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試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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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不曾想到,海西縣劉備的行軍營帳中,此時眾人正圍著一名二十二歲的青年討論著天下大勢。
    “厚德先生大才,三言兩語令備醍醐灌頂。先生三策,備覺得下策太緩,久曲人下畢竟不是辦法,上策太急,我軍隻有三千人,糧草不足,想要攻取揚州尚有難度。備認為,中策急緩適中,恰能解決當前困境,正合適。”
    趙塵拍了拍手,心想,劉玄德不選中策才怪呢。下策本就是走投無路之舉,如今還有兵馬能掙紮,自然不會選,上策劉備還沒做好準備,要知道當初十一路諸侯討伐董卓,孫堅是驍勇無比,他兒子孫策更是勇猛,虎踞江南已久,絕不是輕易可為。隻有中策,既能一雪前恥,又隻需要放下身段,與呂布說幾句好話,就能救出家人,尋得安身之所,最好不過。
    劉備見趙塵並沒有因為自己選了中策而驚訝,內心已經完全敬佩。
    一般謀士,都是極力舉薦上策,他能沉得住氣,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實乃深不可測也。
    “我軍若有先生相助,大事可成已,還請先生助我。”
    劉備再次鞠躬。
    趙塵連忙扶起劉備,當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也不說是還不是,隻是率先走出了營帳,在帳外伸了伸懶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孫乾簡雍忙請自家主公一道出帳,隻有關羽和張飛在原地嘀咕。
    令趙塵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帳外戰況會如此慘烈,地上躺著都是受傷的將士,一眼望去延綿不絕,鮮血順著泥土匯聚到了低窪之處,散發出陣陣血腥味。
    雖然腦海中想象過無數次戰爭的場麵,電視上看到過藝術處理的現場,等到真實呈現之時,依舊抵擋不住震撼和眩暈。
    劉備看出了趙塵的為難,當即令將士將他引到自己的帳內,送上些許僅剩的食物,壓壓驚。
    食畢,劉備問趙塵“厚德先生,備一直有個疑問。”
    “玄德公請講。”
    “備如今隻有三千人馬,呂布既然願意接受備,為何不是直接回下邳城,而要先收複廣陵郡?”
    趙塵微微一笑,曆史上劉備便是直接回下邳城,得小沛駐軍,為呂布抵擋了北方的壓力,但不利於以後的發展。既然他來了,絕對不允許再走老路。
    “玄德公明鑒,此刻回徐州,也是一策,或可得小沛,但卻夾雜在眾多勢力之中,隻為呂布做了嫁衣。若是先收廣陵,有了自己的地盤,那邊不一樣了,跟呂布談判,說話的底氣還能硬上三分。”
    劉備哈哈大笑“先生當真風趣。”
    似乎在趙塵眼裏取廣陵如探囊取物。
    “不知先生有何良策收複廣陵。”
    “可有廣陵郡輿圖?”
    孫乾當即取出輿圖,掛在營帳中。
    趙塵走到輿圖前,一邊指著輿圖,一邊說“袁術繞道廣陵來取徐州,隻因曹操攻打徐州之時,下邳國、彭城國五縣被屠,袁術無法一路取得補給,故而不得不從南繞道。我便讓袁術原路返回。諸位請看,如今我軍在海西,袁術大軍在淮陰,前部已到淮浦。淮浦地勢平坦無險可守,我軍可先取淮浦,後取淮陰。”
    “淮浦紀靈軍有三萬,十倍於我,該當如何?”
    趙塵指著圖上的河說道“順勢而為,可通過遊水來個水淹袁軍。”
    劉備將信將疑,道“願聞其詳。”
    “明日便是七月半,河水上漲,正是時機。可將三千人分為三隊,陳叔至領一隊五百人,去遊水上遊攔住水道,待南麵火起,便可開閘放水。關將軍領一隊一千人,至淮浦南的陸平村,此地地勢最平,紀靈軍必定從此過,看淮浦火起遊水大漲,不管紀靈前軍,見紀靈軍中後軍趕到後,即從背後突襲。三隊一千人,分兩組,張將軍領一組五百人帶組引火之物,埋伏於淮浦北側叢林,等紀靈前部一過,即可縱火焚燒,紀靈軍急追而來,人員必定不多,張將軍縱火後乘勢掩殺後,與關將軍匯合,一道追殺援軍,至於另一組……”
    劉備看出了趙塵的為難,所有將士都已經派出去,隻剩下自己,便說道“先生盡管道來。”
    趙塵點頭稱是“玄德公領另一組五百人前往紀靈營前挑戰,將其引去叢林後,便往遊水方向撤離。隻有玄德公親自去,紀靈才會死咬不放。”
    張飛聽完,當即反對“不可,讓大哥引五百人去戰紀靈,這不就是將大哥置於危境。”
    這倒是讓趙塵眼前一亮,張飛麵上看起來粗放,內心卻是細,其他人都不曾提出疑問,他先來護著劉備,未來可以培養。
    劉備隨即說道“三弟,你我都是出入沙場之人,此事並無大礙。隻是厚德先生,若是紀靈未跟來該當如何?”
    趙塵倒是佩服劉備的勇氣,回道“不會,紀靈急功近利,玄德公隻需時時吸引,必定跟來。”
    “好!”
    關羽眯著小眼,提醒道“你不過一個黃口小兒,還敢指揮大軍。大哥,萬不可信,以三千殘兵對抗三萬大軍,勝算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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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卻揮了揮手,道“二弟稍安勿躁,此戰聽先生安排。”
    劉備心裏最清楚,此時大軍已經無路可去,與其等死,不如實施趙塵的辦法,興許破釜沉舟還有一線希望,什麽都不做就是放棄了。
    關羽歎了口氣,又說“爾等皆上陣殺敵,汝作甚?”
    這次輪到趙塵笑了“關將軍,我又不是軍中人,自然是在這裏等眾將士得勝歸來。”
    “可笑!”
    劉備阻止關羽“二弟不曾聽聞張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嗎?”
    “眾將士聽厚德先生安排,速速行事。”
    張飛和關羽十分不情願地回道“是!”
    倒是陳到,當趙塵找到他說明任務之時候,他內心激動萬分,這算是他第一次作為將領領軍參與戰事,他原本隻是劉備身邊一個小小的護衛,哪裏會想到還有這樣的機會。
    看著陳到激動的樣,趙塵微微一笑“好好幹,以後這樣的任務還多著呢。”
    陳到也是劉備營中不可多得的一個將才,關鍵性情沉著冷靜,遇事處變不驚,是個好苗子,趙塵既然打定主意要讓劉備一統三國,就要好好培養陳到。
    陳到領命而去。
    隨後,趙塵找到孫乾。
    “公佑兄可先行準備拔營,遷往淮浦。”
    “先生尚未開戰,便已準備拔營,莫非先生有十足把握?”
    其實趙塵自己也沒有把握,雖然自己看過比這些人多了數十倍的兵家書,有著多了兩年前的見識,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實地指揮,尋常裏都是玩玩吞食天地、三國誌等等之類的策略遊戲,再或者就是跟三國社的人討論戰術,說白了都是紙上談兵,具體能否在實戰中有效,有待見證。
    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他知道隻有自己堅定,眾人才能相信自己,自己的計劃才能有效執行。
    所以趙塵微微一笑,道“此戰紀靈必敗,若能收些袁術敗軍,或許還能擴充軍力。”
    看著自信的趙塵,孫乾鞠了一躬,回道“遵先生吩咐。”
    隨後轉身離去。
    趙塵又找到簡雍,說道“這幾日必定會有糜家人來訪,到時候迎見給玄德公即可。”
    簡雍一臉疑惑,問“糜家人找主公何事?”
    “當然是送錢送糧再送人啦!”
    我咋知道糜竺為何來找劉備,曆史上就是這樣的啊。
    趙塵微笑著轉身離去,留下簡雍一人發呆。
    翌日夜,趙塵吩咐完眾將士此行要點,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劉備對趙塵確實不薄,安排了獨立的營帳給他。
    營帳外有幾個守衛兵守著,營帳中準備著今日的晚飯,為數不多的美食。
    說是美食,其實就是一些野菜,在這個時期的劉備營中,甚至出現過人吃人的情況,還哪裏來的食物,有的吃就不錯了。
    趙塵看著些許野菜犯愁,按照這個模式,自己還沒助劉備統一天下,就要餓死了,都什麽夥食啊,難吃的要命。還沒肯德基的薯條好吃呢!
    說起薯條,趙塵想起了背包裏的那兩個生土豆和玉米種子。
    “看來種植土豆和玉米的計劃得提上日程了,畢竟民以食為天,有糧食才有人口。”
    至於第一步攻下徐州後的守將,趙塵原先理想的應當是張遼,可是如今還在呂布門下,隻好作罷。好在現在陳到已經在劉備手下,趙塵還以為陳到是在劉備投靠曹操時收的,將此人培養起來,假以時日成為一方主帥應該不成問題。
    說到培養,趙塵便想著將自己的想法寫下來,供將士學習。
    前方眾將士正按照趙塵的部署行事,戰事正盛,而趙塵自己不知道,曆史也在這一刻悄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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