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推開她，反而順勢將她往懷裏緊了緊，讓她更安穩地掛在自己身上。
    “你是你，獨一無二的！”他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沈文靜的眼眶有些發熱，吸了吸鼻子，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裏，悶悶地說：“油嘴滑舌。”
    陸江河抱著她，一步步從廚房走回餐廳，語氣輕鬆起來，“說吧，是不是我的辛拉麵給你下了什麽迷魂藥？”
    “才沒有。”沈文靜在他懷裏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是覺得，我老公真厲害。白天要在市裏跟那些老狐狸鬥智鬥勇，回家了還要給我這個累贅煮麵、洗碗。”
    她仰起頭，看著他線條分明的下頜線：“江河，你累不累？”
    “不累。”陸江河的回答斬釘截鐵。
    他將她輕輕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自己則單膝跪地，仰視著她，目光灼灼。
    “抱著你，就不累。”
    她笑了，眉眼彎彎，像一汪春水。
    陸江河看著她的笑臉，喉結滾動了一下，終究是沒再忍耐。
    他猛地站起身，彎腰，手臂穿過她的膝彎和後背，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沈文靜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下意識地摟緊了他的脖子。
    “你幹嘛！”
    “不是你說的麽，緩解壓力。”陸江河言簡意賅，抱著她大步流星地走向臥室。
    “砰”的一聲，臥室門被他用腳後跟帶上。
    昏暗的房間裏，他沒有開燈，借著窗外透進的月光，幾步走到床邊，手臂一鬆，就將懷裏的人兒丟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床墊發出一聲富有彈性的悶響。
    不等沈文靜反應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便覆了上來，將她牢牢地壓在身下。
    屬於陸江河的熟悉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沈文靜卻咯咯地笑了起來，雙手不閃不避地摟住他的脖子，感受著他滾燙的呼吸撲在自己的脖頸和耳廓之間，帶著一絲癢意。
    她故意扭了扭身子，嚷嚷道：“哎哎哎，陸秘書長，你輕一點！我剛吃完飯呢，當心我吐你一身！”
    陸江河埋首在她馨香的發間，悶笑聲從胸膛傳來，震得沈文靜的身體也跟著微微發麻。
    他抬起頭，在黑暗中準確地找到了她的唇，卻沒有急著吻下去，隻是鼻尖對著鼻尖，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怕什麽。”
    “我那方麵的本事雖然強，可還沒到能一步到胃的天賦。”
    這句帶著顏色的話，讓沈文靜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
    她又羞又覺得好笑，伸出拳頭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輕輕捶了一下。
    “討厭！惡心！”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道，倒更像是撒嬌。
    “惡心？”陸江河低笑一聲，抓住了她作亂的手，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用一隻手便牢牢扣住，“我還有更惡心的，你要不要試試？”
    他的另一隻手，已經不規矩地探進了她的衣擺，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光滑細膩的腰間皮膚上，點起一簇簇火苗。
    沈文靜的呼吸瞬間亂了。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被抽幹了力氣，化成了一灘水。
    “江河……”她喘息著，聲音裏帶上了一絲哀求的意味，“林穎，是不是……是不是比我更有女人味？”
    陸江河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凝視著身下的妻子，即便在昏暗中，他也能感受到她目光裏的那一絲不安和脆弱。
    那是沈家出事後，她一直藏在心底的不自信。
    他俯下身，輕輕吻去她眼角沁出的一點濕潤，然後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沈文靜，你聽好。”
    “林穎那種女人，是給男人征服的。她像一座山，爬上去，能滿足所有男人的虛榮心和成就感。”
    “但你不一樣。”
    他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她的額頭、眉心、鼻尖，最後停留在她的唇上，輾轉廝磨。
    “你是我的港灣。我在外麵殺得血流成河，身心俱疲，隻有回到你這裏，才能把所有麵具都摘下來，變回我自己。”
    他停下來，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聲音裏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你說，一座山和一個家，哪個更重要？”
    “而且……”他話鋒一轉，壞笑著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她肯定沒你這麽軟，這麽香。”
    沈文靜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底最後那點陰霾，被他這番粗俗又真摯的話語徹底吹散。
    她不再掙紮，反而主動仰起頭，送上了自己的唇。
    “那你……你得溫柔點……”
    “好，聽你的。”
    這注定又是一個美好的夜晚，激烈而綿長。
    ……
    第二天，市政府辦公廳秘書長辦公室。
    當時鍾的時針指向十一點的時候，陸江河才推門而入。
    這對於一向自律到近乎刻板的陸秘書長而言，遲到整整兩個小時，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臉上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疲憊，但眉宇間卻透著一股神清氣爽的滿足感。
    按照昨天的規劃，今天他要去江南新區指揮部那邊轉一圈，實地調研幾個選定的地塊。
    時間緊，任務重。
    中午，他就在市政府食堂裏，端著餐盤，隨便扒拉了幾口飯菜，算是糊弄了過去。
    腦子裏，卻已經開始飛速盤算著下午的行程和可能遇到的各種問題。
    剛出食堂大門，還沒走下台階，陸江河的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是市長辦公室的座機。
    他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是文興海的聲音。
    “江河，去新區，讓辦公廳給你派車。”
    “別老是打車，不知道還以為咱們市政府有多窮酸。”
    說完，電話就掛了。
    陸江河握著手機，站在原地，眉頭微微皺起。
    對於用公車這件事，他骨子裏是排斥的。
    這無關廉潔，而是一種近乎本能的警惕。
    從在縣裏任開始，他就堅持自己打車上下班。
    他見過太多幹部，從小心翼翼地偶爾用一次公車辦私事，到心安理得地把公車的方向盤當成自家的，最後徹底模糊了公與私的界限。
    那輛黑色的奧迪，不僅僅是交通工具，更是一個符號，一張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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