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劍河邊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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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漫天星空、晚風中,一座小屋構建完成,精致的立於雁蕩山最高處。
    在主峰之上,它嶄新的外表被月光灑落,披在身上,在螢火勾勒中,好似一場夢幻。
    花兒在點點滴滴的露水裏,如沐甘霖,泛起陣陣喜悅,根係穩紮的迎風生長。
    望著精心打造的屋子,林長空的嘴角輕微上揚,不過兩分。
    “就差一張床了。也不知道小辰他喜歡硬床還是軟床。”
    忽然,林長空愣了一下。
    輕聲道“你,醒了。”
    無離在蘇辰的識海內愣了一下,神情有些複雜……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要稱呼他為什麽,內心更驚歎林長空強大的修為。
    從蘇辰自幼懂事後,無離跟他上一世的殘存執念,便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醒了過來。
    所以,林叔這一尊稱,一直刻入心魂。
    可年紀,又有相差。
    無離沉默著,內心糾結掙紮,始終是……實在羞於開口。
    “蘇辰是喜歡睡軟的床,還是硬的床?”
    突如其來的一問,和聲音,直接把無離給弄懵了!
    “無離大人?您怎麽了?”識海之內,冥焰凝聚一隻手,戳了戳呆住的她,好奇問道。
    “沒。沒什麽。”無離隨口答應冥焰。然後紅著臉回憶,繼續說道“他,他喜歡睡硬一點的床,也不要太軟,也不可以太硬。”
    “好!”林長空提著劍,朝劍宗內門核心的方向走去,說道“他若是醒了,別讓他四處亂走闖蕩。山脈當中有王級大妖。
    別擔心。千份業障,我已斬絕,移嫁於在身。”
    說完,他碎開空間不見,去往了劍宗核心。
    無離沒來由的一股莫名酸楚,她本來就是一縷殘念,對於情緒,更加的敏感、容易被觸動。
    現在,無離才忽然明白,在長刀寂夜被折斷的那一刻,可能林長空就已經出現在了裂天宗之內。
    他選擇忍住不出手,隻是想證實自己,會不會加害蘇辰,暗藏禍心。
    “無離大人……您怎麽哭了?”
    “沒事。隻是想起了一個人。”
    無離的目光望向法象,泛著微弱之光,那……並不是真正的眼淚,無離也並沒有心髒。
    一切,皆隻不過是情緒,執念所化而已。
    有的,隻是望穿了秋水,穿過了許多寒風晝夜裏的,茫茫無措的深深思念。
    ……
    “嗯?找到了。是這兒。”林長空皺眉暗道,隨後默不作聲的踏出了空間。
    隻不過,劍宗的核心之地接連不斷,響起了好幾道謾罵的聲音。
    “哪家的野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覺,拿著個神魄掃來掃去的,有種出來一戰!藏頭露尾的,可算不得什麽好東西!”
    那第一道聲音才剛罵完,緊接著,又是第二道“混帳!”
    一位長老光溜溜的衝破自家屋頂,被撞破了的房屋之內,頓時發出了聲女子的尖叫。
    長劍亮出,在銀月灑華光溜溜中,好幾道劍氣衝天而起,他劍指空中,咬牙切齒的痛恨、大罵道“是哪個賊子,夜不歸宿!亂入我望月峰之境,擾我清修!出來,本尊不削你皮肉,剔爾賊骨,賜汝隨姓!”
    這人倒是位風雅不拘的劍士,與其相比,下一位顯得就比他粗鄙多了。
    “是哪個狗雜碎!深更半夜的不睡覺,悄悄從狗窩裏邊兒爬起來。膽敢竊視本宗洗澡!”一位劍眉星目的男子頂著個浴桶,飛向天際,一手扶著浴巾,一手拿著大桶,怒火衝衝的吼道。
    聲音響動了大半個劍宗!驚醒了不少勞累了一天,好不容易得以進入夢鄉的弟子,長老。
    “出來一戰!怎麽,有膽窺視本宗的美色,無膽一戰否?!”
    汪海生氣得嘴角直抽,一個閃身到了劍宗核心上方,朝著那頂著個浴桶,似潑婦罵街的男人,就是一拳砸下!
    砰的一聲,浴桶炸裂,木屑紛飛;房屋倒塌!
    “又出去鬼混,半夜歸宗洗你那晦氣!洗便洗了,還四處嚷嚷個什麽勁!”汪海生氣得吹胡子罵道,望了眼廢墟後,方才心滿意足的甩袖而去。
    “嘿嘿嘿。您請,您請。”剛巧趕來的太上大長老微笑著,非常識趣的讓開了一條道;汪海生離開後,他閉著一隻眼,表情吃痛的望著那從廢墟裏,緩緩爬起來的劍宗宗主。
    “幾何年歲了,仍有無處安放的騷氣!”太上大長老氣罵道。
    “唉喲……”
    “師傅,您老人家打我幹嘛?”劍宗宗主望著天上,那花白頭發、胡子的老翁,表情痛苦,呻吟、哼哼唧唧道。
    太上大長老頓時睜圓著眼,瞅了瞅,確定四下無人,氣得補了一腳!
    ……
    正望著天上星河發著牢騷的常應,忽然發現自己身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人!被嚇了一大跳。
    還好此刻並沒有修煉,如若不然,非得氣息紊亂不可。
    屆時沒個三五天的調息,肯定好不了。
    “你來做何?”常應回過頭,睜大雙眼不可置信道。
    林長空目標明確的說道“我陪你打一架。為我尋一張不算太硬,也不要太軟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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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常應當即喜出望外,根本沒有半點遲疑便允諾了下來。
    “在哪兒打?”
    “就在這兒打!”常應興致勃勃的應道,取出一把小劍後,放聲道“放開了打!盡管用力,無需留手!”
    轟,一道道強大劍氣如虹升起,響徹了整個懸日峰!
    震動了整個劍宗。
    汪海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雞犬不寧,雞犬不寧啊!
    貌似……劍宗核心深處,許久沒有這般熱鬧了。
    清早的雁蕩山上,林長空鼻青臉腫的抱著一張大床,臉上時刻洋溢著笑容,喃喃自語道“賺了,賺了。”
    懸日峰山巔,亂石之上,正坐著個中年男人,他呆呆的望著許許升起的太陽;常應收起四尺長劍,嘴裏喃喃自語的,七七八八一大堆。
    “手持木子清的噬戮,敗於一百零一招。無極意誌……百年成距天,三十入道!哈哈哈,快哉快哉!”常應仰天大笑,臉上完全是瘋癲、傻笑,心中極為開心。
    “酒來!”他大聲喚道,一個紫色葫蘆從山腳,那生息不止,湧流清河當中猛的鑽出,朝他飛來。
    “爽!”常應飲下一大口酒,咂嘴淺嚐著餘味酒漬,暢聲道。
    隨後他緩緩的站起身,站在緩緩升起的驕陽當中,直到第一抹陽光恰好照在他的臉上,他一把將紫色的酒葫蘆別在身後;笑望著刺眼的驕陽,吐出一口酒氣,說道“你還年輕,我亦年輕。等你十年。又何妨……”
    此時的他,已然忘卻了跟隨自己上百年的大床,臨別贈物之痛。
    更像是一位情誌剛開,初生懵懂的少年;望卻著,美妙、不可為方物,自懷揣著等候。
    “十年自磨一劍苦寒香,餘味勝酒,潛入淵。”
    常應縱身一躍,直直墜向山腳大江;閉上雙目,任由風刮耳旁不休。
    砰的一聲,水激百米,他沉入江底。
    汪海生站在他原先的位置,嚼著常應方才親口所說過的每一句話,目光投向懸日峰山腳。
    在那兒,一位與眾不同的女孩,正持著雙劍,姿態輕盈的舞動著。
    裙擺隨著肢體飄搖,長劍揮斬清晨,不曾柔弱的眉宇裏,略顯一絲英氣;在那本可群葉調落生花的容貌裏,眼神清澈見底般的幹淨,肌膚凝脂如玉。
    身姿在淺白藍紋長裙飛舞之間,似蝶舞翩翩,戀花不走。
    她於劍河邊上舞劍,驚豔四方,不再重疾纏身,如花綻放,又似雛鳳,令人心神激蕩,靈動鮮活、充滿了希望,與生命。
    下一刻,劍止,身動,她輕輕地躍上劍河,刹那之間,劍河百朵劍花齊齊綻放,七色盡出,伴襯著她初成的盛顏。
    在這一刻,驚呼讚歎的聲音不絕於耳,響了起來。
    “真厲害啊!秦師姐她竟然達到了百花齊放的境地!我什麽時候才能像秦師姐她一樣啊,令得劍河之內百花齊放。”
    “秦師妹,太厲害了!不愧是劍心通明,先天育靈的劍道之體。”
    “百朵不可怕,恐怖的是她竟然可以七色盡出!這種天賦,在劍宗曆史記載當中,不出三位。”
    汪海生滿意到了不能再滿意的境地,撫著花白胡子樂嗬嗬直笑。
    “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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