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我知道了。”王語彤聲音清冷，簡單的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看到王語彤收起手機，汪洋急忙別過臉去，他努力豎起耳朵想聽一下是電話的內容，可惜車站外的聲音很大，他什麽也沒聽到。
    此時他腦海中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王語彤獨自開車出去的場景……
    “汪洋~”女孩忽然湊到他耳邊，“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
    “什麽？”汪洋轉頭，女孩口中甜絲絲的氣息弄得他耳朵癢癢的。
    “你還有十九關，那天的早上的吻算一關……”王語彤聲音忽然變小了，耳根也紅了，很快她就就再次抬起頭，笑眯眯的看著汪洋的眼睛，“等你集滿二十一關，我就嫁給你。”
    “哈？！就算是還沒畢業也可以嗎？”汪洋下意識問道。
    幸福來的太突然，他還想著能不能畢業就結婚，沒想到過完關就可以，這才半個月就兩關，那豈不是半年之後……
    哎，不對，他年齡貌似還不夠……哭。
    “可以。”王語彤毫不猶豫的點頭，眼睛裏卻帶著一絲調皮。
    “那好~”看著女孩亮晶晶的眼睛，這會汪洋有種殺到陳家的衝動。
    “對了，你先回學校吧，我有點事。”王語彤踮起腳在汪洋臉頰親了一下，“要努力哦~”
    王語彤擺擺手，也不等汪洋說什麽，迅速鑽進路邊上等著出租車。
    汪洋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漸漸遠去的出租車，隨即歎了口氣，鑽進後麵一輛出租車裏。
    回到學校的時候剛九點，汪洋這才想起現在已經是周二，而且今天還有課。
    問了下張鴻飛，他便急匆匆的夾著筆記本電腦衝向了教室。
    到教室時已經是第二節課開始，汪洋有些尷尬的推開教室門，他已經做好挨罵的準備。
    沒想到講台上的教授隻是看了他一眼就指了指後麵的座位，“趕緊坐下。”
    後排的張鴻飛三個眼睛裏全是不可思議和嫉妒。
    這節可是計算機視覺，係副主任的課，出了名的鐵麵無私，別說曠課，遲到都能被罵死，怎麽哪個老師到了汪洋這都是這麽好說話？
    “老大，你可以啊，帶著妹子出去旅遊，連假都不用請，曠課都沒人管……”
    汪洋剛來到張鴻飛身邊坐下，後者就嘀咕了一句。
    “對了老大，跟我說說唄，嫂子拿下了？爬個黃山你們竟然能爬四天……”張鴻飛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那可是王語彤啊，集顏值財富能力於一身的天之驕女，哎……張鴻飛很想知道，這樣的女生談戀愛也會害羞麽？
    正在這時，台上的教授提了一個問題：根據我們剛才講的，卷積神經網絡如何有效提取圖像特征？
    教室裏一片安靜，汪洋淡淡看了眼正眼巴巴看著他的張鴻飛，然後把手伸到他的懷裏舉了起來。
    “那就請這位同學回答。”一片安靜的教室，突兀舉起的手是那麽的明顯。
    教授話音剛落，汪洋就迅速收回了手，然後一本正經的看著自己的電腦。
    “老大，你害我……”
    張鴻飛要哭了。
    ……
    下了課後，一群人向著辦公室走去。
    汪洋低著頭，一言不發。
    崔文景跟劉晨陽正在笑張鴻飛，剛才的問題後者根本沒答上來，他雖然編程已經是大神級別，可根本沒接觸機器識別，再加上這玩意需要很強的數學功底，結果就是被教授一頓呲：你不會你舉什麽手，表現自己要靠紮實的學術水平，長得帥不能沒腦子……
    張鴻飛能說什麽，難道說汪洋坑他？
    他不敢。
    “老大好像不是很開心？”崔文景踢了張鴻飛一腳。
    “不能吧，難道是沒把嫂子拿下？”張鴻飛剛剛還有些失落的神情瞬間亢奮起來，聲音不自覺的就有點大。
    “極有可能……”崔文景深以為然的摸著下巴點頭。
    忽然，汪洋轉頭向他們看來，三人隻覺得一陣寒風掃過，同時打了個冷顫，然後訕笑閉嘴。
    “對了老大，有個消息……”回過神來的張鴻飛急忙道，汪洋的眼神實在有些嚇人。
    “說。”汪洋翻了個白眼，說壞話你好歹小點聲，那麽大聲是生怕我聽不到麽。
    “林妍說et的團隊要過來了，就這幾天的事。”
    “哦？”汪洋眼睛亮了起來。
    ……
    快中午的時候，王語彤終於回來了。
    她腳步輕快，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嘴角微微笑上彎著。
    推門進了辦公室，辦公室裏竟然隻有閆菲自己在。
    “學姐。”見王語彤回來，閆菲下意識站起身。
    “？你幹嘛呢？他們人呢？”王語彤臉色已經恢複平時的樣子。
    倒不是她刻意針對閆菲，隻是正常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除了在好友親人麵前，其他時候即便臉上帶著笑，也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而閆菲對她來說，算不上朋友。
    “汪洋學長剛才來過一次，然後就帶著人出去了，具體去哪了我不清楚……”閆菲小心翼翼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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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跟王語彤接觸的越來越多，她才慢慢了解王語彤，對方根本就不是一個平易近人的人，對工作更是嚴謹到可怕的地步，上次合同的錯別字算正常，標點符號也要求她真是第一次遇到。
    現在，她麵對著王語彤心裏就害怕，遠沒有在汪洋身邊舒服。
    不過，怕歸怕，她也知道，人家是科班出身，是真正管理大企業的人，汪洋雖然平易近人，但卻太過講義氣，真正掌控一個大型集團，可能會有不小的問題。
    當然，這些也不關她的事，她隻要做好本職，緊跟著就行了，自己暫時也不可能回去接手家裏的企業，跟對人就對了。
    “et團隊過兩天就過來了，擬一份招聘通告，主要是算法技術方麵的，擬完讓劉星審核，爪子那邊有沒有說什麽時候簽約？”王語彤一邊問一邊回到自己座位上。
    出去玩了四天，桌子上已經堆了不少文件。
    “學姐……招聘要求是什麽？剛把合同發過去，爪子那邊暫時還沒回消息。”閆菲的心又提了起來。
    王語彤轉過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閆菲身上的汗毛都站起來了。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如果什麽事都需要我去做，還要你做什麽？”王語彤聲音並沒有什麽感情，也沒有責備的語氣，就像在敘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當然你還小，很多事不懂也情有可原，現在公司正在快速發展期，節奏很快，我沒有時間去培養一個新助理，如果不是汪洋讓你做我助理，我也不會讓你跟著我。”
    “好好學，好好做，汪洋挺看重你的，招聘的事你去問劉星，他會告訴你需要什麽樣的人，另外我已經讓集團派了一位助理過來，以後讓她帶你。”
    “好了，先把招聘做出來吧。”
    “謝謝學姐，我會努力的。”閆菲對著王語彤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隨即擦了擦眼睛，坐下開始編輯招聘資料。
    王語彤最開始的話讓她的心如墜冰窖，眼淚已經在她眼眶打轉。
    相比同年紀的人，她已經很優秀了，可這份優秀在王語彤這卻差的遠，她心裏都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一個什麽經驗沒有的在校生，怎麽可能能擔負起一個集團董事長助理的職務，可是當聽說給她找了一個老師之後，她心裏就隻剩感激了。
    ……
    晚上，王語彤是踩著點回到了寢室。
    從黃山回來的好心情這會已經沒多少了，尤其是看到汪洋對她不管不顧的時候。
    下午汪洋回到辦公室，對著她點了點頭，自己就埋頭寫代碼去了。
    這就是對女朋友的態度？難道女朋友就是點頭之交？王語彤看著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心裏那個憋屈就別提了。
    早知道下車的時候就不說減一關了，哼！
    想著想著就把氣撒到了寢室的門上，隻聽咣當一聲，門框都在嗡嗡作響。
    “哎呀。”王語彤驚呼一聲，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到了寢室。
    寢室裏三雙眼睛正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咋了？去了個黃山用了四天？造娃了？”陳曦撇嘴。
    如今寢室裏就還她一個沒去了，確切的說是沒和汪洋一起去。
    “我看不像。”童馨兒很是認真的搖頭，“如果造娃應該不是這個表情。”
    此時，王語彤的臉已經像個熟透的蘋果。
    “你倆說什麽呢！”王語彤瞪眼。
    “我們上次去就用了一天。”童馨兒伸出一個手指頭，“一天！”
    “真羨慕用四天爬黃山的人哎~”童馨兒直直的摔在床上，裝模作樣的拉長了嗓子。
    “造娃沒啊，我是不是可以當幹媽了？”陳曦再次抬起頭。
    然後一個枕頭就狠狠的朝她扔了過去。
    “陳曦，你再亂說我撕你的嘴！”
    王語彤做作勢要往陳曦床上爬，嚇得陳曦急忙告饒。
    “好了小曦，別鬧了。”林妍放下手裏的書，微微一笑，“彤彤不開口，汪洋可不敢。”
    林妍話音剛落，寢室裏三雙眼睛齊刷刷又盯向了她。
    “額……”林妍看著三個人，臉頰紅了紅，急忙轉過身，“你們聊你們聊，我什麽都沒說。”
    “哎……還以為林妍知道什麽呢。”陳曦語氣裏透著深深的遺憾。
    “你還說！”王語彤直接上了陳曦的床。
    三零六寢室裏瞬間想起一個女孩的尖叫……
    十分鍾後，陳曦趴在床上一動不動裝死。
    王語彤下手太狠了，專挑大腿根那種肉最嫩的地方掐。
    “對了，數據公司的事是不是要推進一下了？”林妍再次開口。
    這段時間，每次她去辦公室，都能看到汪洋麵色凝重的對著電腦，而電腦上大都是醫院的資料。
    “汪洋今天帶著人在外麵跑了一天，聽張鴻飛說跑了兩家醫院。”王語彤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
    直到下午，她才看到汪洋，於是便問了下張鴻飛，這才知道汪洋竟然開始跑醫院了，雖然他臉上帶著笑，她卻知道那完全是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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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可能除了陳曦，任何人都辦不到。
    或許申江醫科大學附屬醫院能借著童昭陽的臉談下來，其他的呢，孤立的數據相比複雜的人體結構，沒有任何意義。
    “你說他非要把自己搞那麽累幹嘛呀，”童馨兒語氣很是不屑，“現在ait跟爪子合作，et也有了最強的引流工具，林家也老實了，老婆孩子熱炕頭不好嗎，非得折騰。”
    寢室裏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童馨兒的話不無道理，一旦ait開始跟爪子合作，ait就價值實現了，那時就是實實在在的錢，按汪洋之前的股份，幾輩子都花不完。
    “這就是大義吧。”一直在裝死的陳曦忽然打破了這份安靜。
    “每年有多少人因為突發疾病死亡，又有多少人在醫院浪費了很多錢做檢查最後結論隻是個小感冒……”陳曦繼續說道，“雖然我沒怎麽去過醫院，卻也從舅舅口裏聽說過，他也希望能夠改變如今的醫療現狀，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尤其是現在醫患關係那麽差，誰也不想承擔風險，所以能讓做檢查的就不會去主動診斷，萬一診斷錯了，醫生責任就大了……”
    “這件事很有意義。”林妍附和道。
    “好嘛好嘛……你們都向著汪洋。”童馨兒聳聳肩，“那就說說怎麽弄數據吧，他跑醫院沒用的，沒人敢擔這個責任，就算是我爺爺想給數據，院長也不敢簽字，一旦出了問題，還不是拿簽字的開刀。”
    “所以這件事還是需要小曦動用家裏的力量推進。”王語彤麵色凝重的看著陳曦。
    這段時間除了處理公司的事，她的精力幾乎也都放在了這上麵。
    隻是思來想去，沒有任何解決辦法。
    沒辦法，沒有先例啊，誰敢拿自己的飯碗冒險把患者資料全部拿出來，何況任何人都沒這個權限。
    林妍童馨兒也看向陳曦。
    “好啦，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又不是說不做，忘了我說給你們點男模了，我們以後會大大滴有錢。明天我就給我小舅打電話，問問怎麽處理，之前是卡在技術上，現在有汪洋提供技術支持，應該沒什麽問題。”陳曦抱著枕頭，嘿嘿一笑。
    “點男模？”這下輪到王語彤疑惑了。
    “跟你沒關係啊，有男朋友的，不需要男模。”
    “馨兒不也有？”
    “馨兒不算。”
    “那為什麽我算？”王語彤腳已經踏在了陳曦床的樓梯上。
    “你不要過來啊……”
    ……
    轉眼又是周六，這期間，汪洋帶著張鴻飛他們每天至少跑一家醫院，甚至連社區診所都去了，結果是沒有任何進展。
    正如王語彤所料，沒有人敢負這個責任，通過某些手段是能夠獲取一些病例資料，可汪洋需要的是海量的數據，而且還要找專人標記，偷來的病例可不敢拿出來，他必須通過正當手段獲取。
    汪洋這幾天的動作，王語彤她們都看在眼裏，陳曦已經打了電話，可這件事即便是由她來推進，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目前最快的就是濱海市第一人民醫院，因為沈文傑如今已是院長，這件事他擔得起也敢擔。
    僅僅有這一家醫院，還是杯水車薪，陳曦還在等進一步的消息，於是也隻能幹看著。
    此時，兩人正在北食吃早飯。
    汪洋一邊往嘴裏塞油條，一邊看著對麵的王語彤。
    回到學校的王語彤，頭發又束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幹淨利落。
    要是女朋友隻是一個普通家庭的普通女孩就好了，汪洋忽然想，不過很快搖了搖頭。
    如果是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光一個林向陽估計就把她拿下了，還有他什麽事。
    算了，還是做你的億萬富翁女吧……汪洋嘴角不由得彎起一個淡淡的弧度。
    老婆又好看又有錢，還要啥自行車。
    “你想什麽呢？”王語彤語氣十分溫柔。
    原本她是要給汪洋點顏色看看的，這段時間他忙，陪她的時間少了很多，剛剛養成點男朋友的樣子又要消失了。
    可看到他忙碌的樣子，她又心疼。
    “額……沒什麽，好看。”汪洋有些語無倫次。難道要說我希望你窮一點？
    “哼~”王語彤輕輕哼了聲，“趕緊吃，等會我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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