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倒是和諧，但還有一個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人家說的話題寒老是一點都插不上話，畢竟這項目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喝茶。”
    梁豈給幾人杯子添水，特意招呼寒老喝茶。
    畢竟是在他辦公室，總不能一直晾著這位老首長嘛。
    “誒好。”
    寒老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頭，眼裏閃過不少情緒，最終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剛想張嘴說點什麽，虞念的手機便響了，隻能暫時作罷。
    虞念看了眼來電，嘖了聲，她那便宜爺爺終於來了。
    直接把手機給身後的寒戰，讓他去接電話。
    她懶得挪地方，而且中午還得忽悠梁豈，沒功夫去接老頭。
    寒戰拿著虞念的手機快步出了辦公室。
    虞念這對寒戰全然信任的動作，讓寒老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虞啊，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有什麽用得著的盡管開口。”
    寒老把本來想說的話咽回去，改為更直接的方式。
    他本來是想迂回的表態，畢竟彭老能看清的形勢他自然也看的清。
    但寒老還是心思多，顧忌也多，還是不想跟彭老那般直接的站隊。
    不過經過剛才這個小插曲，寒老突然意識到他也該為這個孫子做點什麽了。
    得失是永遠計較不清的，不是有這個顧慮就是有那個顧慮。
    有時候或許也該幹脆一把，就當為了寒戰鋪路。
    虞念能給寒戰的，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多。
    而且剛才老彭話都說到那個地步了，他還一直未能明確表態。
    隻怕寒戰心裏也會對他有想法吧。
    “您客氣了。”
    虞念舉杯回應，隻是那語氣卻是淡下來不少，完全不似剛才聊天時的熱絡。
    寒老霎時就有些懊惱，你看看，表態晚了不是。
    不止寒戰有想法，虞念也有。
    到底他們的關係今非昔比了，虞念也不是那個剛到京都還跟他關係甚篤的小丫頭了。
    嗐，他就不該猶豫。
    “哼。”
    彭老發出一聲冷哼，他如何能不了解這個老夥計。
    依他看，這老家夥就是賤得慌。
    本來他跟小虞聊的好好的，這老東西非要來摻一腳。
    出去接電話的寒戰很快回來了，把手機交還給虞念。
    “我先走，蟑螂在外麵等您。”
    花老到京都了，正擺他那爺爺譜讓他乖孫女去接他呢。
    寒戰把他糊弄過去了，表示大小姐實在走不開，特意安排他等著。
    他不親自過去不放心，畢竟那老頭兒性子古怪，搞不好就能幹出到了京都又偷跑的事兒。
    反正大小姐中午是跟梁豈吃飯，有梁豈在，安全還是能保證的。
    虞念這通電話也打斷了他們談話的節奏，剛才的話題徹底中斷。
    “兩位首長，一起吃個午飯？”
    虞念甩了下手機，送客意味明顯。
    “我中午還約了人，你們吃吧。”
    彭老十分識趣的拒絕，寒戰走了虞念都沒走，那人家肯定是還有事。
    “嗬嗬，我也該回去了。”
    寒老有些僵硬的笑了兩聲，略有些不甘心的起身。
    剛才那話隻說了一句，他還想再跟虞念聊聊呢。
    但今天顯然是沒這個機會了。
    而且老彭還在，有這個攪屎棍，他什麽也談不成。
    好在寒戰得虞念信任，總能再找機會談談。
    兩位老首長背著手，一個心滿意足一個心事重重的離開。
    梁豈起身去送客了，虞念還在慢悠悠的喝著茶，眸色有些幽深。
    等梁豈回來，兩人又坐了會兒這才離開辦公室。
    跟那老兩位，多少避開些。
    虞念跟梁豈到了他們之前研究項目時經常過來吃午飯的餐廳。
    距離單位近，過來的許多都是像他們這般的人物。
    所以安全性高也很能保障隱私。
    等菜上齊，包廂裏的人也都出去，就剩他們倆。
    “你要幹什麽，直接說吧。”
    梁豈直接問道，給他來個痛快的。
    “先吃飯。”
    虞念拿起筷子，眼裏帶著戲謔之色。
    未盡之語便是，怕現在說了梁豈就吃不下飯了。
    她可是個好人來的。
    看懂眼神的梁豈......你這麽搞我更害怕了。
    不過還是拿起筷子吃飯，說真的，雖然他不知道虞念要說什麽。
    但他也有這種感覺呢，聽完虞念的話可能真的就吃不下飯了。
    兩人吃飯時沒說什麽話，倒不是有什麽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而是梁豈有些惴惴不安，那種不祥的感覺愈演愈烈。
    一直是個欲言又止的狀態。
    虞念則是在很認真的吃飯了，把梁豈這個人直接無視掉。
    嗯，就他那個狀態，跟他說話影響食欲。
    梁豈頗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覺，見虞念終於放下筷子，他也趕緊撂下。
    還吃什麽吃，再吃要消化不良了。
    “那位，知道你找到弟弟了嗎？”
    虞念也沒再吊梁豈胃口，直接切入主題。
    “......不知道。”
    梁豈喉嚨有些發緊，端起杯子掩飾的喝了口水。
    隻是攥著杯子的那隻手青筋都露出來了。
    他以前跟虞念聊過這個問題，她很清楚那位並不知道。
    現在突然又提這事兒......絕對沒好事。
    “你有個心理準備，他要暴露出來了。”
    虞念這話說的風輕雲淡，卻嚇得梁豈差點把杯子脫手。
    滿臉震驚的看著虞念，怎麽會？
    他跟梁聲聯係並不頻繁，甚至可以說是極少。
    梁聲從來京都後，往虞念那裏跑的倒是頻繁。
    跟他這個哥哥根本就沒怎麽見過麵。
    僅有的幾次，虞念還都在場。
    就算有人查到這些，也不能代表什麽。
    他們兩個人長的並不像，而且梁聲在外麵的出生年月日都是假的。
    除了他們都姓梁，看起來根本不會有任何關聯。
    除非直接給他倆做DNA，但想悄無聲息的拿到他們兩個人的樣本，那一般人做不到。
    再說了，他也沒覺得有人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