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魚墨的遺願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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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汐瑤正埋頭研究地圖,突然,一聲驚叫刺破空氣。她猛然抬頭,隻見魚墨臉色慘白,手捂著胸口,嘴角滲出一絲血跡,身體沿著牆麵緩緩滑落,地上已有一灘殷紅的血。
    李青權趕忙上前,扶起魚墨,焦急地問道“魚先生,怎麽回事?”
    魚墨的目光穿過眾人,直直落在魚昊軒臉上,眼中情緒複雜難辨,深處藏著一絲連魚昊軒都無法理解的疲憊。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向一旁靜靜躺著的《吉爾伽美什史詩》,聲音像是從牙縫裏艱難擠出“把書帶上。”
    魚昊軒立刻上前,將魚墨的右手搭在自己右肩上,低聲說道“我來背您,咱們先回去再說。”說罷,他小心地背起魚墨,帶頭向外走去。
    楊黛兒迅速拿起《吉爾伽美什史詩》,緊跟在後麵,邊走邊說“我對這附近比較熟,西奈山醫院離這兒不遠,我來開車吧。”
    沒過多久,幾個人便將魚墨送到了西奈山醫院。
    落日的餘暉如輕柔的薄紗,透過半掩的窗簾,星星點點、疏疏落落地灑在魚墨的麵龐上,將他蒼白而平靜的麵容映襯得更為清晰。
    病房裏,魚墨平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而淺淡,像秋風中瑟瑟發抖、隨時可能飄零的秋葉。隻有心電監護儀細微的嘀嗒聲,在靜謐中悠悠回響,仿佛為他生命的尾聲打著節拍。
    魚墨的氣息越發衰微,但他憑借頑強的執念,竭力維持著最後一絲清醒。一陣輕微的咳嗽打破了平靜,他目光堅定地看向魚昊軒,緩緩開口“昊軒,去把主治醫生叫過來,我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我就想……回家。”
    李青權在一旁焦急地來回踱步,聽到這話後,匆忙走上前,憂心忡忡地提議“魚先生,要不還是去我家吧?我那兒環境清幽安靜,便於調養身體。”
    魚墨輕輕搖頭,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容,輕聲拒絕“不,青權,我隻想回自己的家。”
    這時,醫生出現在病房門口。魚昊軒見狀,大步走上前去,哀求道“醫生,我父親……他想回家。請您如實告訴我,他現在到底什麽狀況?”
    醫生重重歎了口氣,語調低沉溫和,似怕驚擾這份脆弱的安寧“魚昊軒啊,你父親的病情到了晚期。既然他本人有這心願,我們就尊重他。從病曆看,原本他能再撐個兩三年,可能是最近太過操勞,心髒負荷過重,導致病情突然惡化。”
    不久後,眾人回到魚墨的住所。魚昊軒像捧著最易碎的珍寶般,小心翼翼地將父親安置在臥室床上。
    楊黛兒輕手輕腳地把書放在客廳桌上,轉身對著其他三人低聲說“你們先回去吧,我留下來陪著。地圖的事兒,你們先跟青權商量著處理。”
    三人相互對視,眼中滿是不舍,最後隻能默默點頭,緩緩轉身,一步一步地離開。
    魚昊軒失魂落魄地坐在床邊,雙眸像兩口幽深的枯井,空洞無神,仿佛被無盡的哀傷拽入黑暗深淵,整個人被濃稠的哀愁緊緊裹住。魚墨的病情惡化得厲害,臉色已是近乎死灰,身體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軟綿綿地癱在床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喉嚨裏發出拉風箱般粗重又時斷時續的聲音。
    楊黛兒看到他這副淒慘樣子,心底泛起一陣酸澀,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難以言喻的哀愁瞬間如洶湧潮水般湧上心頭。她緩緩起身,腳步輕輕地走向廚房。
    廚房裏,若有若無的陳舊氣息如縷縷薄煙般悠悠飄散在空中。放眼望去,雜物稀稀拉拉沒多少,反而讓空間顯得格外清爽整潔。各類廚具像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整齊排列著。楊黛兒簡單整理了一下後,便用心打量起這個到處留著魚墨生活痕跡的家。
    魚墨住的是一座透著古樸典雅韻味的磚房,就像一位遺世獨立的隱者,靜靜佇立在一條靜謐清幽街道的一側。四周繁茂的綠樹像堅貞不渝的衛士,環繞守護著。屋前,一個精巧別致且被悉心照料的花園首先映入眼簾。玫瑰開得正豔,那嬌豔模樣與五彩斑斕、肆意綻放的四季花卉爭奇鬥豔,仿佛在訴說著主人曾經的細膩情思與似水柔情。門廊上,一隻飽經歲月滄桑、風化侵蝕的信箱默默掛著,上麵鐫刻著老先生的名字。
    走進屋內,寬敞明亮的門廳先進入視野。牆上掛著一幅幅油畫,就像一部部無聲卻震撼人心的家族史詩,靜靜記錄著家族的往昔風雲變幻與故事點滴。走進客廳,一套帶著歲月質感的古舊沙發,親昵地圍著手工精心編織的精美地毯。對麵放著一台樣式陳舊卻充滿年代感的電視機,旁邊錯落有致地擺著留聲機和一張張承載往昔歲月記憶的黑膠唱片。
    壁爐上,各類紀念品五顏六色、琳琅滿目。在客廳一角,一座擺滿書籍的高大落地書架特別引人注目。那些層層堆疊、密密麻麻的書籍。窗邊的小餐桌旁,一束鮮花絢爛盛開著。憑窗望去,後院小巧玲瓏的花園和輕輕晃動的搖椅都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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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昊軒的嗓音透著一絲沙啞,仿佛穿越層層氤氳迷霧,慢悠悠地透過門縫傳來“黛兒,把書拿進來,父親正叫你呢。”
    楊黛兒聽到聲音,纖細的手指輕輕拿起書,腳步輕盈地走進臥室,然後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目光裏滿是關切,輕聲問道“父親,您現在感覺舒服些了嗎?”
    魚墨輕輕點頭,長籲一口氣,笑眯眯地對楊黛兒說“說起他小時候,那可真是一肚子趣事,隨便拎幾件出來都能讓人笑半天。”
    楊黛兒好奇地問“哦?快說說,都有啥好玩的事兒?”
    魚墨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有一年夏天,這小子偷偷和小夥伴們去河邊遊泳,結果衣服被風吹跑了。他光著身子跑回家,一路上被村裏人笑得不行,他自己還一臉懵,不知道大家在笑啥。”
    楊黛兒瞄了一眼魚昊軒,哈哈大笑“他……真是調皮,好奇心也重。還有呢?”
    魚墨笑著歎了口氣“後來啊,他還學我批改作業,拿著紅筆在牆上給家裏的貓咪‘批改’,畫得滿牆都是‘小紅花’。我回家一看,真是哭笑不得,又氣又好笑。”
    楊黛兒忍不住拍腿大笑“真是有創意!還有別的嗎?”
    魚墨點點頭“有啊!有一次他去田野裏捉螞蚱,結果一腳踩空,摔進了泥坑,整個人成了個小泥人。回家後,他媽一邊給他洗澡一邊念叨,可他卻笑嘻嘻地說‘媽,我今天差點抓到一隻超大的螞蚱!’”
    楊黛兒笑得前仰後合“這孩子,真是心大!還有嗎?”
    魚墨想了想,接著說“還有一回,他偷偷把家裏的鬧鍾拆了,想看看時間是怎麽‘跑’的。結果裝不回去,急得滿頭大汗,最後還是我幫他修好的。他還一臉認真地問我‘爸,時間是不是藏在裏麵的小齒輪裏?’”
    楊黛兒笑得直抹眼淚“真是聰明又淘氣!還有嗎?”
    魚墨擺擺手“多了去了!比如他種西瓜籽,結果長出了南瓜苗,氣得直跺腳;還有一次,他用麵粉和顏料做了個‘蛋糕’,想給他媽一個驚喜,結果廚房被他弄得一團糟。他媽哭笑不得,卻還是誇他懂事。”
    楊黛兒感慨道“這些事兒雖然小,但聽著真暖心啊。”
    魚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淺淡卻暖心的微笑。他眼眸深處仿佛藏著深邃的幽潭,流淌著無盡的思念,其中隱約可見的一絲愧疚,難以察覺。他緩緩開口“黛兒,你剛拿來的那本書,我想再仔細看看。”
    楊黛兒按照他的話,將書穩穩地遞給魚墨。魚墨接過來,雙手帶著虔誠和珍視,輕柔而緩慢地翻閱著。魚昊軒靜靜地坐在床側靠牆的一角,他頭頂上方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宗教畫,旁邊是一張小巧精致的祈禱桌,桌上整齊地擺放著聖經和各種祈禱用具。一扇寬敞明亮的大窗戶正對著街道,金色的暖陽仿佛熠熠生輝的金色紗幔,透過清澈的玻璃,灑滿整個屋子。
    說來也怪,魚墨的麵色竟較之前好了幾分。他像是突然從一場漫長的沉睡中蘇醒過來一般,緩緩放下手中的書。目光如同一位老農在審視自己的田地般,劃過二人的臉龐。最後,他的目光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拉扯著,直直地定格在遙遠的窗外。半晌之後,他才仿若從無盡的黑暗中幽幽轉醒,幽幽開口“生命,就像狂風中那搖搖欲墜的殘燭,脆弱得如同泡沫,哪怕是最輕微的一絲風,都能讓它瞬間熄滅。我快不行了。有些事兒,也到了讓你們知曉的時候了。那年,厄影先知的手下如同惡魔一般出現,竟以你和你母親的性命相要挾。我當時就如同一隻被困在籠中的困獸,走投無路,隻能聽從他們的命令去研製那星瀾幻晶花。那是我此生最痛苦的抉擇,為了護你們母子周全,我隻能像個逃兵一樣不告而別。至於這星瀾幻晶花背後隱藏的秘密,我必須告訴你們了……”
    二十年前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天黑得像鍋底。魚墨一個人在實驗室裏,燈光一閃一閃的。他手上全是老繭,一看就是吃過不少苦頭。他急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眼裏既有興奮也有疲憊。他看著自己剛培育出的星瀾幻晶花,那花在黑乎乎的屋裏,發出一點點藍光,就像黑夜裏的星星,把他的臉照得清清楚楚。魚墨小聲說“這花要是能治阿爾茨海默症就好了,總算是有點希望。”
    可誰能想到呢,這時候他們已經危險得不行了。突然,“哐哐哐”,一陣急促又大聲的敲門聲打破了夜的寧靜。魚墨心裏一緊,就像被人狠狠地揪住了心髒。他警覺地看向門口,還小聲問旁邊的助手“這是咋回事啊?”
    助手也慌裏慌張地說“先生,不知道啊,不過看這架勢,來的人肯定不懷好意。”
    魚墨皺起眉頭,心裏明白事情不好辦了。他動作很快,一下子就把星瀾幻晶花藏到了隻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地方。然後,他才一步一步慢慢地朝著門口走過去,每一步都沉甸甸的。他打開那扇舊門,看到幾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手裏拿著槍站在那兒,這些人就像鬼一樣,看不清臉,隻能看到一雙雙冰冷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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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個陌生人先說話了“魚墨,先知早就等急眼了,走吧。”
    魚墨心裏更害怕了,但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你們讓我先把實驗數據保存好行不行啊?這數據對好多病人來說都很重要呢。”
    那個陌生人冷笑了一下說“不用了,我們會處理的,你就別操心了。”
    魚墨聽了這話,忍不住吸了口氣,身體開始微微發抖。這一方麵是因為屋裏冷,另一方麵是他心裏太矛盾、太掙紮了。他心裏很清楚,要是讓厄影先知得到這花的神秘力量,這個世界不知會變成什麽樣子。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牆上掛著的家庭照片。
    到了這個地步,也沒辦法了。魚墨慢慢把頭轉過來,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兒子魚昊軒。他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對兒子的愛和不舍得離開的情感。這是他最後一次以父親的身份這麽安靜又深情地看著兒子了。很快,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種既舍不得又很堅決的表情,轉過身,對著那些陌生人說“行吧,我跟你們走。但是我有個要求,我每個星期都要回來看看他們。”
    那些陌生人裏有個長得特別壯、像鐵塔一樣的男人,他捂著嘴笑了兩聲,那笑聲特別刺耳,還帶著嘲諷的意思說“哼,我們可不會跟你討價還價的,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沒有選擇的權利。這裏設備太落後了,我們要帶你去加拿大。”
    魚墨很生氣地瞪著他“你們這麽做是不道德的,這花本來是可以救很多人的命的。”
    那個男人卻滿不在乎地說“道德?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先知說的話才算數。你就別再掙紮了。”
    魚墨無奈地低下頭,他知道自己無力抗爭,隻能被這些人帶走,去往未知的命運之地。
    魚墨的嗓音仿佛被粗糲的砂紙反複打磨,滿溢著深沉的沮喪,像是耗盡了全身力氣,沉沉吐出兩個字“走吧。”說完,一步一頓,緩緩跟隨厄影先知的手下踏出了家門。他雙唇緊抿,甚至倔強地不肯回頭瞧上一眼,好似隻要稍稍回頭,心底那如洶湧潮水般的眷戀,便會瞬間衝破防線,將他徹底吞噬。每向前挪動一步,那狂暴的風雨就宛如鋒利的刀刃,無情地撕扯著他的心肝。
    楊黛兒始終安靜地聆聽他的講述,待他話音落下,默默遞上一方素淨手帕。此刻的魚墨,已然淚流滿麵,渾濁的淚水順著他那布滿歲月滄桑溝壑的臉頰,簌簌滾落。魚昊軒亦是眼眶泛紅,像被一層薄薄的水霧籠罩著,雙手緊緊攥住父親的手,似是想要借此傳遞所有的力量與溫暖,給予父親支撐。魚墨的眼神有些迷離恍惚,帶著濃重得化不開的哽咽,艱難地啟齒問道“軒兒,你……你可願原諒我?”魚昊軒拚盡全力克製著如驚濤駭浪般翻湧的情緒,聲音略帶顫抖“父親,我都明白,您別再說了,千萬保重身體。”
    魚墨抬手,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的淚花,微微仰頭,稍稍平複了一下激蕩的心緒,緩緩開口說道“你知道嗎?在我傾盡心血投身的眾多研究項目裏,最讓我深感自豪的,就是這星瀾幻晶花。它的誕生很不易,是運用了當下最前沿的基因編輯頂尖技術,巧妙融合了多種生存在極端環境下的微生物的獨特特性,這才具備了在高溫炙烤、高壓擠壓、強酸強堿侵蝕等極端惡劣環境中頑強生存的超凡本領。不僅如此,它的光合作用機製更是經過反複優化改良,能夠吸收並儲存比普通植物多出數倍的能量。我原本滿心期許,它能夠救死扶傷,卻沒曾料到,最後竟淪為他人作惡的幫凶。軒兒,你能邂逅黛兒這麽好的姑娘,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天大福分。答應我,千萬別辜負她,定要全心全意護她周全。往後,要是你們倆感到孤獨無助或是迷茫彷徨,就抬頭仰望天空吧,我和你媽媽會化作璀璨星辰,在天上默默守護你們。”
    魚昊軒如同小雞啄米般點著頭,喉嚨卻似被什麽硬物哽住,隻能擠出低低的嗚咽“父親,謝謝您……謝謝您給予我生命,教會我如何去愛這個世界。”
    這時,魚墨的胸膛劇烈起伏,猛地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滿臉通紅,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楊黛兒見狀,心急如焚,匆忙關切問道“您是不是口渴了?我這就去倒水。”說著,她轉身疾步走向一旁,片刻功夫,就端了杯水匆匆折返,小心翼翼地遞向魚墨手中。
    魚墨微微搖了搖頭,氣息愈發微弱,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在鑽研他們的那些技術資料時,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加密文件。這文件暗藏玄機,裏麵詳盡記錄了星瀾幻晶花的進化路徑以及潛藏的巨大威脅。我耗費了無數心血,總算成功破解了它,結果竟發現,在這星瀾幻晶花的種子裏嵌入了一種超先進的自我進化算法,能適應地球上的任何環境,哪怕是核輻射區域都能安然無恙。他們……”說到這兒,魚墨的手指顫抖得如同風中落葉,哆哆嗦嗦地指向那本靜靜躺在一旁的《吉爾伽美什史詩》,繼續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吐露著“在……在書的夾層中間,有……有我做的筆記,還有一份遺囑。當下形勢緊迫,待我走後,盡早將我火化了,你們……你們務必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他們的罪惡陰謀計劃……”話音剛落,他緩緩閉上了眼睛,麵容安詳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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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後。
    魚昊軒和楊黛兒懷著沉重的心情,將魚墨的骨灰盒妥善安放好後,才邁著灌了鉛般沉重的腳步,朝著李青權的住處緩緩走去。
    推開門,就見李青權正悠閑地翹著二郎腿,目光斜著看過來,語氣帶著幾分冷淡“喲,可算是回來了?汐瑤說在地圖裏根本找不到下一處符文地點,你們倆就這麽輕易相信了?”
    林汐瑤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就像熟透的番茄一樣。她幾步快走到李青權麵前,聲調猛地提高了幾分“李青權,你這是什麽態度?怎麽,現在又不相信我了?我騙你能有什麽好處?”
    李青權嘴角一撇,從鼻腔裏輕輕哼了一聲,滿是不屑地反駁道“哼,這誰能說得準呢,說不定有人為了錢,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林汐瑤氣得渾身發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著他的鼻子,憤怒地質問“你……你,地圖上明明就沒有第二處符文石的標記,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楊黛兒眼疾手快,迅速上前,輕輕拽著林汐瑤的胳膊,將她拉到沙發邊,和聲細語地安慰道“姐姐,您別生氣,咱們慢慢商量。對了,魚伯伯在那本書裏留下了些筆記,還有一段看著像地圖的東西,我瞅了半天,一頭霧水,姐姐您來瞧瞧,認不認得?”
    林汐瑤伸手接過《吉爾伽美什史詩》,修長的手指在書頁上慢慢翻著,輕輕劃過楊黛兒指的地方,就像一個專注的考古學家,正在用心解讀古老而神秘的信息。屋子裏一時間安靜極了,所有人的目光就像聚光燈一樣,都集中在她身上,都滿心期待著謎底被揭開。
    突然,林汐瑤的雙眸就像夜空中閃爍的明亮星辰一樣,興奮地眨了起來。她有意壓低聲音,可是話語裏的激動卻像洶湧的潮水一樣,怎麽也控製不住“找到了呢,這些文字隱隱約約地暗示,下一塊符文石的位置就在烏魯克城的廢墟下麵,那裏原來是伊南娜的宮殿。”
    楊黛兒聽了這話,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就像擰成了一個疙瘩一樣,迷茫地問“烏魯克城?那不是在遙遠的兩河流域嗎?我們要怎麽才能到那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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