晚才過去，那就是上趕著去娛樂別人。
    他要是說確實是工作到這麽晚，結束了才去找大小姐。
    那接下來就不是說他工作辛苦，而是該批判他這個警衛當的不稱職了。
    不把首長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寒戰表示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
    但他又沒辦法，隻能十分客氣的感謝了下霍三爺的關心。
    一路疾馳到了大院，結果人家去吃飯的還沒回來。
    拒絕了管家請他進去的好意，自己找了個牆角蹲著畫圈圈。
    不過見到虞念還是沒失了禮數，這是在大院，不是家裏。
    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
    “首長好。”
    “嗯，驚不驚喜？”
    虞念點點頭，突然來了這麽一句，算是解釋為什麽沒提前通知他的原因。
    準備給你個驚喜來著。
    你小子要是識相，最好就驚喜一下，這事兒就完了。
    “您高興就好。”
    寒戰語氣極淡，驚確實是驚到了，喜沒看見。
    顯然他是不太識相。
    “你看你這人，氣性這麽大。”
    虞念歎了口氣，不順著她的台階下，那就再給他一個吧。
    畢竟確實有那麽點點理虧，把這人給忘了。
    這不是回來太忙了，也暫時沒用到他的地方。
    “不敢。”
    寒戰仍是麵無表情，恭敬又冷硬的語氣。
    “嘖，這不是想讓你多休息一下嘛。
    我準備明天早上再通知你來著，生什麽氣。”
    虞念磨磨牙，對這個自己養大的孩子......啊呸，自己培養出來的警衛。
    終究還是多了那麽一點耐心的，不過也就那麽一點兒。
    “多謝首長關心。
    莫說明天，您就算到明年再通知我，屬下也不敢生氣。”
    寒戰這話更是陰的沒邊兒了，跟個怨鬼似的。
    蟑螂忍不住嘴角抽動，這......戰哥這麽勇的嗎？
    這種場合，他們是不是該說點什麽緩和氣氛。
    要不然待會兒戰哥估計也不會放過他。
    蟑螂賊兮兮的拐了下劉子龍，示意他說話。
    氣氛這麽緊張，咱們不能幹看熱鬧啊。
    劉子龍成功領會了蟑螂的意圖，但隻領會對了一半。
    “戰哥說的對。”
    劉子龍確實開口了，隻不過說的方向跟蟑螂想的南轅北轍。
    而且他那一臉認真的表情足以表示他就是這麽想的。
    他們聽首長的命令，一點毛病都沒有。
    蟑螂眼前一黑，他真是服了。
    “嗬，嗬嗬，那個什麽，要不先進屋？”
    蟑螂幹笑兩聲，站大門口吵，這多不合適。
    “首長，您請。”
    寒戰往旁邊退了一步，彎腰伸手請首長先走。
    態度恭敬到讓人挑不出絲毫錯處。
    劉子龍暗自點頭，他得多學著點，他戰哥就是講規矩。
    “哼。”
    虞念冷哼一聲，越過他往裏走。
    你給我等著，好好說不聽，看來得給他來點震撼教育了。
    寒戰嘴角幾不可察的勾了下，跟在首長身後進去。
    蟑螂跟劉子龍緊隨其後，不過在進屋的時候蟑螂一把扯住劉子龍，示意他跟自己到偏廳。
    劉子龍疑惑的偏頭看他，幹啥？
    雖然不明白，但還是老實的跟著蟑螂走，反正在這兒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蟑螂懶得跟劉子龍解釋，隻是扯著他往那邊走。
    兩位領導吵架，你去圍觀，是嫌自己死的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