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家夥以為自己穩操勝券，嘮嘮叨叨了一堆有的沒的。”
    “數落我的罪名，說我打破了她接近你們的計劃。”
    說到這，迪恩悄悄撞了一下弟弟薩姆。
    迪恩臉色同情，但嘴角比AK都難壓。
    薩姆卻露出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的坦然。
    “她的計劃是什麽？”
    “利用你們，把你們父親釣出來，然後把伱們一家人全部解決。”
    聽到這裏，兩人這才明白過來。
    在他們追蹤惡魔蹤跡的同時，對方也盯上了他們一家人。
    “我並不認為這個計劃可以成功，他甚至連電話都不願意接。”
    迪恩聽到這裏，臉上浮現出了些許慍色。
    “我們在什麽地方，什麽情況，他一無所知！”
    “先不管這些，老爸追蹤的惡魔的孩子都那麽難對付了，如果真的對上了，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薩姆這個時候居然顯得要比哥哥迪恩冷靜一點。
    “蘇，五雷符一張多少錢？”
    雷霆對於惡魔的殺傷能力實在強大，一張就能令其灰飛煙滅。
    強敵虎視眈眈，他們必須武裝起來。
    先來個五六張。
    薩姆心中如此計劃著。
    “一萬美元。”
    薩姆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就被這冰冷的現實撲滅。
    五六張五雷符，就是五六萬美元。
    短時間之內他們上哪去湊錢？
    “咳咳……能不能，優惠一點，我們可以貸款嗎？”
    薩姆說出這話也是覺得有些臊得慌。
    這段時間，蘇凡幫他們無償解決了那麽多麻煩，結果他們還要砍價。
    但為母報仇迫在眉睫，即便囊中羞澀也要試一試。
    “倒也不必那麽麻煩，我最近正好要對付某個惡魔，你們到時候過來幫我布置一下。我可以給你們打折。”
    “沒問題！”
    蘇凡話音剛落，就聽到薩姆幹脆利落的應答。
    後者趕緊看向自己哥哥迪恩。
    在其示意之下，迪恩也是趕緊點頭表態。
    “我能問一下打幾折嗎？”
    “五折。”
    聽到這個價格，迪恩心中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
    蘇凡這個等級的驅魔師要對付的惡魔……會是什麽簡單角色嗎？
    不過現在，他們似乎也沒有什麽更好的選擇了。
    如果這次不答應，欠下的人情怕是再也沒有機會還清。
    “那麽接下來……”
    “回好萊塢。”
    ——
    “蘇他又出門解決問題了嗎？”
    卡爾看著掛著暫停歇業牌子的古董店，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
    進入警察局任職之後，又得到了提拔，現在的他每個月都有穩定的收入。
    經濟狀況得到充分改善的他，也喝起了咖啡。
    別誤會。
    他對裝華爾街精英這件事絲毫不感興趣，之所以這麽做，不過是為了保證下午巡邏可以精力充足。
    今天恰好又是他負責星光大道這一塊區域，於是就抽空準備來看看蘇凡。
    卻正好遇到他不在店的情況。
    “卡爾警官，我們該走了，還有幾個街區沒有去過。”
    一個看起來也十分年輕的小警察，將警車開了過來，通過車窗對著卡爾喊道。
    “好，我馬上就來。”
    他回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古董店，旋即朝著警車走去。
    坐在副駕駛上後，兩人便繼續今天巡邏任務。
    卡爾雖然剛剛任職不久，但憑借警探的賞識，以及自身的正義感，很快在警局之中嶄露頭角。
    不僅如此，豪爽的性格，也令他獲得了眾多同事的好感。
    本來帶新人這種麻煩事不應該落在他頭上，但卡爾還是主動申請和菜鳥成為臨時搭檔。
    搞特殊化永遠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他也想教導新人一些東西。
    “也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升到便衣或者警探，每天這麽巡邏，實在是有些……枯燥。”
    開車緩慢在路上行駛，新人警察突然開口。
    “難道我們就要一直在社區之中做這種事情？”
    “有沒有，那種案件，你懂我說的意思。”
    卡爾聞言，腦海之中閃過了之前福利院所發生的事情，搖了搖頭。
    “我知道新人都想要辦大案子，或者是擒獲歹徒，但這片地方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等真的遇到了事態了，你會明白我說的話的。”
    有些事情，真不是他們這些小警察可以解決的。
    但新人警察隻是笑了笑。
    自己的這位長官，剛剛加入警隊，就協助警探在一天之內破獲了兩件宗殺人案還有一宗福利院兒童洗腦案。
    年輕、有才幹、平易近人，就是總喜歡用這種話來嚇唬新人。
    卡爾見他不置可否的模樣，就知道他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也不再多言。
    兩人一路行駛，來到了居民社區。
    “這一帶的治安情況還不錯，更沒有什麽幫派勢力，稍微看一圈就走吧。”
    卡爾大致掃了一眼。
    沒有流浪漢的帳篷，沒有青年聚眾鬧事，沒有發瘋襲擊人的癮君子。
    居住的大多都是生活不錯的中產階級，孩子家教良好。
    這個社區的平穩，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為每次都可以大致掃一眼就走，不會遭遇什麽鬧心事。
    “收到，警官。”
    新人掛擋，可就在此時，卡爾突然開口了。
    “你先等一下……”
    新人連忙鬆油門。
    “怎麽……”
    他還想問什麽，卻被卡爾示意噤聲。
    不遠處的一處居民樓內，一個年輕的男生帶著一個孩子在路上行走。
    男生沒有什麽異常，不過孩子卻令卡爾越看越覺得奇怪。
    金色的長發，胸前略微起伏的曲線，都可以證明，這是一個踏入青春期不久的女孩。
    但後者的麵容卻仿佛先天性的顱骨發育不良一般，令人分不清楚，她到底是男是女。
    一股詭異的寒意蔓延上了卡爾的心頭。
    不對勁。
    就在兩個孩子走路的時候，不遠處的住宅之中出現了兩個人影。
    人影沒有注意到卡爾，而是緊緊盯著兩人行走的樣子，目送他們離去。
    眼看著那一男一女兩個青少年離開，卡爾在車上掏出了自己的配槍，檢查一遍之後上膛，打開保險，重新放回腰間。
    “跟我下車。”
    凝重的聲音，令新人立即緊張了起來，他也立即重複了一遍卡爾的動作，從駕駛室上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迅速來到了另外人影所在的住宅，敲響了房門。
    不多時，一男一女前來開門。
    “洛杉磯警察局。”
    亮出自己的警官證之後，卡爾語氣溫和有禮。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最近社區似乎有些不太平。”
    “能否配合我們做一些調查呢？”
    卡爾一邊說，一邊上下掃了一眼兩人。
    “沒問題。”
    男主人露出了笑容。
    “在開始詢問之前讓我確認一下，你們是這棟房子的主人對吧？”
    “不是的。這是我姑父姑媽的房子，他們外出長途旅行，將房子交給我們兩個代為照看。”
    “什麽時候搬到這裏的？”
    卡爾一邊詢問，一邊通過視線的餘光，偷瞄四周鄰居的情況。
    牆角，窗口，門口，二樓的閣樓……
    這些地方，都有人影晃動。
    “差不多一個多月以前，具體的日期我有些記不太清楚了。”
    “能給我看一下你們的駕駛證嗎？”
    一側的新人湊上前來。
    男主人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口袋。
    “現在沒有帶在身上，我進屋去給你們拿吧？”
    聽到這裏，卡爾突然開口。
    “不用了，我們也不過是排查一下治安隱患而已，打擾你們了，感謝你們的配合。”
    說完之後，便轉身離去。
    臨走的時候，重重拍了拍新人警察的肩膀。
    新人警察似乎領會到了什麽，立即跟上。
    “有問題？”
    “不要回頭。”
    卡爾嘴唇翕動，壓低聲音。
    “離開這裏再說。”
    新人聞言，不敢再問，繼續跟在卡爾的後麵。
    卻發現後者似乎越走越快，快到警察的那一段路，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小跑！
    新人緊跟不舍，拉開車門，發動汽車，掛擋啟動。
    “為什麽這麽緊張？卡爾警官！”
    “這裏很不正常。”
    卡爾拿起自己肩膀上的無線電對講機，正打算說什麽，卻放下，而後取出手機來。
    他一邊說，一邊開始編輯消短信。
    “剛才在我和那一對男女談話的時候，周圍的居民都在暗處觀察我們。”
    “這個時間點，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社區裏的人沒有那麽多。”
    “這是第一個不正常的點。”
    “他們身上的衣服款式和尺碼都不合適，顯然不是這個年齡段該有的審美。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穿了其他人的衣服。”
    “或許是因為他們自己沒有帶夠換洗的衣物呢？”
    “一般人，會沒事穿上其他的衣服嗎？尤其還是老人的衣服。”
    “……”
    新人被卡爾說的心裏有些發毛。
    “不僅如此，他們說話的時候，全程帶著笑臉。
    想想吧，我們這些巡警上門的時候，他們那群家夥什麽時候給過好臉色。”
    此言一出，新人醍醐灌頂般醒悟。
    這種社區裏的人，都有一種納稅人的高傲，不少人十分厭惡他們這些警察。
    怎麽會笑臉相迎呢？
    新人一邊開車，一邊回想。
    男人臉上那假笑一般的表情，越想越是讓人毛骨悚然。
    “我懷疑，那個地方已經被什麽神秘的邪教所占領了。
    他們人多勢眾，繼續追問的話，我們即便有槍也大概率走不出社區。”
    “不……不應該那麽誇張吧？”
    新人覺得卡爾的話有些危言聳聽了。
    “而且，你怎麽知道那是邪教呢？”
    “證據就是這個……”
    卡爾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塊新人警察從未見過的東西。
    似乎是用帶著某種字符的黃色紙張折疊而成。
    “這是……”
    “護身符，可以保護人不受外來的邪惡力量入侵。”
    卡爾的話一出，新人警察突然感覺有些荒謬。
    作為治安機關的人員，居然會相信這些東西。
    一時間，在他心目之中的卡爾的形象，也一落千丈。
    “你是新來的，不清楚也很正常，但我要告訴你，這世界沒有你想的那麽安全。”
    “除了科學之外，還有一套你完全沒有接觸過的運行規則。”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一下其他警員，但凡是經曆過福利院案件的，都會認同我所說的話。”
    卡爾一邊說，一邊展開護身符。
    承載著字符以及力量的黃紙，已經出現了道道裂紋，隨後居然在卡爾的眼前碎裂成紙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