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接過，打開一看。
    其中是有關於科林伍德精神病院的投資商以及代表的醫療集團資料。
    除此之外，還有部分最近升遷或者落馬的美利堅官員名單。
    履曆之類的還算是比較詳細，除此之外，諸多小道消息也在其中。
    厚厚一遝，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搜集齊全的。
    簡單掃了一眼之後，蘇凡手便下意識地朝著茶杯茶壺那邊摸去，卻抓了個空。
    轉頭卻見愛麗絲端著衝泡好的香茗，走上前來。
    “茶泡好了哦。”
    戴森看著放置茶杯的愛麗絲，又看了看蘇凡。
    他怎麽記得之前來拜訪的時候，不是這位女店員呢……
    “今天還要去警局嗎？”
    蘇凡瞥了眼對方那標誌性的風衣。
    “不去不行。最近一段時間，怪異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戴森歎息。
    “但最糟糕的是，不僅僅是線下目擊，更多的事情在網絡上麵開始擴散開來。”
    “分明前一陣子還沒見到多少消息，也沒多少人關注，最近卻不斷有記者開始集中報道挖掘。”
    應付上級，調查根本無法抓捕的凶手，胡扯死亡報告，還要與一群傻卵鬥智鬥勇。
    戴森都覺得這日子快沒什麽盼頭了。
    “這也許是某種信號。”
    蘇凡抿了一口茶水，輕聲道。
    “事態蔓延到了遮掩不下來的地步，開始嚐試性放出風頭，觀察社會反應。”
    又或者……
    “不管怎麽說，生活總是要繼續。”
    戴森禮貌性地喝了口茶。
    新店員果然是個新手，衝泡的茶水和蘇凡比起來有不小的差距。
    但上好的茶葉又彌補些許，不至於難以入口。
    他還沒來得及多品幾下，手機便響了起來。
    “警長，特殊情況。”
    “說。”
    “……”
    “你說什麽？把聖誕樹塞下麵帶走，流血昏厥？！”
    戴森的一對眼睛瞪得像銅鈴。
    在場的兩人聽力非凡，戴森和對麵的通話聽的一清二楚。
    蘇凡側目，瞥見了愛麗絲眼中的迷惑和震驚。
    但更加奇葩的還在後麵。
    “昏厥了怎麽鬧的事？”
    “她丈夫說她被侵犯了？！他媽的，讓那蠢貨去告聖誕樹！”
    “什麽？他還敢動手襲警？”
    戴森忍不住咆哮，卻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是在蘇凡的古董店，強行平複情緒。
    “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戴森起身，朝著門外而去，剛踏出門口，便停住腳步轉身回來。
    “忘了說了，聖誕快樂。”
    留下這麽一句話之後，火急火燎地前去處理案情。
    聽到戴森的話，蘇凡看了一眼擺在櫃台上的日曆。
    原來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是類人群星閃耀之時了，怪不得各路牛鬼蛇神都開始發力。
    待到戴森走後，一側的愛麗絲終於忍不住開口。
    “這種事情，在美國很常見嗎？”
    “挺常見的。”
    蘇凡淡淡喝一口茶。
    “你們家的那個愛德華，不是談了個女朋友嗎？她的母親所在的地方，更是全美的人才中心。”
    “哪裏？”
    “佛羅裏達。”
    那個日照充足的地方，誕生了太多的傳說。
    在上輩子蘇凡還是大學生的時候，就已經如雷貫耳。
    至於佛羅裏達人為什麽那麽能整活，那就要從上世紀某次抽象的開放移民的政策說起……
    “聖誕節了，卡倫家族有什麽消息嗎？”
    “宗教節日對我們來說沒有特殊的含義。”
    那就是沒有了。
    “不過，你剛才提到的貝拉，倒是給了發了不少的消息。”
    “沃爾圖裏家族前往福克斯鎮了？”
    “不是他們，家族內部最近出了些不太好的事……”
    愛麗絲歎了口氣，給蘇凡大致描述了一下。
    在沒有了維多利亞他們的騷擾之後，愛德華和貝拉的感情突飛猛進，很快就到了見家長的步驟。
    然後問題來了，在吃飯過程中，貝拉不小心劃破了自己胳膊。
    雖然眾人都有很好的控製力，但那一瞬間的眼神以及氛圍變化還是嚇到了她。
    “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了？”
    第二部情節提前到了第一部，那也就是說……
    蘇凡的手機突然有了來電鈴聲。
    接通之後，對麵傳來的是雅各布興奮的聲音。
    “蘇凡大師，聖誕快樂！告訴你個好消息，我……”
    通話戛然而止，蘇凡麵無表情地放下了手機。
    荊軻刺秦王還給看了半天的地圖，這狗東西上來一句問好之後，立即就說想說自己的感情問題。
    這小子狼尾巴一翹，蘇凡就知道沒憋好屁。
    人家情侶剛剛感情出問題你就上趕著去送安慰。
    但男女主角之間的感情豈是那麽容易拆散的？
    雅各布這小子已經在當女婿的路上越走越遠。
    還好沒有收作是正式徒弟，不然臉都被這舔狼丟盡了。
    不去管女頻的深情男二，蘇凡拿出了先前戴森給的檔案袋仔細查看了起來。
    科林伍德醫院所涉及的多家醫療機構，或是破產，或是奄奄一息，掀不起太大的風浪來。
    唯一有問題的是那個院長，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超凡力量的影子。
    也就是說，那片黑暗空間，是最近二三十年才形成的產物。
    在蘇凡翻資料的時候，一側的愛麗絲閑來無事也湊過來看。
    “你在看什麽？”
    “最近一段時間的美利堅這邊的官員升遷變動，以及一座湖畔別墅的產權歸屬。”
    資料上所顯示的，與蘇凡之前的預測大差不差。
    在那家人死後，很快就有人前來接手湖畔別墅。
    第一家就是那個市議員，結果不必過多贅述。
    後續接連兩家都是仕途不順，而這似乎也讓一些人注意到了宅邸的不對之處。
    中間隔了好一段時間都無人問津。
    直到第四任主人，才恢複正常。
    在第四任接手之前，有人在湖畔莊園大興土木，對內部的陳設進行了修改。
    這也讓一些原本被降職的官員，重新升遷上來。
    見此，蘇凡心中不免覺得有趣。
    美利堅這片土地上，竟有那麽多深藏不漏的行家。
    不僅從遙遠的大洋彼岸來到此處，還混成了政府高官的座上賓。
    果然在什麽時代，都不乏利用術數謀求榮華富貴的人。
    蘇凡並沒有看不起對方的意思，他自己也不是什麽不求回報的清貧道士，做的收費驅魔這一行。
    與對方之間的區別，就像是雇傭兵和私軍。
    隻不過，他比對方多了那麽一些底線而已。
    不過話又說回來，蘇凡心底還是有些好奇，這個世界上正兒八經有師承的玄門中人是個什麽樣子。
    收回思緒，蘇凡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麵前的書本上。
    學習使我快樂。
    伴隨著注意力集中，蘇凡逐漸沉浸在了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的愛麗絲的聲音，將蘇凡拉回了現實世界。
    “下班了，我先走了。”
    愛麗絲拎著釣具箱，扛著魚竿，一副大幹一場的架勢。
    “不去參加慶祝活動？”
    蘇凡隨口問道。
    “聖誕節我已經過了幾百次了，在完美釣位麵前不值一提。”
    “這次必能釣大魚！”
    愛麗絲躊躇滿誌。
    “聖誕快樂，蘇。”
    “聖誕快樂。”
    擺手道別之後，愛麗絲便離開了店內。
    蘇凡目送對方離開，視線卻沒有收回。
    太陽落下，閃爍的聖誕彩燈在外麵格外顯眼。
    古董店門口，依舊是來來往往的行人。
    隻是和平時不同，大部分路過的人三五成群，其樂融融的三口之家更是常見。
    03年全球化穩步進行，911陰影褪去，金融危機尚遠，再加上是聖誕節，可謂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又是一年……”
    蘇凡吐了口氣。
    和往年不同，這次恐怕要一個人過了。
    或許，自己也應該有一點聖誕節的儀式感，弄一頓聖誕大餐試試。
    蘇凡起身走向後廚，查看冰箱之中的食材。
    除了常用的中餐食材之外，還有黃油果醬等。
    應該是之前羅恩幫忙看店的時候購買，放在裏麵儲備的。
    除此之外，還有肥宅快樂水，以及各色的飲料，填的滿滿當當。
    買了這麽多嗎？
    正當蘇凡如此思考的時候，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安妮。
    “我應該沒有打擾您的閱讀時間吧？”
    “沒有。”
    “能請問一下，關於共進晚餐的日期，有著落了嗎？”
    “……”
    忘了這茬了。
    擊敗馬爾薩斯之後，蘇凡確實答應對方要一起吃飯來著。
    “抱歉，最近有些忙。”
    電話那頭傳來了歎息。
    “既然如此，我也就隻好親自來拜訪一趟了。”
    “現在嗎？聖誕節不和家人在一起，合適嗎？”
    “可是我已經到了。”
    蘇凡起身，走向了外側店內，果然見到一個穿著風衣戴著帽子墨鏡口罩，包裹嚴嚴實實的高挑麗影。
    她伸出了手，輕輕敲了敲店麵的櫥窗。
    掛斷電話前去開門，人影將口罩和墨鏡摘下，露出了下麵那張堪稱華麗的麵容。
    “聖誕快樂。”
    安妮的臉上露出了明豔大方的笑容，語氣歡快，同時舉起展示自己拎著的盒子。
    “這是我給你帶的伴手禮。這可是香貝登紅酒哦。”
    “當然，也有中國的白酒。”
    中西結合了。
    醬香科技聞名遐邇了屬於是。
    “聽其他人說，蘇你非常會下廚，不知道憑這份伴手禮，是否有幸可以品嚐你的廚藝呢？”
    蘇凡看著對麵笑得開心的安妮，嘴角也不自禁勾起了一抹弧度。
    “當然可以。”
    正當兩人談話的時候，門口又傳來了一道聲音。
    “有人捷足先登了？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那人推門進來，摘下厚重的圍巾以及針氈帽，抖落金發，好萊塢古典係美人操著一口沙啞性感的嗓音打趣。
    “兩位，聖誕快樂。”
    ……
    門口不遠處，停留的一輛車旁。
    戴森警長和卡爾兩個正在吞雲吐霧。
    “我們現在不進去嗎？”
    卡爾轉頭看向了戴森，眼中有些迷惑不解。
    “再晚的話，他們或許就開始了。”
    “不急……”
    戴森吐了口煙霧。
    “待會指不定還有女的要進去呢。”
    “靠近地獄的邊界可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如果他沒有記錯，還有一個絲毫不遜色於那兩位女明星的藍眼睛美女沒來。
    原本隻是趕緊處理案件，想過來和蘇凡共慶聖誕，結果沒想到能見到這麽刺激的場麵。
    太值了。
    “說的有些誇張了吧。”
    “你懂什麽？”
    戴森斜睨了身側的小夥子一眼。
    “女人之間明刀暗槍的爭鬥，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非常精……恐怖。”
    “想看蘇的笑話，就直說，藏著掖著幹什麽。”
    “我這叫做靜觀其變，懂不懂？”
    “切。”
    “說的好像你不感興趣一樣，摸著良心說，你想不想看？”
    “想。”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拒絕看漂亮女人扯頭花。
    就在兩人談話的間隙，兩道短信提示音同時響起。
    戴森與卡爾兩人同時掏出手機，上麵顯示的來信者和內容如出一轍。
    進來。
    至於落款，自然是蘇凡。
    收到消息之後，兩人臉色一僵，隨後掐滅了手中的香煙，打開後座門，提起東西，走向古董店。
    期待之中的女人吵架畫麵並沒有出現。
    兩位正在從後麵調整餐桌和椅子。
    門口處，蘇凡抱著胳膊，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
    “你們兩個，沒事不回家過聖誕，跑到門口來看戲來了？”
    戴森和卡爾兩人直接搖頭。
    “怎麽會……我隻是孤家寡人，沒地方過聖誕，來湊熱鬧。”
    “我家裏被那群混蛋用來開派對了，吵死個人。”
    蘇凡看向了卡爾。
    “聖誕派對不挺正常？”
    一點都不正常。
    卡爾笑得牽強。
    他家裏那幾位搞的事情，被蘇知道了，恐怕那眉毛都能擰成一團。
    “先不管那些了，小小心意，收下吧。”
    戴森和卡爾亮了一下手上的東西。
    “這是……”
    “鮮活整雞，煲湯用的。”
    “你會煲湯？”
    蘇凡頗有些難以置信。
    戴森這一眼獨居糙漢的家夥，也懂這些？
    “網上學的。廚房在哪，今天我就給你們大展身手。”
    戴森直接拎著東西，就往內部走。
    蘇凡也沒有阻攔，而是頗為好奇地詢問卡爾。
    “你吃過他做的東西嗎？”
    “沒有，倒是聽他經常說自己獨居發明的自製小菜。”
    “例如？”
    “黃油吐司、黃油雞蛋、黃油雞胸肉、黃油……”
    “不許用黃油。”
    “那好像沒了。”
    “……”
    來不及了，很快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