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我這酒樓妖氣重也不及你罪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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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道士身著一襲黃金色道袍,手持一柄精美的桃花劍,從大門口開始就擺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架勢,口中念念有詞,腳下踏著獨特的步伐,如同翩翩起舞一般。他手中的桃花劍在空中揮舞出一道道絢麗的光芒,引得路人紛紛駐足圍觀。
    隨著道士一路舞動著桃花劍,他徑直來到了大廳之中。此時的大廳內原本熱鬧非凡,但當眾人看到這位道士如此大張旗鼓地表演後,都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緊緊跟隨著他的身影移動。而那道士似乎對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十分享受,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接著,道士毫不遲疑地踏上通往二樓的樓梯,一路上依舊保持著方才的氣勢,仿佛要將整個酒樓都納入他的陣法範圍之內。如此浩大的動靜自然無法避免地引起了樓裏眾多客人的注意和好奇,人們開始交頭接耳、指指點點,並時不時發出陣陣哄笑與喝彩聲。
    然而,這位老道士顯然極為精明聰慧。就在他剛進入酒樓的時候,便憑借著一番巧舌如簧的說辭成功地將石掌櫃給弄得暈頭轉向、迷惑不已。由於石掌櫃尚未下達阻攔的命令,那些酒樓的護衛們雖然心中有所疑慮,但一時之間也不敢貿然出手阻攔這位來勢洶洶的道士。
    而且,這老道士深知這座程郭酒樓的底細。他早就打聽得清清楚楚,知道二樓的包間裏坐的皆是達官顯貴之人,其中不乏有許多認識他的人物。因此,他並沒有急於直接衝上三樓去搜尋並搶奪那張傳說中的千佛圖。相反,他打算先在二樓的各個包間中轉悠幾圈,賣弄一下自己所謂的捉妖降魔的本領,順便賣幾個關子,吊足大家的胃口。
    正當老道士在二樓故弄玄虛之際,程景浩得到蘇民強通知臉上不顯心裏頭多多少少帶點怒氣。
    可是當他趕到樓梯口時卻發現,那裏已經擠滿了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書生和商客。這些人見到程景浩到來,不少人都認出了他的身份,於是紛紛笑著給他讓出一條路來。但無奈的是,盡管有人主動讓路,可由於現場的人群實在太多,那樓梯仍舊被堵得水泄不通,讓人難以通行。
    程景浩漫不經心地朝那邊掃了一眼之後,便如同獵豹一般敏捷地縱身躍起。他的身形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緊接著雙手穩穩地抓住了樓梯的護欄。隻見他手臂猛然發力,整個人猶如飛鳥般輕盈地翻過欄杆,眨眼間就已經穩穩當當地落在了二樓的地麵上。
    剛剛站穩腳跟,程景浩便毫不猶豫地向前大步走去。一路的人群見其立馬識相讓路,但也有那麽幾個正緊緊地擠作一團,擋住了他前行的道路。他沒有絲毫猶豫,伸手稍用力一拉一推,那幾個人猝不及防之下,紛紛踉蹌著向旁邊跌去。
    被推開的那些人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怒火,他們氣得回過頭來,張嘴就想要破口大罵。然而,當他們的目光與程景浩那張冷酷無情、仿佛能夠殺人於無形的臉龐相對時,所有的怒氣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驚恐萬分、僵硬扭曲的笑臉。
    “程主管啊,您可算來了!那個道士就在前頭呢,正在泰山房裏幫您驅除妖氣呐!”這些人一邊哆哆嗦嗦地說著,身體一邊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就好像被一股無形的恐懼所籠罩。他們一邊說著,一邊忙不迭地向後退縮,動作之快仿佛後麵有什麽凶猛野獸在追趕一般,眨眼間便讓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
    “哎呀呀,今天來的這位老道士可不簡單喲!程管事,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你們酒樓可得要重重地答謝人家一番才行呐!”有人滿臉敬畏地說道。
    “可不是嘛!這可是清雲道觀大名鼎鼎的淩霄道人啊!平日裏他老人家深居簡出,極少下山替人做法事。誰能想到今日竟然會在此處見到他的身影,咱們今天可真是來得太值啦!等這事兒一了結,我非得求求他賜給我一道靈符不可。”又一人興奮地插話道。
    “哇塞,原來那老道士如此聲名遠揚啊!我剛才還無知地嘲笑過他呢,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我的胡言亂語?現在想想都後怕不已。不過,待會兒說什麽我也要向他討一道靈符保平安。”另一人拍著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
    麵對眾人七嘴八舌的調侃和議論,程景浩卻是麵沉似水、一言不發。隻見他邁開大步,徑直朝著泰山房走去。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今天預訂泰山房的客人正是當今聖上——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皇帝陛下。
    那位仙風道骨、白發蒼蒼的老道士,手提一把寒光閃閃的桃花劍,未經通報便風風火火地闖入了泰山房。然而,他剛進入房間,還未來得及施展幾招劍術,就突然被四周護衛瞬間亮出的冷冽寒光給驚得愣住了。與此同時,原本與人談笑風生的皇帝老頭聽聲停下手裏的東西,看著來人也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麵露不悅之色。
    不過,這位皇帝畢竟久居高位,閱曆豐富,僅僅隻是一眼,他便輕而易舉地認出了眼前這個冒失闖入者的真實身份。於是,他輕輕揮了揮手,示意那些緊張戒備的護衛們暫且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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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士見狀,先是稍稍一愣,隨即便也反應過來自己麵前所站之人究竟是誰。要知道,這位老皇帝可是年年都會派遣專人上山,請他前往皇宮為其參悟道法、調養身體。但奇怪的是,今年卻遲遲未見有人前來相邀,為此,老道士心裏還一直在琢磨著該找個什麽樣的借口或者理由,好讓老皇帝能夠重新想起他呢!
    萬萬沒有想到,今日竟會在此處與皇帝不期而遇,而且看樣子,皇帝老兒此刻身著便裝,顯然是並不想暴露自己的尊貴身份。
    既然有老皇帝親自坐鎮於此,剛才原本隻打算使出三分功力應付了事的老道士,這會兒也不敢再有絲毫怠慢之心。隻見他目光一凝,將渾身本事盡數發揮出來,同時還不忘向跟在自己身後一同進來的幾名弟子暗暗使了個眼色。那四名身穿深藍色道服的年輕道士心領神會,立刻各展所長,施展出自己壓箱底的絕技,一時間,整個泰山房中劍氣縱橫,光芒閃爍,好不熱鬧!
    那桃木劍在老道士的手裏,如同身體的一部份一樣,被舞出花來,動作什麽之流暢,看著老黃帝眼中閃現的驚豔,老道士那個懸著半空的心隱了,隨著使出全身的力轉身向著房門砍去,以一個完美的姿勢收功再告辭直上三樓驅魔。
    可他這一轉身,才發現劍尖斬向的地方正站著一個頭戴兔毛帽的七尺大漢,心中大駭,可力已使出斷沒有收回傷自身的道理,看那人身穿平常打服定是個沒什麽地位的人,打死了他最多被說幾句了事,死在他的手裏,算是他的命。
    來人果真是程景浩,隻見他目光冷冽地盯著那迎麵急速斬來的桃木劍,臉上絲毫不見畏懼之色,更沒有半分退縮之意。相反,他竟然穩穩地邁開雙腿,紮起標準的馬步姿勢,雙手如同鐵鉗一般,直直地朝著那裹挾著淩厲風聲呼嘯而來的桃木劍合攏而去。
    就在雙方即將接觸的瞬間,隻聽得“啪、啪、啪!”接連三聲震耳欲聾的爆響傳來。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那跟隨老道士闖蕩江湖十幾載、早已浸潤了無數法力和歲月痕跡的深棕色桃木劍,竟然突兀地從中斷裂成了三截。而那斷開的劍身斷節處,還冒著絲絲縷縷的白色煙霧,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灼燒過一般,向著左右兩側飛射而出,最終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老道士見此情景,身形猛地一閃,以一種極為敏捷的身法側身避開,這才堪堪站穩腳跟。他低頭看著地麵上那已經變得有些發黑的桃木劍斷片,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原本慈祥的麵容此刻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猙獰。他抬起頭,雙目圓睜,死死地瞪著程景浩,口中發出一聲怒喝:“好一隻妖孽!今日老夫定要將你收服,以免你繼續為禍人間!”
    然而,程景浩聽到這話後,卻是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哼!技不如人便口出狂言稱他人為妖孽?今日就讓本大爺好好教教你如何做人!”話音未落,隻見他手臂一揮,揚起手中那薄如蟬翼卻又鋒利無比的透明刀片,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在空中靈動地舞動起來。一時間,寒光閃爍,刀影交錯,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防線。
    此時的老道士心中暗叫不妙,自己手中的桃木劍已然折斷,懷中隻剩下寥寥幾顆銅錢和幾張道符,麵對程景浩如此淩厲的攻勢,恐怕難以招架。但他畢竟也是久經沙場的老手,雖驚不亂,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張道符,口中念念有詞,準備施展法術應對眼前的危機……
    程景浩看著眼前這人滑稽的舉動,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而,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告訴他,絕不能對任何對手掉以輕心。這種故弄玄虛的江湖道術,他可是見識過太多次了。無非就是在那些看似神秘的符紙裏麵或者寬大的衣袖之中藏入一些能夠迷惑人心智或是致人死命的藥物罷了,想讓自己上當?門兒都沒有!
    隻見程景浩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身體微微一側,輕鬆地避開了對方疾射而來的道符。緊接著,他如閃電般出手,左手用力一扯,直接將那老道士身上金黃色闊大的衣袖給撕扯了下來。與此同時,他的右手也沒閑著,迅速撥開老道士腰間懸掛著的葫蘆。
    隻聽得“呲啦”一聲響,由於程景浩這一扯太過迅猛有力,竟然硬生生地在老道士的右臂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血痕。刹那間,鮮血湧出,那鑽心刺骨的疼痛使得老道士險些失聲尖叫起來。可還未等他從劇痛中回過神來,程景浩已經再次發動攻擊。
    程景浩一把抓住剛剛扯下的短袖,毫不猶豫地朝著老道士的臉狠狠甩了過去。伴隨著斷袖一同襲來的,還有他順手從葫蘆裏傾倒而出的液體。也不知道那葫蘆裏麵裝的究竟是美酒還是清水,反正一股腦兒全都潑灑在了老道士的臉上。
    麵對程景浩這般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老道士根本就是始料未及。他哪裏能想到對方會如此淩厲凶狠、毫無章法可言呢?就這樣,可憐的老道士被打得暈頭轉向,滿臉狼藉。而程景浩似乎仍未解心頭之恨,彎腰撿起地上剛才被自己扔掉的道符,不由分說便塞進了老道士張開的嘴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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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由老道士領來的弟子一見情況不妙,心中暗叫不好,連忙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想要施以援手。然而,就在他們即將有所行動之際,隻聽得那被堵著嘴、隻能發出“唔唔唔”聲音的老道士突然間像是失去了控製一般,整個人變得水靈靈的,緊接著便口吐白沫,四肢更是不停地抽搐起來。
    程景浩看到這一幕,心裏雖然對這老道士之前的所作所為感到氣惱萬分,但此刻卻深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老道士就這樣命喪於此。畢竟,這老道士在京城一帶可是頗有名望之人,如果他在這裏出了事,後果定然不堪設想。而且從這老道士目前的症狀來看,很明顯是自己剛剛朝他扔出去的那張符紙上滲進了劇毒所致。
    想到這裏,程景浩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伸手解開了老道士身上的衣物。隨著衣物的敞開,隻見其懷中掉落出一堆瓶瓶罐罐,雜亂無章地散落在地上。程景浩顧不上多想,急忙蹲下身來,對著這些瓶瓶罐罐便是一陣手忙腳亂地翻找和搗鼓。
    終於,經過一番折騰之後,程景浩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故作鎮定地拿起其中一個瓶子,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瓶蓋,從中取出一粒丹藥,毫不猶豫地塞進了那仍在抽搐不止的老道士口中。
    說來也怪,不知道究竟是因為程景浩本身就擁有精湛的醫術,還是純粹瞎貓碰上死耗子胡亂蒙對的。總之,就在那顆丹藥被喂下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原本還在不停抽搐的老道士竟然漸漸安靜下來,不再顫抖。隻是此時的他看上去無比虛弱,眼神迷茫地望著房間內外那些圍觀湊熱鬧的人們以及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弟子們。最終,或許是因為體力耗盡,又或許是受到驚嚇過度,老道士雙眼一翻,順著身體的本能直接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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