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回高公公巧計薦皇子 範晉王府中行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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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回,上回書正說到,齊安帝範元下朝之後,回到了自己的幽然宮內。今日之事對這位皇帝陛下打擊頗大。

    經過一番深度自省之後,安帝決定要在朝中掃清奸賊,要換上一批官員。於是安帝準備先從空缺出來的兵部和戶部的兩位侍郎開始。

    可當安帝想了一陣子之後突然發現,多年不理朝政的自己竟然一時間找不出合適的人選去擔任這兩部的侍郎。

    無奈之下的安帝,隨口將這道問題拋給了一旁的心腹太監總管高安。

    哪知道,高安這位老太監卻好像受到了什麽驚嚇一般,竟然險些摔倒在地。安帝忙把這位老太監給扶起來,責問他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位老太監高安在安帝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了一抹有些憨厚的笑容,連聲說道:“陛下息怒,老奴年紀大了,身子比不得年輕時中用,腿腳更是不比當年那般靈便。

    老奴在這站了一會兒,突然感覺有些困倦,整個人已是有些昏昏欲睡。剛才陛下呼喚老奴,把老奴從昏睡中喚醒。老奴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才險些摔倒,還望陛下莫要怪罪。”

    這位高安老太監說話間透著一股詼諧與輕鬆。這位老人在安帝還是太子之時,就在他的身邊做伴讀書童,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可謂是交情深厚。

    因此,私下裏,高安在與安帝相處之時,言語行為較為輕鬆,沒有像旁人一樣有著那麽多的拘束。

    安帝聽了高安的這一番話,並沒有生氣,而是笑罵了一聲道:“你這老家夥,朕這都能把你嚇住,膽子確實不比從前啊。”高安聽了,搓了搓手是笑而不語。

    安帝隨後又問道:“高安,你覺得何人擔任戶部與兵部的侍郎合適啊?”

    高安聽了安帝的話,臉色有些微微發紅,把兩隻手擺了擺,似是十分為難地笑道:“哎呀陛下,您這可是難為老奴了。

    老奴在宮中多年,一向隻知侍奉陛下和處理宮中的一些雜事,這朝政大事老奴哪裏知曉?”

    “哎,你倒也不比如此緊張,朕隻是與你閑聊。如今兵部與戶部的兩位侍郎空缺,若不能盡快找到合適的接替人選,恐怕會多生事端。

    可朕方才想了許久也沒能想出合適的人選,故此才來問問你。你也算久在朕的身邊了,若是有什麽想法可得快點說,別藏在心裏頭。”

    安帝的一番話下來把個高安弄得是神色越發忸怩。他連聲道:“陛下,朝堂國事老奴的確知之甚少,這等國家大事,老奴豈敢插手,這若是出了問題,老奴擔待不起。”

    安帝聽了高安的這番話,又看了看他那副極力推脫的模樣,似乎這位老太監的確沒有一點辦法。安帝見狀,也沒辦法,隻好整個人坐在椅子上,微微地閉上二目,再次開始新一輪的思考。

    轉眼間,安帝又想了能有將近半個時辰,還是沒能想出兩位侍郎合適的接任人選。

    想著想著,安帝腦海中的思緒也是越發混亂根本就找不到絲毫頭緒和一團亂麻是差不多少。他的腦袋也開始疼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安帝將自己的兩隻眼睛二次睜開,用手揉揉略微有些酸痛的太陽穴,退出了思考。

    安帝又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想把腦海中的那些混亂思緒給清理出去。結果,他發現頭腦中的那些思緒仍然在自己的腦海中盤旋。

    安帝的心裏頭是十分憂愁,臉龐之上也滿是愁容。就見他輕輕地往後靠在了椅子上,兩隻手略有些隨意地搭在一邊,整個人似乎很是疲憊。

    高安站在一旁見安帝為了兩部侍郎人選一事苦思無果,疲憊不堪。他目光微閃,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上前一步提醒道:“陛下,您何不找一熟悉政務的親近可靠之人,前來詢問一番,看看他有何建議。”

    “熟悉政務,親近可靠。”安帝坐在椅子上,口中反複念叨著這八個字。念叨了幾遍之後,安帝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乍現,想起一個人來。誰啊?正是晉王範毅。

    安帝心裏說話:“對啊,我那皇兒在六部已然曆練了一段時間,對政務官員有了一定的熟悉度,而且絕對算得上是親近可靠之人。我何不把他召進宮來詢問一番看看他有何建議。”

    安帝想到這,心裏頭不由得一陣高興。他心裏這樣想著,口中就不自覺地說了出來:“若是把晉王召進宮來詢問一番,倒不失為一個辦法。”

    高安在一旁聽見了安帝口中的喃喃自語,他頓時拍手叫好,連聲稱讚道:“陛下聖明此法大妙。

    一則可選出合適的官員,二則也可借此考查大皇子殿下在六部的曆練情況。可謂一舉兩得,一石二鳥,當真是妙計。”

    此時,安帝的心中也是如釋重負,感到一陣的輕鬆,臉龐上也是終於有著笑容浮現。他心急之下,恨不得立刻下旨把晉王給招進宮來。

    高安見狀連忙在一旁勸道:“陛下切莫心急,如今天色將明,還是改日在暗中召晉王進宮的好。”

    安帝聽了這話,微微一愣,抬頭看了看窗外。好家夥,外邊的天果然接近時亮時不亮的程度。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來了個通宵達旦。

    這下子,安帝隻得無奈地道:“也罷,既然如此,那就改日再說吧。”說罷,安帝頓時感覺有一陣困意襲來。

    高安在一旁看見,連忙把安帝扶著來到龍床之上,伺候著他躺下安歇不提。

    安陵城,永安街,晉王府。

    晉王範毅下了朝會之後,也回到了自己的王府當中。回府之後,範毅先來到後院當中,打開了那八角涼亭中的機關,將躲在王府地道當中的雙尺怪客孫磊給放了出來。

    孫磊被放出來後,對範毅是千恩萬謝,感謝師兄的救命之恩。要是沒有師兄相助,自己鐵定是難逃一死。

    範毅擺了擺手笑道:“師弟不必如此客氣。師弟一來就送給我這麽個好機會,助我鏟除了老賊的兩大爪牙,當真立下大功一件,為兄倒是應該好好謝謝你才是。”

    孫磊在一旁聽了這番話,不由得臉一紅,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範毅走上前一步,用手拍了拍孫磊的肩頭,清了清嗓子,再度開口道:“師弟,既然師叔命你到此投奔於我,那你日後就跟在為兄身邊做事你看如何?”

    孫磊聞言,忙衝著範毅一抱拳道:“我本就是奉師命下山來京城保護師兄的,自然應當跟在師兄身邊不離左右。

    還請師兄放心,有我的一對量天尺在手,任何人不能傷害師兄分毫。”孫磊說著,還把手中的那一對镔鐵量天尺擺了擺,這對鐵尺嘩嘩作響,言語間充斥著一股自信。

    範毅一看,哈哈大笑:“好!那為兄日後的安全可就全仗賢弟了。”“大哥放心,包在小弟的身上。”

    範毅又看了看孫磊,見他臉上有著一絲疲憊,忙道:“賢弟一路辛苦,還是趕緊下去休息一番為好。”

    說罷,範毅叫過一名王府的侍者把孫磊帶下去,到為他準備好的房間中好生休息。

    把孫磊安頓好了以後,範毅又在著王府後院當中轉了幾圈,權當放鬆身心,驅趕自己身上的那股疲勞。

    不一會兒,天色逐漸變得暗了下來,時間已經漸漸地來到了晚上。範毅正在王府後院中散步放鬆。

    突然,就見後院的兩扇院門被輕輕地推開了。緊接著,一名穿著一身黑衣的死士,邁步進了後院並急匆匆地向晉王跑來。

    那名黑衣死士幾步來到了範毅的麵前,衝著範毅抱拳拱手道:“啟稟少主,卓大人,已奉命來到王府,現如今正在密室等候。卓大人特讓屬下來通知少主,請少主速速前去。”

    “哦,卓叔來了。”範毅聽了這名黑衣死士的話,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的這位卓叔來得這麽快,看來自己這次有些冒險的計劃似乎把這位叔父給嚇了個不清。

    範毅很快回過神來,他連忙對那名前來報信的黑衣死士說道:“哦,我已知曉,我這就前去密室與卓叔會麵。你可先行退下。”

    那名前來報信的黑衣死士聞言,衝著範毅拱了拱手道:“屬下領命。”說著,他轉身快步出了王府的後院是蹤跡不見。

    等到那名黑衣死士離去後,範毅則快步來到了後院中央的那一座八角涼亭之中。隨後,範毅伸手按動了亭子當中的機關。

    隻聽“嘎吱吱!”一聲響亮,八角涼亭中的那張方桌輕輕地移到了一邊,前者那個黑洞洞的洞口又再次顯露了出來。範毅見洞口已然被打開了,於是他便一縱身跳進了洞口之中。

    範毅縱身跳進了洞口來到了王府的地道當中。隨後,他又伸手按動地道牆壁上的機關,一陣輕微的響動過後,亭中的方桌恢複了原位把地道口再次給封上了。

    把地道口重新封好了之後,範毅順著這條地道一直往裏走。書中交代,這條地道是範毅請了玄影衛中最善縱地術的幾個兄弟,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挖好的。

    這條地道遍布整座晉王府且隻有四個出口。一個在八角亭,一個在銀安殿,一個在書房,一個在王府寢宮。

    這條地道把整個晉王府的地下打造成了一個地下倉庫或者說是地下堡壘。地道裏有著不少的洞室,裏麵放著一些刀槍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而且這條地道的道路錯綜複雜,好像一座迷宮一般。若是沒有專人領路,一般的人就算是進來了,那也會立刻蒙燈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就和那瞎子差不多少,所以這地底下的安全性可以說是非常之高。

    且說範毅順著地道一路往前走,他拐來拐去,拐去拐來,一連拐了能有七八道彎,終於來到了一處石頭台階的下麵。

    這一處石頭台階並不算太高,隻有那麽五六級台階的樣子。在台階的最上麵是一個小小的平台,平台的右側是一道石頭製成的暗門。

    範毅邁步上前,一步步走上了這五六級石頭台階,來到了那個小平台的上麵。緊接著,他伸手在右側的石壁上摸索了一陣,然後用手輕輕一推,隻聽一陣輕微的響動,那道石門被範毅給緩緩打開。

    範毅隨即上前,邁步走進了石門之中。隨後,他又伸手在一旁的石壁上輕輕摸索了一陣,又是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來,那道石門又再次被關上了。

    範毅走進了石門,來到了一間密室當中。這間密室的中央放著一張大方桌子。在桌子上擺放著一堆木牌。細看之下,可以發現,這些木牌上都刻的是朝堂上官員的職位以及名字。

    不僅如此,這些木牌還被人為有規律地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都是與太師曹環親近的官員,他們以太師曹環為首形成了一派,這派人幹的都是些損害國家的肮髒事。

    另一派則是與右班丞相蘇安為首的忠直之臣,他們一心為國效力和曹環一派的官員是死對頭。

    但是,由於太師曹環頗受安帝寵信,蘇安這一派忠直之臣一直受到曹環一派官員的打壓。

    這一幫忠直的臣子少有人在朝堂上坐到大官,基本都是些中下層官員。朝廷大權一直掌握在曹環等一幫奸佞之人的手中。

    閑言少敘,書回正文。再往方桌的兩邊看去,隻見方桌的右邊放著一個大香爐,裏頭是香煙繚繞。

    在桌子的兩旁還放著幾把高腳椅。在一把椅子的後麵正站著一個身披黑袍的白發老者,此人正是玄影衛的當家人卓明海。

    範毅走進密室,一看卓叔已經來了,連忙道:“勞煩卓叔久等,快快請坐。”卓明海聽了,陰沉著個臉,拉出麵前的高交椅,坐了下來。

    範毅隨即也拉了一把高交椅坐在了卓明海的對麵。範毅笑嘻嘻地對卓明海道:“卓叔,小侄看你滿麵愁容,所謂何事啊?”

    卓明海聽了這話,臉色越發陰沉,他雙眼緊盯著範毅。看了半天,發現範毅並沒受傷,卓明海眼中的擔憂這才散去。

    隨即卓明海苦笑道:“少主,你這一招倒是讓老夫心慌的緊啊,你若有個三長兩短,你教我如何向師兄交代!”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