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梓低著頭，誠懇道，“微臣猶記得當年四王八公，也是潑天的富貴，實為大清蛀蟲，微臣不願給萬歲爺添麻煩，如今能得萬歲爺和太子的看重，當年還給了微臣機會，微臣已感激不盡。”

    康熙眉頭一挑，要換做旁人，他可能直接動怒治罪了。

    但戴梓偏偏不是常人，就如當年被流放一樣，戴梓這張嘴得罪了太多人，又不與人同流合汙。

    他說的話一點不委婉，直接的讓人心裏不舒服，卻都是實話。

    可戴梓這一番話，叫康熙和太子想起當年的事。

    再看看旁邊這位……也是不知道內情的。

    不知道真相的恒親王無聲笑了笑，“皇阿瑪，二哥，當年第一次見戴大人，戴大人就對我感恩戴德，我是愧不敢受，這些年戴大人兢兢業業，是大清能臣。”

    康熙輕咳一聲，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有些事還是說清楚最好。

    “當年朕並沒有想起戴愛卿一事。”康熙坦白的也幹脆，“而是老四福晉倔強的說起你，寧願冒著惹怒朕的風險，憑一己之力論證，朕才鬆口下旨的。”

    恒親王：……

    戴梓：……

    殿內異常安靜，戴梓仰著頭說不出話來，心情有些複雜。

    恒親王反應過來，整個人都不好了，“皇阿瑪，二哥！所以當年讓我出頭，是為了保護四嫂？！四嫂當年還沒和四哥大婚呢！我……我還以為……”

    他一直以為自己在為皇阿瑪分憂，這都快二十年過去了他才知道，自己當年的作用，是保護四嫂。

    康熙很平靜，真要論起來，玉丫頭做的事兒多了，撈戴梓還僅僅是動動嘴皮子，還有其他動真格的。

    “萬歲爺。”戴梓終於有了反應，“多謝萬歲爺告知，無論如何，是萬歲爺信任微臣，才有微臣的今天，萬歲爺和太子殿下的肯定，微臣感激不盡！”

    但是，這麽多年來，他才知道自己真正應該感恩的人，現在好激動，想立刻就去雍親王府。

    而後不管康熙怎麽說，戴梓都拒絕了封爵的恩賞。

    他這倔強的性子，叫康熙無可奈何，隻好把人放走了。

    胤禛辦完差事回到家，管家在門口迎上，“四爺，戴大人來拜見，奴才安排在前院，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

    “戴大人？”胤禛想了想，也沒想到最近熟識的人裏有姓戴的，“哪個？”

    管家如實道，“是在工部的戴梓戴大人，常跟五爺辦事的那個。”

    胤禛腳步一頓，這人怎麽上他這兒來了？

    這些年來，他跟工部有聯係，但從來沒和戴梓接觸過。

    戴梓跟著五弟辦事很盡心，也不需要他參與。

    於是，胤禛一邊走一邊問，“戴梓有說什麽事兒？”

    “沒有，隻說要見四爺。”管家又道，“奴才問了，也沒問出旁的，戴大人的性子……奴才盡力了。”

    胤禛幹脆直接去了前院，連衣服都沒換。

    戴梓聽見動靜，起身見禮，“微臣給四爺請安！”

    “起來吧，坐。”胤禛在主位上坐下，問道，“聽說你找本王，何事？”

    戴梓轉頭看了一眼，見別人都退了，然後才道，“四爺，微臣想見四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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