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宋遲肚子突然叫了起來。
    “好餓……”
    宋遲從宋晏懷裏出來摸著肚子，舔了下幹巴巴的嘴唇。
    “去上次我吩咐你們去的早餐店，買一份早餐回來，再買一些點心跟水果，還有一個芒果味的小蛋糕。”
    顧沉立即吩咐秘書。
    “是。”
    秘書這邊有宋遲的口味記錄本，是顧沉交給她的。
    所以顧沉說的東西，她都知道要去哪裏買。
    “再買一杯奶茶。”
    抱著宋晏的顧沉，對著走向辦公室門的秘書又交待。
    “好的。”
    秘書輕手帶上門。
    蹭宋晏懷裏醒神的宋遲，聽到顧沉的仔細叮囑，唇抿緊了下。
    他抱緊宋晏腰身，腹誹：對我這麽溫柔，我都開不了口罵他了。
    “先回休息室洗漱，一會早餐來了就叫你。”顧沉摸宋遲頭。
    “知道了，囉嗦。”
    宋遲嘟囔著放開宋晏腰身，撇了下嘴。
    他看著討厭，其實現在已經不抵觸顧沉摸他腦袋，喊他兒子。
    顧沉怎麽會看不出來宋遲是口是心非。
    他立即笑著跟宋遲說，“看在你今天這麽乖的份上，爸就給你一點獎勵。”
    說完，抬頭就堵住，坐他腿上的宋晏唇。
    安靜坐著躺槍的宋晏嚇了一跳，馬上紅了臉。
    顧沉一上來就熱吻，讓得他隻能嗚咽出聲。
    眼眶裏多了淚水的宋晏羞恥得不行。
    他家小遲還站在一旁呢，這男人還敢親得這麽明目張膽。
    可其實宋遲什麽也沒有看到，顧沉大手已經捂住他眼睛。
    一開始被捂住眼，宋遲是懵逼的，不明所以。
    後邊聽到自家大哥嗚咽，他才知道顧沉說的給他獎勵是什麽意思，心裏瘋狂臥槽臥槽臥槽！！！
    這個爸可以啊！有獎勵，他是真的給。
    “好了，洗漱去。”
    顧沉放開宋晏，把大口換氣掉淚的宋晏抱懷裏，彈宋遲額頭。
    小臉通紅的宋遲馬上捂住嘴巴，“再來一次。”
    “一會你又該流鼻血了，去洗漱。”
    顧沉沒有依著宋遲。
    剛剛那個親，他也是有點豁出去了，故意給宋遲福利的意思。
    因為他怕，宋遲回現實世界見到自己親生父母後，就真的不給他當兒子了。
    宋遲哪裏知道顧沉心裏的彎彎繞繞，單純的以為顧沉心情好，才給他福利。
    “快去洗漱。”
    抱著宋晏的顧沉，又彈了下宋遲額頭。
    “就去就去，你別彈了。”
    宋遲雙手捂住額頭，然後壞壞的笑著看顧沉懷裏的自家大哥，說，“你一會就等著我大哥把你扔下樓吧！”
    “哈哈哈我走了。”
    宋遲幸災樂禍的跑回休息室。
    看了一個親親後，瞬間就不困了。
    顧沉心虛啊！都不敢看懷裏的宋晏了。
    他剛剛也是一時腦熱，就衝動了些。
    坐顧沉腿上，趴顧沉肩膀上大口換氣的宋晏，想打死顧沉，都不打個招呼。
    “生氣了？”
    顧沉小心翼翼問。
    眼眶有些紅的宋晏從顧沉肩膀上抬起頭，胸口起伏的整理呼吸，罵顧沉，“你真的是，什麽都敢給小遲看。”
    “又怕我帶壞兒子？”
    顧沉笑著問。
    宋晏想說是，可他們兒子，好像懂的還不少。
    “剛剛我的錯，沒跟你商量，可我捂住了兒子眼睛，他沒看到。”
    顧沉道歉，跟宋晏說明情況。
    宋晏沒有罵顧沉，而是看著顧沉問，“你在用這個釣小遲？”
    “咳咳咳……”
    做賊心虛的顧沉，被口水嗆到。
    “你是小孩子嗎？”
    宋晏嘴上罵，卻沒有生氣。
    他知道顧沉親他之前，肯定已經捂住了他家小遲的眼睛。
    “就這麽怕小遲以後不認你了？”
    “也不是怕，就是感覺，少了點什麽。”
    顧沉抬頭親了宋晏一口，讓宋晏麵向自己坐在腿上。
    宋晏試想了下，以後他家小遲都不粘著他了，確實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心裏空落落的。
    “小遲我還是了解的，他很喜歡粘著我，不會突然回現實世界了，以後就不粘了。”
    宋晏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顧沉。
    不過聽入顧沉耳裏，確實是這樣子的。
    他嘴角跟著上揚，抬頭看著宋晏，開玩笑般的說，“真怕你老公哭鼻子啊！還安慰起你老公來了。”
    宋晏給顧沉白眼，“你會哭才奇怪了。”
    “最多就是用剛剛的法子，繼續釣小遲上鉤。”
    顧沉笑著不說話，明顯有這個打算。
    突然他歎氣，“沒辦法啊！誰讓兒子長得跟你越來越像，簡直就是縮小版的你，再留個長發，嘖嘖我都不想還給他父母了。”
    宋晏也發現了，他家小遲現在長得越來越像他。
    “估計是長開了，這麽多弟弟裏，就小遲長得最像我。”
    “也有可能是一直粘著你，時間久了長相隨你。”
    顧沉捏著宋晏腰，笑盈盈的跟宋晏道。
    宋晏一愣。
    確實有聽說過相處久了，會跟對方長得很像的說法。
    “每次我看到兒子，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你像兒子這個年紀時的模樣。”
    顧沉突然撫摸著宋晏臉，眼裏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那個時候的你，總是穿著單薄的白襯衣，整個人身上散發出拒絕他人靠近的氣息，臉上則永遠都帶著嚴肅。”
    “每次看到你那不知道該怎麽笑，又怎麽表露表情的緊繃神情，我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那個時候的我，一直都有一個很瘋狂的想法，把你父母全殺了，把你奪回我身邊。”
    “我想自己養著，想看你笑，想看你發泄情緒的哭出來，不必什麽都忍耐。”
    “可我知道我不能那麽做，你會傷心。”
    聽著的宋晏，眼眶有些紅。
    他像他家小遲這麽大的時候，身上壓著的是公司跟宋家這兩個重擔，怎麽可能笑得出來。
    那個時候的他，每天的任務就是學習，各種領域各種技術的學。
    哪怕是生病了，他都不敢怠慢，就怕跟不上進度。
    “每次看到兒子哭，我就會想，你像兒子這麽大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麽哭過，是不是也這麽無助過？”
    “是不是躲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抱著自己身子，滿臉淚水的獨自療傷。”
    “我想著，兒子有足夠的積分就能回家，那應該就不會哭了。”
    顧沉這話是摸著宋晏臉，對著宋晏眼睛說的，似乎說的不會哭，是指的十九歲的宋晏。
    “我那時候沒哭，隻是偶爾會覺得壓力很大，吃藥緩解。”
    宋晏如實跟顧沉說。
    後邊顧沉一直打架，一打架就讓他去撈。
    也是那段時間，他得以喘息，不用每天都麵對著那冰冰冷冷的書房。
    那個時候的顧沉已經瘋名在外，連他父親都很怕顧沉。
    所以每次顧沉讓他出門去警局撈他，他父親都不敢阻攔。
    難怪每次他去警局撈顧沉，顧沉總是欲言又止的看著他，原本是擔心他壓力大想問他，可又怕他生氣。
    那個年紀的他，確實脾氣不太好，也不太愛搭理顧沉。
    還覺得顧沉是故意找他麻煩。
    現在才知道，原來顧沉隻是在用他的法子，讓他能喘口氣。
    “現在看到兒子這麽開心，我都跟著開心。”
    顧沉放下撫摸宋晏臉的手，換上笑臉說。
    他是發自內心的笑。
    因為看到宋遲笑，他就覺得十九歲的宋晏也在笑。
    宋晏腦袋埋入顧沉頸窩裏，喉嚨有些發梗。
    顧沉真的一直在付出，是他蠢，都沒有發現這些細節。
    “你可不能哭啊！你哭了，一會兒子洗漱出來，該罵我了。”
    顧沉嚴肅對宋晏道。
    聽似怕宋遲，其實是怕宋晏哭。
    宋晏又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他腦袋從顧沉頸窩裏抬起，眼眶比剛剛的還要紅。
    顧沉抬手撫摸宋晏眼角，眼裏的心疼已經滿溢而出。
    宋晏抱住顧沉脖子，主動低頭張嘴給顧沉親。
    顧沉眸子瞬間一熱，“不怕被兒子看見了？”
    “你不是想用這個勾住兒子，那就讓兒子看，把兒子留住。”
    宋晏說著，呼吸有些亂。
    隻要顧沉不讓他在辦公桌上辦事，顧沉提的所有要求他都能滿足。
    “那我托了兒子的福，得了一個大福利。”
    顧沉大手放宋晏腿上握緊，抬頭就奪了宋晏呼吸。
    宋晏沒有壓製自己，也不怕被聽見，就跟平常隻有他們倆人一般，回吻著顧沉。
    洗漱好從浴室出來，靠在休息室門旁邊聽著的宋遲，低著頭，沒有臉紅心跳，而是唇抿得緊緊的。
    原來顧沉真的把他當成兒子看待，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顧沉在他身上看到十九歲的大哥，他並不生氣。
    因為他知道，顧沉隻是想治愈十九歲的大哥。
    而且顧沉對他的寵愛也是真實的，並沒有透過他看大哥的影子。
    隻是看到他，想讓他開心，讓十九歲的大哥也開心而已。
    “顧沉他真的，好愛大哥。”
    宋遲靠著牆壁，探頭往休息室門口看了一眼。
    顧沉跟他大哥還在親吻著對方。
    一個坐椅子上仰頭，一個坐腿上抱脖子低頭，彼此呼吸都很亂。
    他都能看到，他大哥眼角泛著淚，卻還是抱著顧沉脖子，低頭讓顧沉親。
    宋遲知道自己不能去打擾，小心的把休息室門關上。
    鈴鈴鈴，鈴鈴鈴……
    靠著窗戶茶幾上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
    宋遲馬上往落地窗跑，坐下沙發抱起座機拿起電話筒，喊，“陸閻琛。”
    “嗯，是我，才睡醒？”
    那頭傳來陸閻琛的聲音，還有唰唰唰的簽文件聲。
    宋遲抱緊懷裏的座機，悶悶的嗯了聲。
    陸閻琛立即停下鋼筆，“不高興？”
    “也不是。”
    宋遲盤腿坐沙發上，把座機放腿上道，“就是剛剛顧沉在跟我大哥說我大哥十九歲時候的事情，我聽著有些難受。”
    陸閻琛聽到這，抬手讓歐陽傑跟江峰先等一下，停下筆。
    站在辦公桌外頭，抱著一大堆文件的歐陽傑跟江峰點頭，轉身抱著簽好名字的文件先出辦公室。
    陸閻琛取消免提，拿起電話筒放耳邊靠著椅子，聽著宋遲繼續說顧沉跟宋晏的事。
    “我其實沒有跟你說，那天我大哥下鄉去找我，其實是想自殺。”
    “原文裏，我大哥的生命，就停在了那一天的隔天。”
    “原文裏沒有交待我大哥的十九歲是怎麽過的，可有交待我大哥壓力很大，而且被管教得很嚴，學不好經常被打。”
    “所以我大哥的十九歲，應該過得不太好。”
    安靜聽著的陸閻琛，沒想到宋晏在開局就自殺了。
    怪不得顧沉後期會瘋。
    “這些事，我都沒敢讓我大哥跟顧沉知道。”
    “我大哥知道了肯定會很難受，顧沉知道了，說不定會把蘇白給殺了。”
    陸閻琛，“最好是別跟顧沉說。”
    按顧沉的性格，知道這事，真的會不管不顧的，去把蹲大牢的蘇白給殺了。
    “我不說，我不想顧沉出事。”
    宋遲也了解顧沉，但凡是遇上他大哥的事，顧沉都會殺紅了眼，誰都拉不住。
    “要不要我過去接你過來？”陸閻琛問。
    “不用了，今天假期結束第一天，你肯定很忙。”
    陸閻琛看了一眼，把他辦公桌堆滿疊高的文件。
    確實很忙，小少爺過來他也沒有時間陪。
    還不如放顧沉那邊，還有宋晏陪著小少爺。
    “要是麵板能跟著一塊過來就好了，我就能給你打視頻了。”
    抱著座機的宋遲歎氣。
    可他知道，麵板不可能過得了80年代。
    “我抓緊時間處理文件，下班了回去陪你。”
    “嗯好，你要過顧沉這邊來接我哦！”
    陸閻琛聽出宋遲語氣裏沒了剛剛的死氣，嘴角帶起，“下午六點就去顧沉那，在顧沉那邊回末世。”
    “我馬上數數看，還有幾個小時。”
    “十一十二……三四五六，還有七個小時，我去粘著大哥一會就到時間了。”
    數著手指頭的宋遲，開心的跟陸閻琛說。
    陸閻琛嘴角又上揚了一分。
    小少爺的心情說好就好。
    “那你忙，我不打擾你了，麽噠。”
    宋遲衝著電話筒，用力的親了一口。
    陸閻琛看著已經嘟嘟嘟的電話，眼裏帶笑的放下電話筒，繼續埋頭工作。
    “大哥他們現在，應該已經親完了吧！”
    宋遲從沙發上起身往休息室門走，偷偷的打開門。
    結果外頭站著看著他笑的顧沉，跟手抵住鼻子，咳了聲臉紅紅的宋晏。
    仰頭的宋遲懵逼眨眼，下一秒慌張解釋，“我我……我沒有偷看你們親親，真的。”
    顧沉擼宋遲頭，“偷看就偷看了，我跟你大哥又不會說你，是吧老婆。”
    顧沉回頭朝著宋晏笑。
    宋晏臉紅看過一邊，實在是不敢跟自家小遲對視。
    剛剛他們那個親，實在是太那啥了。
    “我沒偷看。”
    宋遲急聲解釋。
    顧沉又擼了一把宋遲頭發，忍著笑，“嗯嗯嗯，你沒看偷看，我們都知道，不用解釋。”
    “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沒有偷看，我解釋什麽啊我！”
    宋遲抓狂，他偷看的時候沒被抓包，沒有偷看卻被抓包了，讓他去哪裏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