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銀員看了看自己手邊的剛剛掃完的一輛車，又看了看另外三輛車，麵露難色。
    還好一側空閑的其他收銀員看到，熱心上前來幫忙。
    兩人的動作都比較快，沒花多久便全部掃完。
    “一共是一千八百六十三美元……”
    收銀員小哥還沒有問現金還是刷卡，便見到整整齊齊的鈔票放在自己麵前。
    清點一下，正好十九張。
    “多餘的不用找了。”
    蘇凡從口袋裏麵掏出一板子巧克力撕開，兩口咬碎，大嚼特嚼，而後皺了皺眉。
    甜的齁人。
    不過糖分充足，也讓蘇凡恢複了些許力氣。
    把東西扔到兩個大袋子裏麵塞得鼓鼓囊囊，甩起來扛在肩膀上就走，看得門口安保目瞪口呆。
    蘇凡扛著兩大袋吃的，準備回古董店。
    一個看起來並不算健壯的青年，背負著兩個半人高的大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也引起了一些人蠢蠢欲動的窺視。
    伴隨著修為一步步提升，蘇凡現在已經隨意感知到其他人朝自己投來的視線。
    尤其是帶著惡意以及貪欲的那種眼神。
    萌頭沒有預警，完全是因為對方太弱，根本無法對蘇凡造成任何威脅。
    蘇凡扭頭朝著視線所在的方向看去，發現了幾個膚色較深的青年，正聚在一起。
    流浪漢？
    天氣越來越冷了，附近的流浪漢都開始往加州這邊聚攏。
    不過這流浪漢的數量也太過密集了，往年應該沒有那麽多才是……
    啊……
    蘇凡突然想起了，拜蒙邪教徒的事情。
    即便事態逐漸平息了，但巡警們的巡邏任務以及後續的隱患排查還是要繼續的。
    定期清除帳篷，驅趕流浪漢的工作不得不停止。
    該死的拜蒙……
    蘇凡麵無表情，心中給拜蒙又記上了一筆。
    平心而論，蘇凡對流浪漢並沒有多大的惡意。
    或許對方不是突遭巨變，家道中落的普通人呢？
    不過，前提是對方不會變成仗著自己膚色隨意零元購的劫匪。
    如果敢打砸搶燒到他的古董店，他會讓這群人知道什麽叫做黑手。
    發現蘇凡朝著這邊看過來，他們一個個居然沒有扭頭，而是十分幹脆地走過來。
    嗯？
    蘇凡疑惑了。
    這群人膽子這麽大的嗎？
    湊齊了幾個人就想要過來強製乞討？
    蘇凡如此想著，從口袋裏麵摸出了兩塊巧克力，嚼碎咽下去，而後看著幾人攔在自己麵前。
    “嘿，老兄，能給我們點錢花花嗎？”
    為首的青年上前，看著對麵一個勁嚼東西的蘇凡，眼中浮現出些許嘲弄。
    沒有車，背著采購好的東西從超市裏麵出來，還是個好欺負的亞裔。
    沒有比這更加理想的下手對象了。
    一側跟隨他一同走來的夥伴，也是嘻嘻哈哈。
    在他們眼中，蘇凡這仍舊不斷吃東西的樣子，簡直就和弱智沒有什麽區別。
    “餓了去救助站領東西吃，滾開。”
    蘇凡嘴巴裏還在咀嚼東西，但不妨礙說話。
    吃了點東西感覺有點力氣了，他現在隻想趕緊回去繼續修複傷勢，強化自身。
    蘇凡硬氣回答，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幾個流浪漢愣了愣，而後立刻麵露怒容。
    “你這弱智是不是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麽，我他媽讓你把錢交出來，聽到沒有！”
    為首的黑人男子掏出了一把匕首，其餘幾人立即擋住了蘇凡的退路，同時遮蔽了視線。
    蘇凡咽下了口中的東西，抬起手來。
    持刀的流浪漢，視野突然顛倒，而後一陣劇痛便從後腦勺處傳來，頭暈目眩，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暈厥過去。
    包圍住蘇凡的其他人愣了。
    他們作為第三視角，依舊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麽，隻見到亞裔青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夥伴的麵前。
    隨後持刀那人騰空而起，身體就像是被螺旋槳帶動，在空中反轉一百八十度後，“噗通”一聲重重落在地上。
    幾人之中有眼尖的，發現先前被同伴握持的匕首，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那個亞裔小子捏在手上。
    沒錯，就是捏！
    “你……這個怪胎，剛才做了什麽？！”
    有人壯著膽子，戰戰兢兢質問。
    完全無法理解的詭異一幕在眼前上演。
    如果不是擔心背信棄義以後在街上混不下去，他們早就奪路而逃了。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道高呼。
    “警官，就在這裏！”
    這一嗓子，終於將幾人最後的勇氣擊碎。
    他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拔腿就跑！
    至於暈死在地上的那個，自求多福吧！
    蘇凡沒有去追那幾個人，繼續朝前走去。
    “不小心”踩斷了地上昏迷黑人的小腿骨。
    不遠處的拐角處，一個看起來邋裏邋遢的青年探出腦袋，見到隻剩下蘇凡一個人，鬆了口氣。
    而後便湊上前來。
    蘇凡並沒有阻止對方上前。
    警察其實根本就沒有來，剛才那嗓子，隻不過是麵前的這個人故意嚇那幾個流浪漢的。
    “剛才那情況太危險了，沒事吧？”
    “沒事。”
    蘇凡隨口回答，而後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
    “伱也是個流浪漢吧，為什麽要喊那嗓子？”
    素不相識非親非故，而且還是團夥作案。
    不躲得遠遠的，突然大發善心做什麽。
    “你這說的什麽話，流浪漢也有流浪漢的職業道德，他們那是強盜，強盜懂嗎？我和他們根本不是一類人。”
    聽到蘇凡的詢問，這邋裏邋遢的青年有些急了。
    “破壞了這一帶的治安了，到時候警察過來趕人怎麽辦？”
    “我昨天才在這裏搭的帳篷，他媽的。”
    “一群傻叉，視野就像是老鼠一樣短淺”
    蘇凡聽著這半生不熟的英語，奇怪的語法，再加上熟悉的比喻，皺了皺眉。
    “你從中國來的？”
    鼠目寸光，典型的中國成語。
    相較於中國，亞洲其他國家的語言以及曆史文化沒有那麽厚重。
    許多國人不自知的說話習慣，翻譯成英文，總會帶著一股奇怪的文縐縐的感覺。
    被蘇凡認出來曆之後的青年先是一愣，而後搖了搖頭。
    &n a Japanese（不，我是日本人）……額，瓦塔西哇……霓虹金德斯。”
    蘇凡聽著那磕磕絆絆的蹩腳日語，最後開口。
    “……How are you?（你好嗎？）”
    &n fine，thank you，and you ?（我很好，謝謝，你呢？）”
    條件反射說出這句話之後，青年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