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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思今天是早班。
    她下班到樓下開電瓶車的時候、看到了文祖。
    “我們在附近找個地方坐坐吧。”文祖看到覃思，便走了過去。
    覃思就帶著文祖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奶茶店，這家奶茶店裏這會兒沒多少人。
    文祖按覃思點的單、付了錢以後，拿著兩杯奶茶到了奶茶店的二樓。
    “說吧，什麽事？”覃思喝了一大口奶蓋。
    “王材死了、急性心梗。”文祖一直盯著覃思。
    “你懷疑我做了手腳啊？”覃思並不逃避文祖的目光。
    “要不然怎麽解釋？他雖然不怎麽愛運動、但畢竟還這麽年輕。”文祖的聲音竟有些顫抖。
    “我也隻是正當防衛。”覃思接著喝自己的奶茶，“他已經在找我奶奶，想和她相互認識了。”
    文祖聽覃思這麽說、倒覺得這件事的可信度很高，這的確像王材的行事作風。
    見文祖沉默不語、覃思接著說道：“我也隻是想保護我奶奶，生成器裏的事件可沒有他因病去世的顯示。”
    文祖又回想了一下王材被醫生宣告死亡的時間，的確已經超出了生成器可以設置的時間範圍。
    見文祖依舊很沉默、甚至還感到他越來越憂傷的情緒，覃思仿佛是要提醒他什麽：“如果現在躺在醫院裏的是我的奶奶，你是不是覺得就合理了？”
    文祖聽覃思這麽說、不好反駁什麽，的確麵對王材的所作所為、除了以暴製暴，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我還是聽和我奶奶一起遛彎的鄰居說的、王材盯了我奶奶幾天了。有天我奶奶沒去幾個老夥伴常聚那個廣場、他還找他們打聽來著。”
    “我也隻是想、在我的等級還能把控他的時候，盡快讓他喪失對我們的威脅能力。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想過要他的命。”
    覃思說到這裏、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奶茶，好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盡管我的確有這個能力。”
    文祖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麽辦了，覃思幾口喝完了奶茶：“你好像還沒想明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要想做什麽，隨時來找我吧！”
    文祖並沒有阻止覃思，隻是默默坐在那裏。覃思撇了他一眼，也懶得管他、轉身離開了奶茶店。
    文祖現在腦子很亂，一直在奶茶店坐到天已經黑了、店裏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他才被周圍嘈雜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他強打起精神先回了趟家，和弋茜吃完晚飯、兩人又一起去幫著二嬸家料理後事去了。
    終於把王材那邊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這個周六的早晨、文祖說公司有點事情要處理，讓弋茜接著休息，自己早早出了家門。
    他其實是去公墓、去祭拜自己的嶽父。
    盡管最終王材是因為急性心梗、自己死在醫院的。但文祖還是想來嶽父這裏解開一些心結。
    他曾無數次想幹掉那個對自己嶽父不利的人，但此刻他卻並沒有感到如釋重負、而是被莫名低落的情緒困擾著：
    正如覃思所說、難道我要別人把刀架到自己脖子上，才能真的狠下心去反抗？
    如果有一天是因為我的軟弱、或者是一念之仁，讓“壞人”有機會傷害到自己想要守護的人，那我這種行為又算什麽？
    我可以犧牲自己，但有時候、犧牲自己不一定能換來想要的結果，那你僅僅是犧牲、又有什麽意義呢？
    如果我也已經知道弋茜受到了威脅，我能不能像覃思那樣果斷地出手呢？
    如果沒有這個什麽“明天生成器”，是不是就沒有這麽多需要考慮的東西了？
    文祖在嶽父的墓前待了很久、很多問題他還是沒有找到答案，但他的確不敢想象弋茜受到傷害的情況。
    “不管怎樣，隻要弋茜或我親近的人受到威脅，我先用一切可用的辦法、阻止了這些威脅再說！”文祖離開公墓前、默默地下了決心。
    生成器上顯示的剩餘操作者的人數、已經變成了7。文祖不知道其他操作者看到這個數字的變化，各自會有什麽想法。
    武妱倒是有點沉不住氣了，還專門約了文祖去商量這個事。
    她甚至表示，自己都可以先不要那麽多錢、但準備主動卸載生成器程序了。
    文祖並不希望武妱這麽快退出：
    一來、王材剛剛退出爭奪，如果武妱再退出，那麽剩下的人裏、究竟會因為這樣連續的刺激出現什麽變數，還無法預知和把控。
    二來、覃思這邊勢必會因為剩餘的操作者越來越少，加大對文祖的壓力。盡管他們現在都是鉑金操作者，但文祖不到萬不得已、的確不想和她現在就正麵對抗。
    三來、武妱現在退出，是否就能萬事大吉？這個事情，文祖覺得可能也不會那麽簡單。
    “至少等到覃思那邊有新的動向，的確需要武妱主動退出的時候再說吧。”文祖覺得、武妱這邊暫時也不會受到什麽大的威脅，還是把這張“牌”留一下吧。
    思慮成熟、文祖便安撫了一下武妱，並且給她說：“再過一個月、不管事情有什麽變化，到時都憑你自己的主觀意願決定卸不卸載生成器。錢的事、自然一分不會少。”
    不過、第二天文祖就發現自己有些一廂情願了。覃思打來電話，約他晚上去預製板廠見麵。
    文祖在預製板廠等覃思的時候，看著手機上的地圖、突然明白了覃思為什麽選這裏：
    這個地方不僅人跡罕至，而且正好和覃思租房子的地方、以及網吧之間形成了一個三角形。
    覃思從這兩個地方到預製板廠、都不算很遠。
    文祖正想著，電瓶車的燈光晃了他一下，一身皮衣皮褲的覃思取下頭盔、向他這邊走了過來。
    “之前讓你查的事怎麽樣了？”
    “你也知道、最近出了這麽多事，我的確也沒有仔細去調查。”
    “我這邊不可能就這麽等著你，再給你兩周時間、必須要找出來至少一個操作者。”覃思點了一根煙，“在這之前，你先幫我辦一件事！”
    “先借五十萬給我...我可以給你打借條。”覃思狠狠吐了一口煙。
    覃思這個突然的“請求”，讓文祖感覺有點意外：“五十萬？你要這些錢做什麽？”
    “少廢話！說了會給你打借條。”覃思情緒有點激動，“最快什麽時候能給我？”
    文祖見覃思這樣，也就不再多問：“後天吧，還是這個時間、這個地方。我取現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