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天降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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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趕時間,宋春臨選了一個最近的路線,從蠻族的營地中間直接穿過去,這要走能節省一大半的時間,要不是時間緊任務重,宋春臨還是蠻想觀察一下這蠻子的軍營裏到底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出了蠻族的營區,宋春臨直接撒開腿瘋狂跑,他最近解鎖了一個新技能,就是坐在藤蔓上,用異能操控著藤蔓往前走,速度比騎馬要快,比騎摩托慢一些,可是這樣聲音最小,不會驚動到其他人。
宋春臨去送水的事情,隻有宋春臨跟顧逢月兩個人知道,其他人可不清楚他這樣出門的意義是什麽,尤其是見到宋春臨居然暢通無阻的進了蠻族軍營裏以後,大家全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下一瞬就看見那小哥兒被蠻子撕成碎片丟出來。
可是他們左等右等,對麵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別說把人大卸八塊了,連一丁點騷動都沒有發生。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那宋小公子是怎麽做到悄無聲息進去的?”
陳辭見狀忍不住嗬斥了幾人:“你們很閑嗎?有這碎嘴子的功夫,不如去對麵殺幾個蠻子。”
被罵的人瘋狂搖頭:“不了,不了,咱可沒有那位小公子的本事,就不去了。”
陳辭冷哼一聲:“既然知道自己沒有本事,那還不快去認真巡邏,別偷懶讓蠻子溜進來了。”
教訓完碎嘴的士兵,陳辭便有些憂心忡忡的看向對麵,卻發現自己已經根本找不到宋春臨的蹤跡了。
雖然不清楚宋春臨想要做什麽,但陳辭還是希望他能平安歸來,不然顧逢月第一個手撕了對麵的蠻子。
宋春臨這一路走得很順利,在他抵達第一個城鎮的時候,正好是深夜,漆黑的夜裏,宋春臨先是用精神力探查出了這裏的人存水的地方,發現除了家家戶戶都有的大水缸之外,還有一個專門修建出來的巨型水池,池子是建在屋裏的,這點倒是宋春臨沒想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防塵,因為這邊的風沙很大。
巨型水池現在的水已經見底了,幹涸的池子邊,有幾個老人愁眉苦臉的坐在旁邊,對著空蕩蕩的池子唉聲歎氣。
“唉,現在池子裏是一滴水也沒有了,家家戶戶的水缸也都空了,這樣下去,我們真的會被渴死的。”
“派去的人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呢,按理說現在也該回來了,別不是在路上出了什麽事情了吧?”
“不是說蠻子又卷土重來了嗎,難道是他們到了臨淵,卻沒辦法回來?”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就不好辦了。”
其中一個老人重重歎了一口氣:“蠻族人可不會管我們的死活,為今之計,隻能繞遠路,去圖洛找水了。”
“不行,圖洛也太遠了,光是在路上的時間就要五天,這還是快的,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十二三日,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那這半個月咱們喝什麽?”
“就是啊,這樣不行,去圖洛的路不僅遠,還都是山路,山路崎嶇,馬兒走不穩當容易摔,別到時候把水摔半路上了,豈不是白費功夫。”
提議的老人登時便惱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倒是想個辦法出來啊,咱們總不能坐在這兒等死吧。”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該想的辦法,他們都想了,這麽多年以來,他們的這裏一直是依靠著臨淵城的天池喝水的,突然讓他們去尋找另外的水源地,這談何容易,要真的如此容易就能找到的話,那他們早就不用去臨淵城拉水了。
宋春臨隱匿在暗處,聽著這些人討論的聲音逐漸變小,說來說去,還是老問題,遠水救不了近火,不管去哪邊,他們現在都沒辦法把水安全運回來。
宋春臨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幹脆給幾個人下了精神暗示,等幾個老頭都相繼睡過去以後,宋春臨就站到了水池的邊緣,擺了個非常氣勢的姿勢出來,然後就開始對著水池放水。
宋春臨放的是空間裏那條小河裏的水,這條河的水沒有任何特殊的功效,就是比較幹淨,而且喝起來比較甘甜,是可以直接飲用的純淨水。
直接放水的速度比宋春臨預期的要快一些,時間才過去不到半個小時,這一個巨大的池子就被填滿了,而空間裏的那條小河,水位線肉眼可見的沒有下降,一時間宋春臨不由得感歎空間強大,這條河瞧著不大,水量居然這麽多,怕是跟那天池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辦完了這一個城的事情,宋春臨立刻馬不停蹄奔赴下一個城鎮。
等宋春臨剛走沒多久,之前被宋春臨用精神力催眠的幾個老頭也跟著醒了過來,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突然就睡著了。
“哎呦,我怎麽在地上就睡著了呢?真是奇怪……”這人正說著,手撐在地上,緩慢的爬起來,等他站起身的時候,卻忽然瞥見池子裏,似乎有水麵在反射著燭火。
“那是什麽?”
眾人聞言朝水池那邊看過去,果然,池子裏似乎波光粼粼,好像裏麵真的有水一樣……不,不對,裏麵確實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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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水?”
“真的是水!老天爺,我們有救了。”
“不對,這水是哪兒來的,誰運來的,我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
“是啊,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啊?”
幾個人對這突然出現的水都保持懷疑,最後還是最為年長的一位老者,率先拿著水瓢,給自己裝了一瓢水,然後用視死如歸的眼神看著其他人。
“諸位,我年紀大了,我就先幹為敬了,不瞞你們說,我早就渴得不行了,若這水裏當真有毒,那我好歹,不是渴死的。”
說完,那老者就一仰脖子,咕嘟咕嘟,一口氣灌下了大半瓢水,喝完以後,老者都忍不住打了一個飽嗝。
其他人紛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老者朝著他們笑了笑。
“這水還挺甜的。”
這話引得其他人紛紛咽起了唾沫,天知道他們有多久沒有像他那樣痛快的喝一次水了,見到他能喝水喝到飽,心裏滿是嫉妒。
不過他們還記得自己的最終目的,等過了一會兒,才問那老者身體有什麽感覺。
老者不太確定,他動動胳膊動動腿,扭扭脖子順便扭扭腰,然後就把腰給閃了。
大家手忙腳亂把人扶到一旁坐著,然後又等一會兒,那老者除了扭到腰以外,似乎也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了。
“看來這水可以喝。”
“好啊好啊,可以喝的水,這莫不是老天可憐我們,特意給我們送來的救命水吧!”
然後這些人就這樣把這些水歸類為老天爺的恩賜,宋春臨在很久很久以後,還曾見過這裏的百姓給所謂的水神大人蓋的廟宇。
看著那個大家心目中的水神大人,宋春臨心情複雜。
不過此刻他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因為他已經在天亮的時候,抵達第二個城鎮,這裏的條件顯然沒有第一個城好,水池倒是修了,但修了好幾個,分布在城裏的好幾個地方,大小也差強人意,瞧著很像是各個家族集資給族人修建的,因為這些水池都放在了祠堂裏麵。
宋春臨看著那些大大小小的水池,覺得有些頭疼,雖然他放水速度快,可架不住人家數量太多啊,宋春臨認命的開始規劃起了路線,爭取不走冤枉路。
等他畫好路線圖以後,就開始運起異能,讓自己泯然於眾人裏,挨個給那些水池裏放水。
水池是這裏最重要的地方,每一個都有專人看守,宋春臨瞧了一下這些水池的情況,好似比第一個好一些,看來這邊的人更有危機意識,每個水池裏的水都還未見底,當然那淺淺的一層水,跟見底也沒有區別了。
可能是因為家族管束的力量更強一些,所以等他們水源被截斷的時候,就開始限製居民的用水,以至於到了現在,他們還能見著水的影子。
宋春臨照例弄暈了看守的人,快速放滿了水池就拍拍屁股走人,就這麽一個接著一個,直到把全城的水池都放滿以後,宋春臨居然罕見的熱出了一身汗水。
“要命了,趕路都沒有這麽累。”他吐槽了幾句,看著日頭上升,已經差不多到中午了,為了趕路他直到現在還沒吃飯呢,趕緊出了城,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躲著吃了一頓遲來的‘早飯’,再喝了幾口靈泉水恢複體力跟精神力。
同樣在宋春臨離開以後沒有多久,整個城市各處都開始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更有甚者還跪在了地上不斷朝著老天磕頭,感謝上蒼賜給他們天降甘霖。
就在宋春臨日夜兼程給其他幾個城鎮送水的時候,蠻子又朝著臨淵城再次發動了進攻,顧逢月親自領兵跟蠻子們廝殺起來,幾個回合下來,雙方都沒有討到好處,這一次他們直接打到了夜幕降臨才停下來。
顧逢月在戰場上受了點皮外傷,軍醫替他包紮好傷口,手下的副將此時卻在跟顧逢月抱怨著。
“這個節骨眼了,那小宋公子到底跑哪兒去了,關鍵時刻居然找不到人。”
“你少說兩句。”
“我又沒說錯。”副將繼續嘟囔著:“那小子平日裏就吊兒郎當的到處跑,眼下正是兩軍交戰的時候,他這個時候跑出去,怕不是已經臨陣脫逃了吧。”
另一個副將瞧見顧逢月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都恨不得直接毒啞這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那可是大司馬的未婚夫,人家未婚夫都沒說什麽呢,你在這邊多什麽嘴呢?
見那臭小子還不知悔改,身邊的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後把人給拖了出去。
直到遠離顧逢月的房間以後,那人才鬆開了手,他的手一鬆開,那人就又開始抱怨了起來。
“你捂著我幹嘛,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對方有些恨鐵不成鋼:“你是不是瞎啊,沒瞧見大司馬臉色都變了嗎?你是真的傻還是故意裝傻,當著人家大司馬的麵去編排他的未婚夫,你不要命了嗎?”
那副將不以為意道:“有什麽大不了的,他敢做,還怕人說嗎?你是沒瞧見他進到敵軍營區的時候,那些蠻子可一點反應也沒有啊,按理說這不應該啊,他一個漢人小哥兒跑到全是蠻子的軍營裏,那些蠻子能放過他一個嬌滴滴的小哥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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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說的話也沒錯,在不知情的人眼裏,宋春臨確確實實是毫發無損的走進了敵軍的陣營裏麵,這事兒放在誰身上,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顧逢月自然也清楚這一點,但他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辯解,畢竟這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說出去了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相反,還可能會引起大家的恐慌,把宋春臨歸為妖魔鬼怪一類的就完了。
宋春臨此時對顧家軍裏的流言蜚語完全不知情,他勤勤懇懇的奔波在路上,後半夜的時候,終於抵達了最後一個城。
按照前幾個城的流程,宋春臨很快就把那些儲水的水池給全放滿了水,他掐算了一下時間,覺得自己要是現在就往回趕,應該還來得及跟顧逢月吃個下午茶,當然,說不定等他回到臨淵的時候,那邊正好在打仗,而自己也可以在後方來個渾水摸魚。
想到這裏,宋春臨便異常的興奮,他打定主意要一口氣趕回去,於是就近找了個牆根,吃了點東西補充體力,喝了靈泉水補充精神力,等他吃飽喝足之後,就指揮著變異藤蔓,快速地往回趕。
往回走的時候他換了一條路線,這裏不經過之前的那些城鎮,但路線上縮短了三分之一,而且一路上都是荒無人煙的山地,這種地方宋春臨可以肆無忌憚的召喚變異藤蔓出來趕路,完全不怕被人發現。
宋春臨回來的時間正好,因為此時的蠻族又對臨淵城發起了進攻,顯然是打著繼續把顧家軍耗死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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