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刨根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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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玉峰,月宮最上麵的一棟建築的頂樓內,四下漆黑一片,唯有正中心的一片區域,上方有一個天窗,天窗將一束寒光放了進來,直直照射著正下方的一位女子,女子頭戴輕紗看不清麵容,身形漂浮在空中,好似躺在了半空,她雙手視之交叉緊握放在胸前,看上去好似是在祈禱什麽一般,衣裙飄舞讓其看上去好似一朵孤傲的冰花。
    原本安靜的房間內,突然傳來一道聲響,一個腳步聲由遠及近,在靠近那女子的時候慢了下來。
    來人也從黑暗之中逐漸站在了寒光之下,來人一頭黑發,身穿藍衣,正是不久前剛剛回到月族的月水環。
    “水環見過族長。”
    月水環恭敬抱拳,聽到她的聲音後,那漂浮在空中好似沉睡的女子這才睜開了她的雙眼,雙眼中是一片冰藍色的幽芒,這瞳孔的顏色並不如月庭媋眼睛中那般深邃,但卻是看上去更加冰冷了幾分。
    “原來是水環回來了,庭媋呢?她怎麽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此人便是月族族長月煙寒,聖境三層的強者。以她的實力,月水環踏入月族領地範圍內的時候便被他所感知到了,此後的一舉一動也都能被其所洞悉,這便是主修神識類神通的修士的恐怖之處,即便並非有意感知,這一切在他們的腦海中也是清晰可見。
    “表妹他如今正和月老待在白族。”
    “哦?機關城一行已經結束了,為何不速速回到族中。”
    “族長,這一次機關城一行中,發生了件大事,先不說機關城中關押著的東西被打敗的事,更重要的是,羽族羿山宗的少宗主羽瀚,在機關城中莫名身亡,並且他在死前的一段時間,被包括我在內的一幹人親眼目睹了釋放怨獸這一行為。”
    “怨獸?”
    月煙寒聽到這兩個字後也是微微一驚,隨後身形從空中落下,一雙玉足不著寸縷,就那麽站在了潔白的地麵上,地麵上由於天窗開著的原因,已經有了一層淡淡的細雪,月煙寒每走一步都在上麵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腳印。
    “怎樣的怨獸?”
    月水環看著高自己一個頭的月煙寒朝著自己走來,那雙眼睛在黑暗中爆發著寒光,即便心裏知道族長是不會傷害她的,但還是本能地感受到了一陣害怕,她吞咽了一下後說道:
    “以……人族的修士和普通人,煉製出來的怨獸。”
    “竟然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月族為正道,雖說隱世不出,但卻對於外界的情報一直有所掌握,對於怨氣、戾氣、血氣一類的情報更是重點收集,但凡出現,便會有月族人前往進行剿滅,所以這些年來,這些以怨氣等特殊方法修行的修士一般都不敢在外麵暴露出來自己的功法,隻敢在背地裏搞這些有的沒的。
    月煙寒有些動怒,周圍的溫度開始急劇降低,月水環趕忙運氣功法,她的頭發不動聲色地變成了粉色,抵禦著周圍的寒氣,不過對於她而言,族長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力量還是有些致命的。
    月煙寒察覺到了身邊的變化,急忙收起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說道:
    “抱歉,這麽多年了,一聽到這種消息還是有些控製不住,沒有傷到你吧?水環。”
    “沒有,族長放心。水環也明白您為何會如此,所以並不會介意,不如說水環和你一樣,也是對於怨獸和怨氣恨之入骨。”
    月煙寒看著月水環,久久沒有說話,不過她很快意識到了什麽,自言自語道:
    “羽瀚畢竟是羿山宗的少宗主,即便與怨獸有關,但是死在了白族,恐怕白族現在應該十分為難才對……難怪……難怪弟弟和庭媋沒有回來……”
    “族長,正是這樣,月老此次出現在白族也能夠證明我月族的立場,這件事我們三個都想了想擺明了態度,但是還是要先和您說一聲。”
    “理應如此,麵對怨獸怨氣這類東西,我月族定要將其徹底除盡!”
    說完這句話,月煙寒頓時散發出強大的神識,那股神識之力越過千山萬水,直接從寒玉峰上散發而出,鎖定到了萬裏之外白族的上空,此刻,羽平和白梟正在半空中交涉。
    【“嗯?這神識波動,莫非是月煙寒那個老太婆?”】
    羽平的心裏嘀咕著,他雖不明白為何月煙寒會窺探他,不過他也沒有辦法還擊,先不說他的神識之力遠不如月煙寒,更主要的是月煙寒隻是窺探了一瞬,她根本來不及反擊。
    “什麽別來無恙?!我問你!我兒羽瀚!現在何處?!”
    “羽平宗主,關於令郎羽瀚的事情,我恐怕得跟你說一聲抱歉了,他已經死在了機關城中,在沒有複生的可能性了,這是他的屍首……”
    白梟大手一揮,一個精致的棺槨出現在了羽平的麵前,羽平的瞳孔顫抖著好似在地震一般,雖然從命魂燈那裏便知道了羽瀚的結局很可能不會出現反轉,但是在親眼看到屍體之前還是不願意相信。
    他用蒼老的手將麵前的棺槨推開,先看到的便是羽瀚那脫離身體的頭顱。由於白族地處嚴寒地帶,這裏的溫度讓羽瀚的屍體保存的十分完整。
    “瀚兒……”
    羽平雙眼中滿是悲痛,即便沒有流出眼淚,那幹癟的皮膚,深陷的眼眶,也讓這個看上去老態龍鍾的修士顯得十分可憐。
    他的手往下探去,在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斬首,更是瞬間暴怒道:
    “白梟!我的兒子……他究竟是被誰給殺死的?!”
    羽平目眥欲裂,質問著白梟,白梟歎了口氣,開始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
    “哎……聽那些從機關城中出來的晚輩說,機關城內被封印的東西被釋放了出來,本來眾人已經一起出手將其擊敗了,然而在那怪物先前在追令郎的時候,不知為何,令郎所在的位置居然爆發出了大量的怨氣,怨氣和怨獸將整個機關城所吞沒,也讓那怪物被怨氣附身變得狂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