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大宿舍的熄燈時間是晚上十一點鍾。
    因為大一時為在寢室賣零食，汪洋幾人故意跟看寢室的大爺搞好關係，時不時拿包煙啊瓜子啊什麽的放大爺桌上，所以汪洋這幫人不管什麽時候回來，大爺都是視而不見。
    開始大爺還會坐在桌子前等著，後來因為實在熬不住，就直接把寢室樓大門的鑰匙放在外窗的角落，他們什麽時候回來自己開門。
    這件事其實有些同學知道，也想著跟汪洋他們似的“走後門”，可大爺卻理都不理。對於這些人，大爺那是絕對的鐵麵無私，不少同學甚至威脅要舉報他玩忽職守，奈何大爺隻是淡淡一笑。
    這些人不知道的是，學生處早就有人跟他打過招呼，對於汪洋公司的人，不用管，要不然他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偏袒他們。
    不過，女寢這邊可沒這種待遇，所以，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林妍便拉著王語彤離開了辦公室。
    陳曦這幾天不知在忙些什麽，寢室裏的四個人，好像是分成了兩組甚至三組，鮮少有全都在一起的時候。
    路上，兩人並肩安靜的走著。
    雖然已經快十一點鍾，校園道路上人卻不少，林妍看著一個一個步履匆匆的身影，心中忽然歎息一聲。
    若不是當時因為想和王語彤爭，或許她也不可能能取得這麽好的成績，也許她會好好學習，但絕不會為了學習拚命。
    回想高三時，她是多麽想超越汪洋，讓他看到自己……
    她轉過頭，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王語彤，後者正勾著嘴角，不知在想些什麽。
    “彤彤，等et的團隊過來之後，我想回美國。”林妍開口道，汪洋的考察期一個月，而et團隊組建好，差不多也得一個月。
    聞言，王語彤微微一愣。
    片刻後，她伸手挽著林妍的胳膊，“ait需要你，你作為財務總監，汪洋信任你，我也信任你，et的財務總監已經跟著et二十多年了，這個位置很重要，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坐的。”
    王語彤微笑看著林妍，語氣十分誠懇。
    其實這僅僅隻是一方麵的原因，就如同林妍對她一樣，她其實也是一樣的心情。
    “那可以讓他兼任ait的財務總監啊。”林妍停住腳步。
    “你想累死他呀，王大爺已經快六十歲了，過年的時候就跟我們提出要培養接班人，我準備讓你跟著他好好學習，以後你就是他的接班人。”，王語彤笑吟吟的看著林妍。
    這個想法是突然冒出來，之前她也考慮過該選誰作為下一任財務總監，雖然現在都很注重職業操守，可在她心底還是希望能找一個知根知底，靠得住的人。
    她忽然覺得，林妍就是最好的選擇。
    “啊？！”林妍張大了嘴巴，她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執掌一個上市公司的財務大權。
    片刻後，林妍搖搖頭，“我可能做不好。”
    “那你不想幫汪洋了？”王語彤側過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林妍的眼睛，眼神中似乎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當然明白林妍的心思，可她卻做不到用跟對食堂那些女生的態度一樣的來對待林妍，對方付出的太多，甚至比她都多。
    或者說，她沒有資格。
    “我……”林妍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啦好啦，以後不準提離開的事，王大爺會跟著團隊一起過來，到時你就跟著他學習，等ait數據中心建成，公司穩定運行了，我們一起回美國完成學業，快走啦，寢室要關門了，我可不想被關在外麵。”
    說完，也不等林妍反應，王語彤就拉著她的手，快步向商學院女寢跑去。
    ……
    淩晨十二點鍾，ait辦公室依然燈火通明。
    留在辦公室的基本都是技術部的人，汪洋以很低的價格租了一部分服務器，ait重新對外服務。
    與之前不同的是，隻有注冊用戶才可以使用，此時的他已經準備放棄ait搜索，他要把業務線調整到b端，以後ait會成為各個公司的智能服務供應商。
    他的第一個目標就對準了淘貝，電子商務迅猛發展，很多小網店根本雇不起客服，也沒必要雇傭一個客服，但客服的作用毋庸置疑，如果ait能夠替代人工客服，不僅成本低，而且可以全年無休。
    隻需要花十分之一的工資，您就可以擁有一個跟真人有90相似度的客服……汪洋心裏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廣告詞。
    不過這會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他估算著王語彤應該已經躺床上了，於是拿出手機，開始思索這第一條信息該怎麽發。
    思考了許久，汪洋嘴角忽然勾了起來。
    “學妹您好，這裏是ait保鏢業務部，請問您是否需要保鏢服務，防止諸如早上晨跑被攝影男之流打擾的問題，ait與申大散打社是合作單位，可以提供全天候保鏢服務。”
    發完信息之後，汪洋就關了電腦，這會他已經沒心思搞這些東西，追老婆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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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走不走？”汪洋起身對著隔壁桌的劉星孫政他們喊了一聲。
    看著他們帶著耳機，眼神認真盯著電腦上一行行代碼的樣子，汪洋心裏忽然覺得有些慚愧。
    已經大三了，錢沒賺到多少，反而讓這幾個兄弟跟著自己每天熬夜加班，甚至連陪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
    也幸好他們也算有點能力，提前把個人問題搞定了，要不然他就隻好把他們開了……嗯，等找到女朋友再回來。
    “媽的，咱們得訓練速度太慢了，對有些文本的理解簡直是智障一樣……”劉星一邊摘下耳機，一邊罵罵咧咧的道。
    “哎，我現在算是理解了芝諾說的那個圓……”孫政起身伸了個懶腰。
    “得得，你們倆得慢慢學會把一些不用你們親自動手的事交給下麵的人做，有時間去陪陪女朋友不好嗎？”汪洋伸手製止了兩人繼續討論算法的問題，以前都是下班結束，他們幾個再把今天遇到的問題討論一遍。
    不過現在汪洋一點心情都沒有——老婆至今未回消息。
    “喲嗬，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孫政走到汪洋麵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滿臉壞笑，“怎麽樣哥哥，老婆追到手了沒。”
    汪洋看了他一眼，猛地甩開他的手，目光再次回到手機上。
    “行了，走吧，邊走邊說。”劉星打了個哈欠。
    三人剛出門，汪洋手機就響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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