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呀，你盡管問。” 護士姐姐毫不猶豫，幹脆利落地應了下來。
    “像您這樣經驗豐富的護士，一個月薪資大概有多少呢？要是不方便透露，就當我沒問哈。” 話一出口，汪洋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或許涉及個人隱私。
    “嗐，這有啥不方便的，又不是啥見不得人的秘密，大家都心知肚明。咱們濱海算勉強夠得上二線城市，像我這種沒有編製的護士，雜七雜八加起來，一個月也就四五千塊。要是有編製的，能多拿些，差不多六七千塊吧……” 護士姐姐倒是心直口快，毫無保留地分享著自己的收入情況。
    “那聽起來還不錯，就是工作比較辛苦是吧？” 汪洋眉頭微微擰起，若有所思。
    在他原本的認知裏，護士的薪資或許也就三四千塊，沒料到實際要高出一些。
    後續人人醫療的模型一旦訓練成熟，投入應用，僅護士這一龐大群體，該如何妥善安置、實現有效兼容，便是個棘手難題。
    總不能直接讓他們轉行去搞軟件開發吧，這跨度實在太大，汪洋一時陷入沉思。
    “辛苦是肯定的啊！我們兩班倒，像我這樣長期晝夜顛倒，生物鍾都亂套了，去美國都不用倒時差，嘻嘻。” 護士姐姐自我調侃地笑了笑，笑容裏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
    汪洋心領神會地點點頭，這倒確實是個現實問題。
    倘若能適當降低薪資，換來規律、穩定的休息時間，對於長期在高壓、高強度環境下工作的護士們而言，說不定是個不錯的選擇，他們大概率會欣然接受。
    “那醫生的工作模式和休息安排，是不是也和護士差不多呢？” 汪洋緊接著拋出下一個問題，他迫切想要全方位了解醫院各崗位的實際狀況，為後續的改革規劃收集盡可能多的一手信息 。
    ……
    一直到了四點多鍾，他們才從住院樓下來，然後去了門診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初二的關係，門診樓的人倒是不多，三三兩兩的幾個。
    三人隨便的轉了轉，正準備往外走，就聽到外麵側耳的救護車聲音。
    走出門診大廳，就這樣隔壁急救中心門口停著一輛救護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閉著眼睛躺在擔架上，幾個醫護人員快速的推著車衝進了急診部。
    不用想，基本上又是心腦血管之類的病症。
    汪洋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急救車離開。
    若是他的設想能夠實現這一幕應該完全可以避免。
    ……
    “你們倆晚上要不要睡在一起？”
    吃過晚飯後，客廳裏就隻剩下陳曦，王語彤和汪洋。
    老頭老太太因為老兩人已經訂婚，心裏也沒有什麽壓力，這兩天都睡得很早。
    而許卿跟王建業，現在看到王語彤就夠了，剛剛甚至都沒來客廳坐一下。
    聽到陳曦的話，汪洋默默的低下頭。
    他總感覺這妮子這兩天怨氣很重，以前跟他說話都是和和氣氣的，現在卻是愛搭不理的。
    “小曦！”王語彤抓起旁邊一個抱枕，就朝陳曦扔了過去。
    “幹嘛打我，你現在是有豬的人了，我總得尊重一下你家豬的意見吧？要不然豬不得罵我？”陳曦翻了翻眼睛，沒好氣的說。
    “……”汪洋一臉都無奈，他還沒說話呢，就已經被暗戳戳的罵了好幾句。
    “有你在，什麽豬敢有意見？”王語彤撇了撇嘴。
    “你們一起睡吧，我回房間還有點事。”
    見勢不妙，汪洋直接找了個借口跑路。
    這倆姑奶奶她一個也降服不了，與其等著殃及池魚，還不如趁早跑的好。
    顯然隻要陳曦在，他就沒好果子吃，都還沒說話呢已經成豬了。
    汪洋剛轉過身，陳曦就衝他做了個鬼臉，比了比小拳頭。
    王語彤無奈地看著這一幕。
    得趕緊給這丫頭找個主啊……一想到這兒，王語彤忽然笑了。
    “小曦呀。”王語彤笑眯眯的盯著陳曦。
    “幹嘛！”陳曦一臉的警惕。
    “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男生？總得找一個吧，你是準備給我看寶寶嗎？”王語彤一臉壞笑。
    雖然她也明白陳曦的意思，可是就忍不住想調戲一下。
    “喜歡什麽樣的？”陳曦裝模作樣的，低著頭做思考狀。
    對麵的王語彤也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有戲。
    “當然是喜歡王小彤這樣的啦~”
    一邊說陳曦，一邊從沙發上站起來，向著王語彤撲去。
    ……
    回到臥室的汪洋，正對著筆記本電腦發呆。
    一想起下午聽說的護士的工資，醫生的工資，他就有點頭大。
    誰能想到像濱海這樣的，勉強算個二線的城市，一個在編醫生的工資就能達到兩萬多，這還不算年終獎跟精神文明獎公積金之類的收入。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桌子上的手機忽然亮了。
    轉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劉星。
    “怎麽了？”
    “明天中午十一點，食悅府，已經定好了。”電話裏傳來劉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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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你們安排就行。”汪洋點點頭。
    這會兒他又有點不想過去了，他還想要再去醫院轉轉。
    “你這從頭到尾都是甩手掌櫃啊。”劉星半認真半開玩笑的道。
    好像從高中開始，不管是做生意還是做公司，汪洋向來不怎麽管事兒。
    唯一管的就是公司的發展方向，還有追妹子。
    “不是有你們嘛。”汪洋也笑了。
    “王語彤和陳曦去不去啊？這算是咱六班的聚會，他們還算不算六班的人，而且還有林向陽。”
    原來是這麽回事，汪洋頓時明白了。
    “你覺得我能攔住她們……”
    “得，我就多餘打這個電話。”劉星抱怨了一句，接著就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汪洋想起一件事，訂婚那天，他跟萬林要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也不知道簽沒簽，說好了是給王語彤的禮物，也不知道林家後來發合同過來沒。
    還有，林向陽會不會恨他？
    汪洋咧嘴一笑，大家都是成年人，終歸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
    給王語彤發了個消息，汪洋開始搜索各國頂尖醫院的一些運營模式。
    然後又給yae的同學發了封郵件，希望對方能幫助收集一些這方麵的資料。
    如今的他也明白，人人醫療能否成功的關鍵不在於能否研發出準確的模型，而在於如何不觸動現有利益群體。
    一直忙到十一點多，汪洋才揉了揉已經僵硬的脖子。
    然後就聽嘎巴一聲脆響，脖子上一股劇痛傳來。
    “壞了……”
    汪洋這才意識到母親的擔憂並不多餘，經年累月的坐在電腦前一動不動，身體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收到了不小的傷害。
    汪洋起身，摘下眼鏡，準備去衛生間。
    轉念一想，要不去外麵的公衛吧，順便活動一下。
    出了門的汪洋低著頭一邊轉著脖子一邊扭著腰，一副中老年人的模樣。
    走廊裏隻有幾盞暖黃的燈光亮著，整個別墅已經陷入一片安靜中。
    又轉了幾圈脖子，汪洋仰起頭準備換個姿勢，忽然模模糊糊看到前麵一個苗條的身影，穿著平時穿的那件絲綢睡裙。
    汪洋想也沒想，快步衝上去，一把把女孩摟在懷裏。
    都說小別勝新婚，陳曦這丫頭也真是的，非得硬生生把王語彤霸占過去，奈何他卻一點辦法沒有。
    還好這妮子還知道出來，汪洋一臉的喜色。
    懷中的女孩整個人都軟了，無力的靠在他身上。
    “老婆~”
    ？
    ！
    ！！！
    汪洋剛喊出聲，就猛然察覺到不對勁。
    手感不對，身上的香氣也不對。
    蒼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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