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兄弟之前極少見到惡靈顯露出自己的真容。
    或者說之前他們的力量太弱小，知道如何驅除，卻看不見祂們到底在哪。
    如此近距離，親眼見到，還是第一次。
    漂浮的身形，黑色衣裙下散發出了陣陣黑氣，以及撲麵而來的陰風。
    確實是惡靈無疑。
    一想到之前的景象，坐在車上的溫徹斯特兄弟同時陷入了沉思，直到蘇凡拉開車門坐上後座。
    “所以說她真的不是掃帚鬼是嗎？”
    這話從嘴巴裏溜出來，薩姆便尷尬了。
    他剛才光顧著回憶當時的場景，思考宕機。
    仔細想想就知道，一般的掃把能有那麽強的怨氣嗎？
    果然，蘇凡微笑著搖了搖頭。
    “她現在就在這裏麵，要親自問問嘛？”
    蘇凡取出了口袋中的塔羅牌。
    “不用了。”
    開車的迪恩立即表示拒絕。
    他可不想自己的寶貝車車裏，多出惡靈的留下的痕跡。
    “這裏距離那邊遠嗎？”
    蘇凡看著窗外開口問道。
    “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道路情況良好的話，應該隻要三四個小時就能到了。”
    薩姆如實回答。
    “介意我放音樂嗎？”
    開車的迪恩突然開口了。
    “得了吧，別放你那些老掉牙的搖滾歌了。”
    “我沒問你，我問的是蘇。”
    兄弟倆互懟的間隙，蘇凡表示沒有問題。
    隨後迪恩便心滿意足地啟動了車載音響。
    路程比較久，兄弟倆人便忍不住和蘇凡搭起話來。
    “有關於對付亡靈，我和迪恩一般都會找到他們屍骨掩埋的地方，挖出來燒掉，或者是消除掉他們的執念。”
    “蘇你一般用的什麽方法？”
    薩姆好奇問道。
    “直接殺傷那些魂體就可以了，我不僅看得見他們，也摸得著。”
    蘇凡的回答，令兄弟兩人又一次開了眼界。
    “伱可以不借助任何其他儀器的幫助，看到鬼魂的存在？”
    “嗯。”
    開車的迪恩聞言忍不住咂嘴。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鬼魂最可怕的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未知性。
    一旦看得見，又知道如何針對，其危險等級便會大大降低。
    具有這種天賦，確實令人羨慕。
    不過仔細想想之後，迪恩沉默了片刻，斟酌著開口。
    “這個能力有給你帶來什麽困擾嗎？”
    “我的意思是，蘇你是什麽時候獲得它的？”
    薩姆看了哥哥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可以見鬼的能力是與生俱來，那豈不是代表蘇他自小時候開始，就生活在與常人不一樣的世界之中？
    對於心智以及身體都沒有完全成長的孩童來說，那樣的生活實在是太可怕了。
    鬼怪留下的心理陰影，兄弟倆再清楚不過。
    “沒有任何困擾。”
    蘇凡語氣十分平靜，仿佛訴說著某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驅魔見鬼的能力不是先天就有，而是我通過修煉得來。”
    “如果遇到惡鬼就消滅，沒有什麽好糾結的。”
    若是連這點都要糾結，還修煉什麽。
    迪恩聽了蘇凡的話之後，便大致明白了蘇凡的情況。
    在驅魔相關的方麵，後座的年輕人有一套完整堅定的觀念，不會輕易被動搖。
    如此堅韌，倒是顯得他的擔憂有些多餘了。
    “長年累月和鬼怪打交道，常人的心理總會出現一點變化。你們兩人要及時自省，才能避免被某些存在趁虛而入。”
    “出生入死的戰鬥固然可怕，但真正凶險的危機，往往起源於內心的漏洞。”
    “切記，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溫徹斯特兄弟聞言若有所思。
    而蘇凡，則是看著窗外開始回憶起邪惡力量的大致劇情。
    這部人氣靈異美劇超長，足足有十幾季。
    後續的內容，他沒怎麽看過。
    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兩兄弟剛踏上尋爹之旅後不久。
    【邪惡力量之中的惡魔、潛伏之中的惡魔、以及其他惡魔……】
    就目前蘇凡所遭遇的惡魔，已經有三種類型了。
    相較於前兩者，還是當時附在孩子身上的那個惡魔，更加危險。
    隻是讓蘇凡奇怪的是，這都差不多過去兩個月了，對方居然還沒有什麽動靜。
    想到這裏，蘇凡的眼神凝重了一點。
    醞釀的時間越長，動作就越大。
    惡魔出現的地方，距離蘇凡所在的地方，距離很近。
    一旦爆發，必然會波及到他。
    遑論祂還注意到蘇凡了。
    先前實力不足，不能主動出擊，現在可以做一些試探了。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需要做一些準備。
    蘇凡的手插進兜裏，占星師女巫所寄宿的塔羅牌散發出一點點陰涼的氣息。
    自從上一次在異域大殺特殺後，蘇凡就再也沒能成功進入其中。
    這一點，還是前不久發現的。
    如此以來，不僅利用其中的惡靈刷熟練度的打算落了空，占星師女鬼所需要的養料也沒了著落。
    為了快速提升實力，蘇凡決定這段時間把古董店的事情先放放，投入到驅魔事業中。
    【溫家雙煞的身上有惡魔所留下來的印記，會源源不斷的吸引鬼怪靠近。】
    他正愁沒有東西鬧騰，結果兄弟兩人就出現在眼前。
    既然如此，就讓他好好利用一下兩人的特殊體質。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
    沒有在晚高峰出行，一路暢通。
    迪恩的愛車很快就停在了那棟給他留下了童年陰影的房子。
    前者直接下車，拿出鑰匙打開房門。
    “珍妮聽從我們的建議，暫時出去躲一下風頭。”
    “伊利斯女士和她的兩個助手已經離開，鑰匙就落在了我們這裏保管。”
    下車之後，薩姆開口解釋道。
    “挺好，節約時間。”
    蘇凡點了點頭。
    三人依次進入房門，豈料剛一踏入其中，便感受到一陣陰冷刺骨的寒風。
    “我們才剛剛離開了不到半天，這裏就像是常年沒有人居住過了一樣……”
    迪恩環視著這裏。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擺設，但與昨天稱得上是天差地別。
    “這裏一共有多少靈魂？”
    “挺多的。”
    蘇凡隨意回答的同時，取出了一小瓶透明液體，遞給兄弟二人。
    “這是什麽？”
    “柳葉上的露水，抹在眼睛上試試。”
    迪恩將信將疑的照做，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連忙後退幾步。
    “厚禮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