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陽的臉色再度冷了下來，除了王語彤，他不願與任何女生有過多接觸，哪怕是眼前這個讓人如沐春風的女生。
    “我叫林向陽，沒什麽事我就先去上課了，戰略管理的教授每節課都點名。” 語畢，林向陽轉身便走。
    他著實厭惡此刻心中這莫名的感覺，在他心裏，自己隻鍾情於王語彤，也理應如此，絕不該對一個僅見過兩麵的陌生女孩心生好感。
    況且，他已經想通了，往後就安心待在這兒，潛心學習，用心經營學校的零售業務。
    他並不奢望將這業務拓展到萬林那般規模，隻求內心安寧，尋得一方靜謐。
    待他步入教室，企業戰略管理的老教授早已站在講台上，教室裏亦是人滿為患。    林向陽在教室裏環顧一圈，不知是不是同學們都懼怕這位老教授的標點符號，除了第一排正對著講台的位置還空著兩個座位，其餘地方皆已擠滿了人。
    無奈之下，林向陽隻能擠過去，在其中一個空位上坐下，隨後打開筆記本電腦。
    此刻的他，一心隻想好好學習，至於坐在何處，倒也覺得無關緊要。
    “馬教授要是點名，怕是得花上半節課呢。” 冷不丁，熟悉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
    林向陽轉頭望去，隻見林依依不知何時已坐到了他旁邊的位置。
    此刻，女孩並未看向林向陽，而是正對著黑板，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林向陽微微一怔，旋即轉過頭，不再看她。
    “好了，大家安靜，今天我們開始學習 peste 分析……” 隨著馬教授的開口，教室裏瞬間安靜下來，林依依也不再看向林向陽，全神貫注地聽起課來，手中的筆在本子上飛速滑動。
    然而，她畢竟是來蹭課的，尤其是這第一課，近半數的內容她都聽得雲裏霧裏，從她緊蹙的眉頭便可看出，她聽得十分吃力。
    林向陽瞥了一眼，也沒在理會，同樣認真的記著筆記。
    課程進行到一半，馬教授的目光突然停留在林向陽身上，接著走下講台，站到了林向陽麵前。
    “這位同學，不知道前段時間你有沒有用過咱們學校幾個同學開發的搜索程序，叫 ait？” 話音剛落，便是一連串小雨點襲來。
    林向陽頓時眉頭緊皺，一方麵是教授講話時噴到他臉上的東西，讓他很不舒服，可更多的是因為 ait 這個名字。
    自從得知王語彤持有 ait 20 的股份後，他現在極不願聽到這個名字。
    “抱歉教授，我沒用過。” 林向陽語氣冷淡地回應道。
    馬教授頗為詫異，都大三的學生了，沒道理沒用過 ait 搜索啊。他自己是從先秦資本知曉 ait 這個東西的，試用一次後便愛不釋手，從此再也不用爪子搜索了。
    那時，ait 在學校可是風靡一時，這個學生怎麽會沒用過呢？
    “我剛轉學過來，還沒接觸過這個東西，而且不是說已經停止服務了嗎？” 見不僅馬教授滿臉詫異，連一旁的林依依也投來驚訝的目光，林向陽又冷冷地解釋了一句。
    當他回過頭時，卻發現桌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心相印的紙巾。
    “哦……” 馬教授瞬間便明白了眼前這位同學的身份。
    泰和撤出，萬林入駐，這一事件在學校管理層鬧得沸沸揚揚，沒想到今日竟見到了當事人。
    馬教授微微一笑，隻是這笑容中透著些許不屑。
    作為深耕企業管理領域的研究人員，他怎會不清楚泰和失敗的緣由。
    “那請問這位同學，咱們剛才講的 peste 分析，你覺得政治因素是如何發揮作用的？” 他原本打算問從 peste 分析角度來看，人工智能的出現，技術因素如何與其他因素相互作用進而影響企業的產品戰略，可此刻知道了對方是誰，便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對不起，教授，我不太懂，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林向陽並未聽出教授話中的深意，何況這個問題他確實無法作答。
    “這是作為企業管理者應具備的基本能力，光靠錢和運氣，企業是難以長久發展的。” 馬教授轉身回到講台上，說了一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話。
    周圍的同學一頭霧水，可林向陽卻聽懂了，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他明白這分明是在諷刺自己靠金錢擊敗了泰和。
    可那又怎樣？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手段是次要的，結果才是實實在在的。
    直到現在，他也不後悔用這種方式擊垮了泰和。
    林向陽猛地抓起紙巾，用力地抹了一下臉，紙巾上淡淡的香氣，讓他心中剛剛湧起的怒火漸漸平息。
    他轉過頭，眼神複雜地看著林依依。
    後者卻依舊在專注地聽課。
    ……
    濱海市政府大樓在陽光下莊嚴肅穆。
    七樓會議室門口，秘書小劉眉頭緊蹙，眼神焦急地盯著手表，秒針滴答滴答的聲音仿佛都在加重他的煩躁。
    項目審議會議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書記的日程安排得滿滿當當，待會還要向省委書記電話匯報會議結果。可那位備受矚目的汪總，到現在還不見蹤影。
    小劉暗自嘟囔，這汪總也不知啥背景，架子這麽大，讓一屋子領導幹等著。
    就在小劉又一次看表時，汪洋和王語彤身著筆挺的正裝，匆匆出現在會議室門口。
    小劉好奇地打量了他們一眼，這兩人看起來太年輕了，怎麽看都不像能擔當 “總” 這個稱呼的人。
    隨後他的眼神又迅速轉向電梯廳方向，心裏還盼著後麵能有其他人。
    汪洋見秘書沒反應，便主動上前，麵帶歉意地說：“您好，我是 ait 科技總經理汪洋，飛機延誤了半小時，我們現在能進去嗎？”
    “啊，你是汪洋？” 小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兩個比他還年輕的人。
    “快進去，會議都開始了，你們昨晚就該到的……” 小劉回過神來，一邊抱怨，一邊快步帶著他們從會議室後門進去。
    走進會議室，汪洋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
    沈文君端坐在首位，氣場威嚴。
    靠窗一側，六位領導模樣的人整齊地坐著，表情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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