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細細想來，蘇凡最近一段時間的驅魔收益似乎都不是很大。
    按照一個三萬美元的價格來算，自己一共也就到手九萬……
    這到猴年馬月才能把店麵盤下來。
    一念至此，蘇凡的手指輕輕在扶手上麵叩動起來。
    七十二柱魔神都被自己做掉一個，才給三萬美元，顯然有些說不過去了。
    沃倫夫婦得加錢。
    “好了，別吃了。”
    蘇凡突然開口。
    嘎吱嘎吱吃蘋果的特蕾西婭，咽下果肉，拿自己被紗布裹得跟木乃伊似的手，示意了一下盤子。
    “現在不吃，過會就變黑了。”
    “不能浪費糧食。”
    果肉暫時沒有變黑，但是蘇凡的腦門上算是有黑線落下來了。
    “先把手伸過來。”
    饞嘴修女這才意識到蘇凡是要做什麽，乖乖配合。
    蘇凡伸出食指，靈力凝聚而成的光線在空中構築成了帶有奇妙韻味的文字。
    這一次時間充足，蘇凡連續釋放了三道相同的符籙，疊加發揮效果。
    治愈效果更上一層台階。
    蘇凡在施術之後，利用神識查看了一下特蕾西婭雙手的情況。
    情況好上了些許，但是治愈效果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麽好。
    【這人體對符籙也能產生耐受性？】
    蘇凡一時之間想不明白，抬手又是三道療傷符籙施加。
    果不其然，這一次的效果又弱了一截。
    按照這個勢頭衰減下去，該不會掉到還不如直接輸送靈氣來的效率高吧？
    一想到這裏，蘇凡心中忍不住歎了口氣。
    之前還琢磨著以後戰鬥不斷利用療傷符籙給自己加血，現在看來這個想法算是泡湯了。
    原因暫且不明，待到日後繼續探究吧。
    見到蘇凡收手，特蕾西婭嚐試性的活動了一下手掌。
    先前稍微扯動都感覺疼痛的部位，現在竟然差不多可以自由活動了。
    特蕾西婭甚至可以感覺到手部血痂結成的硬塊，似乎都有所活動。
    這可太神奇了……
    修道院裏麵當然也學醫，先前一開始的時候，她手上的燙傷已經傷及皮下組織。
    正常來說是要進行植皮手術的，但在蘇凡一道符籙的效果之下，減少了太多的傷害和痛苦。
    醫生說一個月可以痊愈，就特蕾西婭個人來說已經非常滿意了。
    誰能想到，蘇凡今日再次施展，竟能讓她近乎痊愈。
    血痂開始晃動，就代表新的血肉組織以及皮膚已經長出來。
    差不多一個星期左右就可以完全康複。
    硬生生將療程縮短了接近五倍，稱之為神技也不為過。
    但不知道為什麽，看蘇凡的樣子，似乎還不怎麽滿意……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接下來好好修養，到時候如果出院遭到阻攔，直接去找那兩個FBI的就行。”
    “嗯，我知道了。”
    特蕾西婭點頭，目送著蘇凡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
    蘇凡出門以後，隨意在醫院之中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同時心中開始思索起之前的情況。
    符籙效果減弱有兩種可能性，一種就是先前所想到的，人體對符籙的治愈效果產生耐受性。
    另外一種，就是短時間之內無法對同一傷勢，或者是對於同一個人產生太大的效果，伴隨著施加符籙的次數增加，效果遞減。
    等到過一段時間之後，又會和之前一樣，療效顯而易見。
    第一種無疑是最糟糕的，若真是如此，這給自己治療的符籙也未免太過雞肋。
    但現在又沒有什麽實驗對象，讓蘇凡驗證這一點。
    自己？
    萬一真是第一種，豈不是就浪費了？
    蘇凡自己目前身體傷勢已經好了差不多六成，唯一的桎梏就是釋放神通方麵有了製約，不能如先前一樣隨心所欲。
    【等到時候，找一個重傷的人，當一回神醫如何。】
    蘇凡這個念頭一出，臉色頓時怪異了起來。
    他現在身具符籙、卦術，再加上會治病，就可以去寫兩橫幅了。
    左邊鐵口直斷，右邊妙手回春。
    活脫脫天橋底下的算命騙子。
    想著想著，蘇凡突然感覺到了些許陰氣。
    驅邪除魔的職業習慣，令他下意識朝著陰氣所散發的方向釋放出神識查看。
    見到的卻是一個普通老頭，咽氣的那一幕。
    周圍的醫生見到搶救失敗，輕輕搖了搖頭，摘下口罩，轉身出門通知家屬。
    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蘇凡見沒有什麽異樣之處，便準備不再去看。
    但就在下一秒，蘇凡停下了收回神識的動作。
    門外，等待治療的親屬們，聽到老頭的死訊之後，似乎一點都不悲傷。
    隻是按照流程，簽下了確認書。
    隨後竟然直接轉身離去，絲毫不管那病床上屍骨未寒的老人。
    不太對勁。
    蘇凡眯起了眼睛，心中起了興趣。
    隨意掃了一眼家屬以及陪同人員之後，蘇凡發現明顯的問題。
    家屬之中有白人有黑人，其中，一個黑人婦女走在最前麵的中間位置，儼然是整個家族地位最高的那位。
    根據年齡以及身位來看，可以清晰判斷出一群人的輩分，以及關係。
    黑人老太後麵是兩個挽著手的中年白人夫婦，應該是死去老者的孩子。
    最後麵是帶著黑人年輕人的女孩。
    女孩和身側的黑人舉止親密，與中年夫婦之間的談話盡顯任性和隨意。
    前者絕大部分可能是中年夫婦的女兒，而身側的自然是她的男友。
    正確，太正確了。
    正確得甚至有點詭異。
    蘇凡生活在這片土地那麽多年，對黑人白人之間的關係再清楚不過。
    越是缺什麽，越是喊什麽。
    就是因為種族歧視根深蒂固，消除種族歧視才會成為人人認同的政治正確。
    最前方的黑人老太與所有人都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卻在白人家族之中地位地位極高。
    即便她是那個白人老頭的新妻也說不過去。
    想到這裏，蘇凡的注意力再次放到了那剛剛死去的老頭身上。
    他要看看，因為身體機能停止，而脫離身體的靈魂，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境界提升之後，神識覆蓋範圍達到方圓五百米，足夠涵蓋整個醫院樓。
    表麵上看蘇凡一動不動，實際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被推著來到了太平間的老頭屍體上，一道靈魂飄飄然浮現了出來。
    在看清楚靈魂的形態之後，蘇凡的嘴角扯了扯。
    不愧是阿美莉卡，真是處處給人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