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到門口之前，蘇凡就心有所感。
    等見到兩人的麵容時，他便忍不住感慨。
    洛杉磯警察局的都是一群聰明人。
    和詭異沾邊的人和事，一律退避不沾邊。
    迪恩和薩姆雖然有本事，但沒有警探他們放水，不可能這麽快離開警察局。
    蘇凡出神的時候，迪恩和薩姆兩個人也時不時交頭接耳。
    “稍微看一看就趕緊走吧。”
    薩姆低聲道。
    “他和警察關係挺好，要是待會起了疑心問兩句，我們又會被抓回去。”
    “我知道。但在那之前也要好好看看……古董店最容易收到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了，不是嗎？”
    迪恩看了眼蘇凡所在的櫃台。
    “這裏看樣子就隻有他一個，生意也冷清，出了什麽問題估計沒有人發現。”
    聽到這裏，薩姆就知道他哥哥愛管閑事的老毛病又犯了。
    根據薩姆之前的經驗，迪恩一旦下定決心極少改變主意。
    便隻能任由著他在店內仔細查看了起來。
    兩人上到下，從外到裏，尋找著不對之處。
    終於在蘇凡所在的櫃台處停下，彼此對視，鬆了口氣。
    沒有什麽異常之處，這家店沒事。
    “兩位還是沒有找到自己心儀的古玩嗎？”
    蘇凡微笑詢問。
    “兄弟，不用誤會，你的店很不錯，隻是我們這一次正好有事，來不及多看了。”
    迪恩聳了聳肩。
    “沒關係，歡迎下次光臨。”
    迪恩正準備走，卻被身側的弟弟拉住。
    他疑惑轉頭，卻見到薩姆的視線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櫃台上擺放的一摞卡牌。
    見此，迪恩轉過身來。
    卡牌材質古老，圖案也是手繪而成。
    和一般的塔羅牌不同，這一摞卡牌上的圖案猙獰而詭異。
    緊緊盯著一段時間，其中的圖像竟然有開始變化的跡象！
    有問題！
    “店長先生，你這是塔羅牌嗎？從哪裏獲得的？”
    薩姆裝作無意詢問道。
    “是塔羅牌。是一群學生給我的。他們說是從一棟別墅的地下倉庫之中發現，然後就送給我了。”
    送？
    蘇凡所說的話，讓迪恩以及薩姆兩人更加確信這副塔羅牌有問題。
    “這副塔羅牌我看著很喜歡，您打算賣多少錢？”
    薩姆開口，單刀直入。
    “抱歉，這個是我個人收藏的非賣品，不予出售的。”
    眼見著對麵的青年店長搖頭，迪恩吐了口氣，上前開口道。
    “我知道這麽說，很可能會讓你覺得，我為了獲得這副牌，在編故事唬伱。”
    “但是實際的情況是，你這副塔羅牌很有問題，可能有不祥的鬼怪寄宿在其中。”
    “把它保留在自己的身邊，會出事情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蘇凡點了點頭。
    “其實我也覺得，這副牌裏麵有東西。”
    迪恩一愣。
    他是抱著對方不相信自己的預想，說說這句話的，但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配合。
    正當兩人以為，蘇凡會交出塔羅牌的時候，他卻突然話鋒一轉。
    “但是，做古玩的怎麽會不經手一些奇奇怪怪的老物呢？”
    “塔羅牌放在我這，才是最安全的，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
    迪恩和薩姆兩人都是有些無奈。
    “好吧，祝你好運吧，兄弟。”
    “潔淨的白鹽可以對惡靈以及鬼魂造成有效殺傷，這一點希望你可以記住。”
    意識到蘇凡油鹽不進，兄弟二人隻能各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在他們出門之後不久，黑色的虛影便出現在蘇凡的身後，低著頭。
    “都和你說了多少次，沒事別人看你的時候不要動圖像……是不是不顯擺嚇唬別人會死？”
    “罰你待會關店之後掃地去！”
    占星師女鬼：……
    ——
    “那店長有點太過自信了。”
    出來之後的薩姆對於蘇凡有些不滿。
    “他根本就沒有相信你，不然不會說這話來調笑我們。”
    與之不同的是，迪恩出門之後，麵露思索之色。
    “冷靜點，我們之前在外麵處理過那麽多事情，不信的人多了去了……你看他的樣子像是在調笑我們嗎？”
    “說不定人家真的有本事呢？”
    第一次見麵，迪恩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警探以及警察的身上，沒有注意到那個店長。
    但這一次直接打交道，讓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聽到自己哥哥這麽說，薩姆也是仔細回想起了對方當時說話的神色。
    語氣平靜而溫和，和一開始沒有兩樣。
    絲毫沒有嘲諷戲謔的意思。
    “既然他這麽說了，那就算了吧。”
    “時間差不多了，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兄弟兩人結伴而行，很快便找到一家便宜旅店過夜。
    天亮之後，便再次出發。
    這一次，他們順利來到了伊利斯現在的住址。
    輕輕摁下門鈴，不多時，便有一位老婦人前來開門。
    “迪恩·溫徹斯特和薩姆·溫徹斯特？”
    麵容慈祥的老太看起來精神不錯，行動幹脆，絲毫沒有老年人的遲緩。
    不過相較這點，兄弟二人更加驚異於對方可以直接叫出他們的名字。
    “先進來說話吧。”
    “是那位提前聯係了您嗎？”
    兩人來到室內坐下，薩姆試探性問道。
    “不，不過在前幾天，我靈視的時候，看到了你們兩人造訪我家的場景。”
    伊利斯忙活了一會，將兩杯熱茶遞上。
    “名字也是那個時候知道的。”
    神奇的預知能力，令薩姆忍不住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其實，他也會偶爾夢見即將發生的事情。
    但預見的不過是一些零散的畫麵，可以獲取的信息極少。
    現在遇到的伊利斯，某種意義上算是升級版的他。
    “所以您也知道我們為何而來了？”
    迪恩在一側忍不住問道。
    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跟著老爸獵鬼那麽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類似於先知一樣的能力。
    “當然……”
    伊利斯點了點頭。
    “你們是為了調查故居發生的事情吧？”
    “這一次作祟的，是一個強大邪惡的鬼魂。”
    “祂也是這段時間才進入那間房子的，和你們的過去沒有任何關係。”
    “這也是您靈視到的嗎？”
    “沒錯。”
    伊利斯的回答，令迪恩心服口服。
    “難怪她會向我們推薦您了，您真是大師。”
    聽到迪恩此話，伊利斯卻連忙笑著搖頭。
    “我還承擔不起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