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要他隻能注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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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穿女尊,爐鼎被迫成親後!
    衣袍飛起,漫天都是劍的流光。
    一聲呼喚。
    空中墜落。
    一人攬住他的腰,將他直接抓了過來。
    就像一朵盛開的花,被人采擷攏入了袖中。
    芳香撲鼻。
    冰冷的手攥住他的手腕,腳下掠出萬裏。
    門窗關著。
    婚燭燃了將近一月。
    那些夜晚,虛影繾綣。
    他很害怕,但也很甜蜜。
    有人將他從被子裏剝出來,隻裹了一層單子,像春卷一樣人抱了出去。
    顧宸舟長長的發垂落耳邊,他露出一截雪白無力的脖頸,發絲黏在上麵,濕汗淋漓。
    他看不清眼前之人。
    有人揭開了包裹他的外殼,將他放生到了溫泉裏。
    那裏暖烘烘的,平和,安寧,像避風港。
    像家。
    不叫他恐懼。
    微末溫暖,一點一點蠶食了他的內心。
    他陷落柔軟的床榻之中,曾有一瞬間聽不清自己的心聲,於是他伸出手,輕輕用指尖捉住了那人的發尾,又輕輕鬆開。
    似離非離。
    想要不要。
    隻是一瞬,他膽怯地縮了回去。
    原本靜靜看著他的黑影壓近,捉住了他後退躲避的手。
    十九歲被迫做了侍君,在床笫之間承歡,他其實是怕的。
    他受不了太多的親密,害怕陌生人碰觸他。
    隻是一個業靈運,他便習慣了很久,才不會麵對著她發抖。
    這也是他在修真界遲遲不願敞開內心的緣故。
    懼怕,所以不敢經曆,所以沒有經曆。
    每踏出一步,都要鼓足千倍百倍的勇氣。
    沒有人像他那麽艱難。
    大家都可以。
    隻有他。
    隻有他什麽都不行。
    那層衣服就好像他最後一層防禦,他時時刻刻與這裏的人保持距離,最終卻還是和一人交融了。
    一個可能懂他的人。
    一個憐惜他的人。
    一個會聽他說話的人。
    他依賴,他眷戀,這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因為她是他的妻。
    盡管有時不安,有時委屈,但如果一直這樣,他可能會在經年累月之中逐漸陷入美夢。
    可是修真界的殘酷是與現代不同的。
    他不能隻縮在自己的殼子裏。
    美夢也終究持續不了多久。
    甚至連美夢,都有可能是有人專門為他設計出來的。
    騙他的。
    怎麽可能,都是假的呢。
    同樣被抓住手腕,同樣被抱入懷中,他卻不再順從。
    “放開我——”
    他不想被抓回去做一個爐鼎,做一個侍君。
    更不想活在虛幻之中。
    他希望有新的造化,他希望一直向前走,永不回頭。
    但業靈運沒有放開他,她將他抱得很高,顧宸舟坐在她的手臂上,視線終於與她齊平。
    就連風聲,都好像靜寂了。
    緊隨其後的幾個化神終於來了。
    盛安,還有與她一同的幾名家臣。
    大概是不放心,她跟了過來。
    業靈運目光仍然落在顧宸舟臉上,沒有離開,伸出指節碰了碰他軟軟的臉頰。
    “不要。”
    顧宸舟的臉頰被她伸手撫了一下,很輕,他想偏過頭,又被冰涼的指節扭了回來。
    很輕,在這種境地,尤其被旁人注視著的時候,卻帶著微妙的強製意味。
    要他隻能注視她。
    顧宸舟輕輕呼吸,睫毛微顫看著對方,業靈運的眼神讓人懼怕。
    裏麵藏著的,是沸騰的欲望,還是無盡的瘋狂。
    她怎麽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這麽不夠冷靜的眼神。
    她將人打抱起來,袖袍攏住了他的臉,而後目光直直看向了盛安。
    盛安正緊緊盯著被她禁錮在懷裏的顧宸舟。
    眼神複雜。
    “西洲盛家。”
    她似是打量,又似是警告。
    “離我的人遠點,”腳下空間劇烈搖動,造化浮玉碟發出幽幽青光,道韻鋪天蓋地波動開來,她的衣袍和長發都在狂舞,眉眼之間一派漠然。
    巨大的影子映照在盛安臉上,一股強大的威壓與殺機讓顧宸舟都恐懼戰栗,他喘不過氣,本能抓住了業靈運的衣服,有些發抖地埋進了她的懷裏。
    “否則,便要你死在我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