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蒼 ——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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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人充滿了驚駭,難以置信間,一顆腦袋轟然炸裂!
這死去之人,更是他們當中實力最強大的那位,修為達到了斬玄巔峰。
鮮紅的血液,摻雜著白色,濺射到黑色古樸的戰甲上,下一刻,就被雨水衝刷幹淨。
“逃……快逃啊!”
“師兄他竟然死了!逃啊……”驚恐,不安。害怕,掛滿了整張臉,十人紛紛祭劍,飛散逃離!
在下一瞬,法象便又捏爆了兩人的腦袋。
刀劍斬下間,又收割了兩條人命。
剩餘的六人,已經飛至半空,其中的兩位,頓時隻感覺身後傳來巨大能量波動,緊接著就被丈餘高的法象抓住雙腳,狠狠地砸到地上。
泥水迸濺,土地碎裂塌陷。在巨大的法象手中,兩人跟小雞崽一樣,被巨大的力量抓握,不斷掄砸在地麵。
蘇辰抬起頭,臉上毫無情緒,原地用力一踏,在裂土崩塌凹陷當中,奮力躍進天空,刀劍斬出,在黑壓壓的雲雨下,又隕落兩人。
在做完這一切後,靈動的身體始終擺脫不了天地束縛,又砸踏回大地。
冰冷的目光注視著那已飛遠百丈外的兩人,蘇辰憤怒再次躍起,踏入比之前更高的天空,在傾瀉的大雨下,怒雷當中。
長劍,長刀脫手而出,穿破雨滴,帶著強橫的劍勢,刀勢,朝空中駕劍逃離的兩人射殺去。
脫手的刀劍,均是刺穿心髒而過,兩人口吐鮮血,尖叫哀嚎著從高空直直墜入大地。
蘇辰的身體從剛落地,便又在雨中朝著兩人墜落的方向疾馳奔去。
不大一會兒,蘇辰麵無表情,左右兩手各自拖著兩具冰冷的屍體回來了。
法象在碎肉泥土中消失,重新隱入一步步走來的蘇辰體內。
終於走到了肖畢華的屍身前,他雙手鬆開了那兩隻腳。
終於,紅著眼睛……哭了出來!
“啊……!”
痛苦不堪的嘶喊聲與雷聲交織在一起,如同命運的交響曲。
譜寫出了他不甘,後悔愧責,無力的掙紮。
撲通,蘇辰重跪在地上,抱起躺在泥水當中,枯瘦的肖畢華。
泥土濺到那寬大的衣裳,瘦弱冷冰的軀體。
鮮紅的鮮血,與金色的血液摻雜在蘇辰周圍,混著汙水,不斷被雨水衝淡。
唯獨腦袋裏尚還停留的記憶,永遠揮之不去。
才恢複些許的氣血瞬間被抽空,燃血的後遺症顯出,蒼白、無力的神色,布滿了蘇辰臉龐。
“胖叔……”蘇辰顫聲喊道。
他在雨中冷得渾身顫抖,嘴唇逐漸發紫。
哆嗦著身體,哆嗦著雙唇。
“蘇……小辰,你得快點離開。你剛才所散發出來的魔氣太強了,恐怕會吸引強者過來。”無離擔憂的聲音響起,她輕聲說道。
“胖叔,我背您!”蘇辰用盡全身力氣,抱著肖畢華的屍身,從地上顫顫巍巍站起。
在雨水滂沱中,背著肖畢華離去。
無離從剛才混亂的廝殺,哀嚎聲裏,已經感受到了蘇辰心裏的痛苦。
至於蘇辰入不入魔,是不是魔,跟她喜歡,一直所喜歡的人,沒有半點關係。
哪怕蘇辰因為肖畢華之死心生執念,墜入深淵,無邊魔道,無離也心甘情願的隨他而去。
無離,無離……
“願與君相思無離,百往千回萬轉。禍難苦去,永無舍離。”無離在識海之內輕閉著眼睛,雙手合十,虔誠用心的祈禱說道。
睜開眼睛,她喃喃細語道“小鬼,別怕……我陪著你。無論多遠,多難,我都會一直在。”
蘇辰的身體輕輕的一顫,灰暗空洞的眼眸眨了幾下,麻木的走著,消失在小屋方向,小河邊上。
……
“報!宗主,在我們裂天宗的領地之內,忽然有一股不弱的魔氣突然湧現!”
隨著一聲通報響起,大殿前,十餘位強者的臉上閃過了幾許驚疑。
正坐上方的中年人目光凝視那傳報之人,威嚴冷聲的問道“何時的事?”
“回,回宗主。一個時辰了。”
砰的一聲,那人跪在地上才把話說完,就在大殿正中心化為了一團血霧。
在蘇辰消失的地方,一位中年男人表情陰晴不定的,正望著飄浮在手裏雜亂無序,正緩慢凝聚的血液。
“宗主。這魔血看起來極不簡單,很可能會是魔族之中的頂級血脈。要不要……”
中年男子抬,手打斷踏空站在身側正說話的老者,臉色有些愁眉不展。
在大雨當中,兩人踏空而立,一道道像發絲一般粗細的血線,正從地下現出來,神奇的脫離雨水、大地,不斷湧入到中年男子的手裏。
良久,他才開口。說道“不屬於修羅族,胭明家族,跟其它血脈。看來遺留下來的這股血脈,已經超出了我與你的認知。”
“什麽?竟然連宗主你也看不出來,這股遺留下來的魔族血脈,它究竟是屬於哪種……”老者深吸了一口氣,瞪著眼,滿是震驚。
中年人收起血液,神色認真,嚴肅道“柳老,此事暫且封禁。萬不可流出去半點!待我先去趟司徒家,將未完之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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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弄清這魔血的來曆後,再做決定不遲。”
柳老聞聲點頭,好奇問道“宗主,據傳聞他們跟整個魔族都有密切來往,咱們是不是該脫身而出了?以免到時深受牽扯。”
中年男人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柳老。身為棋子,要麽為白,要麽為黑。亙古不滅的道理,自是不錯。
可,亦更加要知道。清楚明白。你的執子之主,你我的執棋之人。是什麽人。現如今,善、惡,重要嗎?”
他抬手間隨手一掌,擊毀了風雨中立在河邊上的小木屋,又是更加強橫的一掌,河流斷裂,山體崩塌。
周圍數十裏,陷了百丈。
木屋四處散落的殘骸,連同那十幾具屍體,一同消失在了近千米的深地坑中。
河水,石流,倒灌而入。
緩緩填堵,蓄滿巨大的深坑。
“這……”柳老內心存有糾結,陷入了沉默深思。
反抗?無疑自尋死路!棄主擇明?那更加無路可走。
人真正意義上的擇主而選,一生,唯有一次。
更何況是陷入了龐大無比的旋渦,去往哪個方向,將在哪兒停留,又將在哪一刻覆滅不存。
誰又知道呢?奮力執著,至少會有停泊靠岸,再賞一方天地,水土青山的資格。
“是啊宗主。棋子……從始至終,那都將注定隻是棋子。”柳老複雜,平靜的答道。
“至於誰來下這盤棋,是誰來執這黑白二子,對於棋子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了。也不太重要。”
不知是在回答裂天宗宗主,還是在回答自己的內心。柳老內心少了些糾結,複雜的心緒。
中年男人輕聲笑了幾聲,也是聽不出,想不明白他在笑什麽。
“柳老。其實一切在一開始很重要,但後來自己選出了路。棋子已成,望天逆命?到了你我這般模樣,你信麽……”
兩人在雨中暢談許久,直到雷雲牢籠撤去,方才在陽光百媚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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