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第一百八十七話 少年覺醒,築起反擊的高牆 其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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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七話  少年覺醒,築起反擊的高牆  其十二,無“人”可與問津,少年山田的煩惱
    直江的傷勢不是很重,對於善用刀刃的她很清楚如何控製切麵來使用所產生的最基本的痛覺來抑製擾亂神經的幻覺。
    而此刻的少年並非擺脫了幻術的控製,但以強製自主思考的方式讓大腦保持清醒,並沒有造成更多的負麵影響。
    但不管怎麽說,現在重疊在一起穿行在前往大廳通道的玄廊上的兩人,不能用好看來形容。
    在遠離塵囂的安靜場所,以少年向來自我明確的時間感官來判斷,此時應該已經過了晚上九點,也是通常該是熱鬧高峰的時刻;而這份印象也由傳自於圍簷隔窗間照射下來的月光,與地板上偏斜而下的照影的夾角能夠判斷。
    低鳴的聲音在耳畔回蕩,猶如鳴蟲唏噓,樹梢遊走。
    恍惚間來到了道館的中間部,招待就餐休憩用的大廳處,雙腳佇立原地不動,眼中的視線卻猶如徑自雙腳,逆時針方向的環繞周身旋轉,正是所謂的“暈頭轉向”的表現,然而卻是發生在自我感覺是頭腦清醒的少年上。
    “喂,直江?”
    想要確認著並不是自己一個人是目前這種不可思議的狀態,詢問向背上背著的那個正用淩亂的長發撓著自己癢的人,卻沒有半點回應;或者說,少年本來就沒有期待能夠有什麽回應,隻是在步入這原先自己所待過的,而現在卻是黑燈瞎火的肯定是又有什麽人出沒過的地方時,類似自言自語的打探虛實罷了。
    少年並沒有感到寂寞,也不是因為感到無聊,隻是一時間難以控製方向的判斷,連順利地摸到房間照明開關都是十分困難。
    習慣了自家的聲控和遙控的照明設備,在這個稍有現代化氣息卻在極大程度上保持著古樸的場所,行動不便的現狀或許也是源自於自身的認知因素。
    少年深舒一口氣,將背著的直江挺高了位置,重新確認自己的所處地和周邊的方向。
    身後的玄廊出入口是連接著南邊的少年帶著直江方才離開的洗浴溫泉池,西邊是直江整頓行李寢具的客室和準備夥食的廚房,東邊連通著玄關的是出入道館的大門,北麵是作為修行場所的道館。
    由於和匍匐在自己背上的直江基本上是腦袋抵著腦袋的狀態,所以也沒法靈活隨性地改變視線地方向;眼中確認過的景象結合在腦海裏對於曾經到訪過的這裏並不陌生的印象,至少這幾年來除了內部的裝修有過翻新之外,布局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少年的思維也漸漸清醒了起來。
    然而,在回過神了之後,卻是發現周圍是安靜得出奇,仿佛先前的那些雜音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上杉藤和那邊的情況固然重要,因為相信上杉的實力,並且本著先要給背上的傷員處理一下傷口的想法,少年強製冷靜下自己內心的動搖,前往應該是放置著醫護用品的客室。
    雖然這空曠的道館沒有人流動靜的狀態和少年平時獨居的自家有很多讓少年感到相似的氣氛,但畢竟是遭受了襲擊的緣故,這份安靜的愜意讓少年不能大意半分。
    輕聲腳步細聽動靜,點亮燈火觀察四周,這“鬼鬼祟祟”的舉動忽然讓少年又有種對於自己行為產生了哭笑不得的感覺。
    簡直就是與前些日子開始,那讓自己的獨居生活不再隨心所欲的奈奈常陸一行人的到來後如出一轍的內心狀態。
    好在客居裏並沒有“叛亂者”的埋伏,少年順利地取到了醫用棉花碘酒紗布;熟練地給直江的雙手處理好七零八落的傷口,將紗布給她的雙手裹上,就像是當年自己經常出入校醫務室時那個總是跟自己針鋒相對的立花給自己做的那樣。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啊……”
    或許是因為身處於擾亂思維的幻術中的緣故,少年已然對於目前的狀況提起了勁來;原本並不會在意的小事,也省去了行動邏輯上瑣碎的優先級判斷。
    處於昏迷狀態的直江,就像是人偶一般任由少年擺布;看著她雙手上令人滿意的包紮處理,少年又突發奇想,給她那潮濕淩亂的長發又徒手梳理了一下,就著剛使用過的紗布給她束了起來,讓她的“礙事程度”一下子降了不少。
    雖然接下來也想再給她找點衣服外套之類,或者改變一下自己目前坦蕩上身的狀態,但是忽然從放置行李的收納處,放著的藤和的手機屏幕的亮起,提示著晚上點的報時提醒,或許對於她原本的生活裏有什麽例行要幹的活動,少年從容的思維又被緊迫的感覺慢慢占據。
    “等處理了這鬧劇,我可要好好讓上杉給個說法才行。”
    如果上杉今後還是和自己那麽見外的話,麻煩的事情肯定還是會接二連三的找上他的。
    再次背上直江上路,想著上杉那倔脾氣的少年,又不禁加快了些許前往道場的腳步。
    龍王山社的道館道場,位於道館的北部,包圍在山間的大樹林中,封閉了指向山頂的方向不再讓外界的人流接近荒山碎石孤鬆獨立的山頂;雖然並不知道那光禿禿的山頂上到底有什麽其它特別的說法,但至少那片看似未開拓的地帶可不是什麽值得登山愛好者到此一遊的風景區,也是為了保護山間的自然生態必須給外人禁止入內的區域。
    所以說道場本身,是個可以觀看日出日落的適合修行的安靜場所。
    而至於上杉他勤奮到晚上也要繼續修行的原因,可能隻是因為白天需要從事高中生的日常學業活動而無法進行的緣故吧。
    讓藤和同行的目的,對於少年來說尚且不知;在少年的印象裏,“豪放公子”的上杉對於女性的興趣麵似乎就是從來都沒有表現過多少,就連一直在他身邊對他服服帖帖的直江,上杉似乎也沒有動用過“任務”以外的情感;而如今對於藤和的“情有獨鍾”,雖然不是不能夠理解是出於“藤和那與眾不同的獨特魅力”,但對於這個將來的“寺廟繼承人”又是出於什麽樣的具體動機,也是隻能通過詢問其本人才能了解的吧。
    穿行在前往道場的玄廊之間,少年的思路也漸漸流暢了起來,雖然還是會有因為幻術的效果而產生難以思考或者雜念亂入的情況,但至少比起當初應付東雲的那會,少年是能夠理性得多了。
    但是,道場的方向,是既沒有燈光,又沒有動靜的樣子,除了沒有停歇的吹拂在身上帶來夏日夜晚清涼的冷風。
    原本並不會因為沒有聽聞而在腦海中衍生出奇怪的畫麵想象,就像是已經解決了一切的紛端後,潺潺猶如低語的風聲猶如正細數著事件的始末一般。
    光著腳的狀態在接近道場門口處放慢了腳步,少年從馱著直江的肩頭騰出了一隻手,劃開了內室的移門;室內未點燈光,彎腰低頭的姿勢也不能第一時間看清室內的景象。
    “上杉,藤和,你們在哪?”
    風鈴輕響,疏剪窗影,地榻斑駁,空無一人。
    果然少年還是對於這慢慢融入眼中的景象感到了驚訝。
    在這長寬近二十米見方的寬敞內室,左右兩邊是敞開的通向東西庭院的移門,正對著入口的格納兵器用的物架,是空無一物的樣子;除此之外,就沒有其它什麽物件擺設;先不論能夠發現什麽可以作為是生活作息的跡象,如果要說這裏曾經是上杉所謂的修行用的道場的話,而如今能夠作為其修行內容證明的證據真是毫無頭緒。
    步入室內的少年並沒有停下腳步,下意識裏打算仔細搜查這本該是上杉和藤和該所處的別無他處可去的場所中兩人的蹤跡線索,又意識到了那個趴在自己背上正用“悠然自得”的吐息吹拂著自己剛剛削去的腦袋左邊半邊的頭發後被吹得發涼的耳根脖頸,對於此處應該是“向導級別”的存在。
    轉頭用餘光想觀察她的狀態,卻是和她的臉蛋貼在了一起;在蹭到了她的嘴角後觸碰到她帶著清涼的體溫的粘稠液體流在自己的臉上,少年也能夠判斷先前應該是因為高熱和疲勞導致她接連昏迷的狀態此刻也轉入了平靜。
    “喂,直江,該醒醒了!”
    於是少年便抬起左手捏了捏直江的臉蛋,對於這個總是對於自己不留情麵的少女少年也沒有表露出一如既往對於異性的紳士風度;畢竟對於現在的少年來說,此刻並不是什麽充滿樂趣悠哉愜意的解謎時刻,想要確認兩人的安全的心情刻不容緩,能夠從直江那裏得到答案的話就沒有什麽可以猶豫的了。
    “嗚,嗚……”
    這次直江總算是能夠有所反應了,雖然隻是些許嘀咕呻吟的樣子,但看起來她的體能恢複的速度還是挺快的呢。
    “再讓人家小睡一會……恭大人……嘿嘿嘿……”
    原來這家夥已經是睡著了嗎!?額,可能昏迷和睡著在本質上並沒有什麽區別,但是這明顯是“帶著私心”的昏睡,讓此刻正是心意難平的少年著實會感到一些“待遇上的不公平”。
    沒想到原本環抱著自己上半身的直江那被自己包紮完好的雙傷痕累累的手臂,現在反倒是“提起了精神”更加勒緊在了胸前;對這突然的舉動措手不及,少年那坦蕩著的上半身給直江的胡亂抓撓弄得幾乎都快要因為瘙癢而扭動起來。
    這家夥真的不是在捉弄人嗎?……
    處於無奈的狀態,看著她這副“開心”的樣子,少年也隻好打消了把她弄醒的想法,就再照顧一會這個讓人沒轍的家夥吧;想必平時看上去非常可靠樣子的直江,也讓上杉勞煩了不少吧。
    雖然說道館和道場的規模確實很大,也是當初容納了上杉眾大大小小三十多號人一起修行的場所,但對於現在的少年來說,也沒有了當初前來此處的盛大之感。
    來回行走在道場之間,順帶了觀察左右的空蕩庭院,並沒有特別讓人感到在意的地方;獨自搜查的情況下,如果不能夠有明確的思路的話,所付出的行動和收獲就像完全沒有正比那樣;少年的潛意識裏還是能夠清醒的知道這樣的局麵並不是因為他自身的原因,但是無功徒勞的挫敗感還是不斷衝擊著他的內心,即便這隻是幻術遺留下來的錯覺。
    就連能夠作為參考的,可能是“軒猿眾”們落腳的房頂橫梁屋簷也看了個遍,少年為自己沒有頭緒的行為就像是打發時間一般的點讚。
    “隨身不帶手機可真是個壞習慣啊,這個時候找不到人就真頭疼了啊……”
    挫敗感讓少年在道場的正中停下了腳步,一屁股坐了下來,將那躺在自己背上悠然享受著的那家夥擱在地榻上;無奈地欣賞著她的泳裝樣態,抱怨著自己經常被久美所批評的壞習慣。
    這時的少年總算有些自我良知,知道反省自己的過錯了,不到那些隨心所欲的習慣帶來的惡果由他人影響到自己的時候,自己也總是不會去反思和悔過呢……
    人是肯定不會憑空沒的,肯定是有哪條自己不知道的通路讓他們給回避了“叛徒們”帶來的風險;就算是最壞的情況,他倆給他們“拐去了”,那也肯定是有路可循的。
    少年整理著自己的思路,伸出手來揉著自己的額頭,但是那回響在耳畔邊的幻覺卻又似乎更加的加重了起來;來自聲波的幻術,對於外行的人來說,可真是防不勝防呢……
    索性躺倒了下來,枕在了直江的肚皮上,算是給她的“罷工”施加一點小小的懲罰。
    這可是少年在清醒的狀態下絕對不會對於異性輕易施加的行為,少年這會可是真的煩惱了。
    煩躁而又無力。
    “咕嚕嚕……”
    甚至還有直江的肚子和自己唱著反調,真是粗魯而又不和諧的雜音呢;少年用手伸手捏了捏隨著規律的呼吸而起伏著的肚皮,直江沒有多餘的贅肉的苗條身材還是讓人能夠肯定的;不過就算是施展了瘙癢式的招術,得不到直江的一點回應依舊是百般無奈的空虛。
    “喂,你告訴我有什麽辦法吧,我真的沒轍了……”
    少年用右臂捂著自己的雙眼,高傲的內心終於在壓力的麵前屈服示弱了下來。
    就算在那昨日眾人矚目,絕體絕命的決絕壓力下,也絲毫沒有動起“求援”念頭的少年,這一次或許是因為“旁無他人”,至少是沒有明眼人的場合,終於是久違地向和自己形影不離多年的老夥計主動開口。
    “(……)”
    “好了啦,是我慫了還不行嗎,就是因為這大不了的事啊!”
    “(……)”
    “是小鬼那又怎樣,沒了我你不還是什麽都不是,分清楚主次,我可是你的主人,我提出來的可不是請求,是命令!”
    “(……)”
    “我,我沒有發脾氣……隻是心情不好……而已,你就別廢話了,快點告訴我答案!”
    “(……)”
    “!”
    少年一反平常的語氣態度的樣子如果有哪個躲在暗處觀察著的家夥發現的話,肯定會是因為驚訝而暴露出隱藏著的馬腳的吧。
    似乎是得到了什麽提示,如同茅塞頓開的少年從直江的肚子上立刻彈坐而起,就差是來個鯉魚打挺的動作了。
    轉頭朝向靜躺在地榻上的直江,在皎潔的月光下照亮出顯眼色調的比基尼抹胸的纖細布料,困擾著少年的謎題,順著少年直直緊盯著的視線看去,明晃晃的“高光提示”,答案是仿佛就在其中的樣子。
    少年沒有猶豫,果斷地伸出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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