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的靈力量，蘇凡忍不住點了點頭。
    果然，繪製符籙所消耗的靈力也降低了。
    就目前看來，通天籙這一技能相當於給他符籙一道進行了全方位的升級優化。
    唯一還沒有嚐試的，就是虛空畫符了。
    想到這裏，蘇凡以手為筆。
    隨著指尖的運動，在空中浮現出了一道淡青色的痕跡。
    痕跡在空中滯留了一會之後，便消失不見。
    比起紙筆製符，消耗確實要多一點，但沒有想象中那麽大。
    日後拉開距離，利用符籙術法轟炸將成為一種可行的戰鬥方法。
    試驗完新技能之後的蘇凡，心滿意足，隨手拿起了先前盧克留下的地址。
    別墅所在的地方位於好萊塢範圍內，可以一天之內往返。
    康複訓練，啟動。
    蘇凡什麽都不準備帶，直接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幫我看一下店。我很快就回來。”
    羅恩聞言，便明白蘇凡是打算解決盧克那邊的通靈板事件。
    她還想以養傷為理由，勸勸蘇凡，卻隻見到他離開的背影。
    “呼……”
    羅恩長長舒了口氣。
    她留下來本是想多照看一下，卻沒想到這位“病人”這麽有想法。
    甚至都沒有等她回答同意與否，就直接出門。
    這算不算是對她的一種信任？
    羅恩心中打趣，自嘲地笑了笑。
    來到櫃台內，羅恩坐在蘇凡蘇凡先前所在的搖椅上。
    尚未完全褪去的體溫，令羅恩忍不住慢慢躺下去。
    鼻間是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亞洲人的體味偏淡，學醫的她當然知道。
    但再淡，也不可能什麽都沒有。
    回想起來，當時經過了那樣的大戰，她也沒有在蘇凡的身上嗅到汗臭味。
    幹幹淨淨，仿佛不屬於塵世。
    “是哪裏來的精靈嗎？”
    羅恩下意識嘟囔著。
    傳說中的精靈，飲露水吃很少的食物就能保證生存活動。
    代表著在傳說中往往給人以純淨高潔、不諳世事的印象。
    不過，對於人世的勾心鬥角，蘇凡可比她強多了。
    不僅如此，一張嘴巴更是不饒人。
    羅恩如此出神的時候，櫃台上古董店的座機電話突然響起。
    她下意識拿起話筒放在耳邊。
    “你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你是哪位？古董店的老板呢？”
    那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而後傳來了一道女聲。
    ——
    從蘇凡店內離開之後，盧克便驅車回到居住的公寓。
    剛到樓下，便見到一道身影在下方不斷徘徊。
    先前所遭遇的詭異場景再次浮現在腦海中，盧克心中忍不住發怵。
    但還是鼓起勇氣，熄火下車，走上前去查看。
    伴隨著距離的拉進，原本有些躊躇的腳步逐漸有了自信。
    距離差不多還有兩三米的時候，盧克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黛比！”
    女子下意識縮了下脖子，似乎遭受到了驚嚇。
    不過很快便轉過頭來，看清來人之後，才鬆了口氣。
    “盧克……”
    沒錯，前來造訪盧克的，正是他的現任女友，黛比。
    看著後者眼周的黑眼圈，以及剛才表現出的警惕，盧克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作為第一個提議通過通靈板聯係亡魂的人，黛比不僅與男友盧克漸行漸遠，和其他夥伴們的關係都出現了裂縫。
    他們沒有再交流，默契地回避著彼此，仿佛隻要不見麵，就能忘記最近一段時間所遭遇的詭異事件。
    時隔許久再次見麵的兩人，已經沒有了先前無話不談的親密，隻剩下了淡淡的尷尬。
    “怎麽會想到現在來的？”
    盧克詢問。
    “我是為了通靈板的事情而來……”
    黛比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自己這些天琢磨出來的想法，一五一十說給了盧克。
    “雖然大家都受到了驚嚇，但麗莎到底是我們的朋友，是不會傷害我們的。”
    “我覺得，她是在試圖給我們傳遞某些信息。說不定就是她自殺的真相。”
    “我們必須弄清楚那是什麽……”
    “你是說我們還要進行一次通靈遊戲？！”
    黛比還沒來得及繼續說下去，就被盧克打斷。
    後者眉頭擰了起來，麵容帶上了些許慍色。
    “太危險了，黛比。”
    “可那是麗莎！”
    “那不是！”
    盧克的聲音拔高。
    “麗莎不會故意恐嚇她的朋友，更不會突然襲擊比爾。
    當時他的腦袋撞碎了玻璃，臉上都是鼻血，伱難道沒有看到嗎？”
    在意識到自己有些情緒失控之後，盧克吐了口氣，恢複了平時的音量。
    “還記得我們在開始的時候，所說的那段固定咒語嗎？”
    “我們確實招來了靈體，但無法保證那就是黛比。
    最近發生的怪事，足以證明我們的冒昧行動，招來了邪惡之物。”
    看著黛比有些傷心的麵容，盧克語氣軟化了些許。
    “……我請來了一位驅魔師，他可以幫我們解決這些煩惱。”
    “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回到與之前一樣平靜的生活。”
    黛比聞言沉默了一段時間，而後才小心翼翼開口道。
    “既然都要請驅魔師了，那最後再來一次也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盧克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
    “不管你怎麽說，我是不會同意的。”
    “回去吧。”
    說完之後，盧克便轉身朝著公寓樓入口走去。
    隻剩下黛比還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街道上人來人往，腳步聲、車輛行駛的噪音、人們的交談聲混雜在一起。
    這些嘈雜的聲響中，突然傳來了一道若有似無的低語。
    低語聲頻率極快，令人根本聽不清它到底在說什麽。
    猛地，黛比的雙眼突然發白，整個眼珠子似乎沒有了眼白。
    不過這一異象也不過持續了瞬間，便重新恢複正常。
    黛比緩過神來的時候，視線下意識朝著公寓門口看去。
    卻見到在距離門口不到兩米的地麵上，有一個被手帕包裹的物體。
    她走上前去拾起，輕輕打開。
    通靈板所使用的，帶著透鏡的木片，便出現在眼前。
    黛比抬頭看了眼公寓，駐足良久，最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