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總客氣，請坐。”沈明起身，來到會客區旁，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汪洋麵前。
    汪洋看著麵前的清湯寡水的水杯苦笑。
    常年在國外生活的人，能做到這點已經很不錯了。
    片刻後，汪洋收起臉上的笑容，語氣嚴肅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沈明擰著眉頭，半天沒有回應。
    汪洋的心緩緩提起。
    沈明的水平他很清楚，能在矽穀十幾年，參與創立了一個獨角獸一個超級獨角獸，見識遠超於他。
    “汪總，”沈明自從進公司之後從沒有因為他年輕而有任何輕視，此時眼神同樣透著尊重，“難怪你能創立這樣的企業，這個想法我認為會產生顛覆效應，而且隻有我們能做出來，沒有競爭對手，這個方案最快大概半年能做出試用版……但是其中也有不少困難以及不確定性，比如當前……”
    僅僅隻是思考了幾分鍾，沈明就一針見血的指出這個方案中的優勢和弊端，以及未來市場的反應。
    汪洋暗暗點頭，這眼界的確不是他現在能比的。
    “那這件事就交給沈總監了，主要是想送給我老婆一個驚喜，如果能賺錢自然最好。”
    汪洋站起身，微笑點頭。
    “汪總請放心，這也是個劃時代的東西，我自然會盡力去做。”沈明也站了起來，眼睛有亮光在閃。
    終究是技術狂人啊，汪洋感慨一聲。
    “行，沈總您先忙，我回去了。”汪洋擺擺手，轉身欲走。
    下一秒，汪洋忽然止住腳步，眉頭微蹙。
    “沈總還有件事。”
    “汪總您說。”
    “互娛部正在做的遊戲沈總應該知道。”汪洋麵露難色。
    這個已經全權交給劉星孫政，就算是他也不太好插手，畢竟這麽多年的關係。
    前幾天要不是實在著急，也不至於直接給他們全部放假。
    “聽說汪總直接給全體放假了。”沈明嘴角微勾，有些玩笑的道。
    “唉，別提了，劉星孫政沒經驗，尤其是管理方麵，”汪洋無奈擺手，言語間滿是無奈，“我想請沈總給照應著點，不用顧忌他倆和我的關係，這款遊戲未來很可能是ait的主力業務，不能不重視。”
    “其實一款遊戲並不能成為一個公司的支柱，尤其是從長遠看，”沈明深邃的眼眸中閃著睿智的光，“ait目前的確處在沒有任何競爭對手的地位上，但是用不了多久很快就會出現類似的公司，技術是壟斷不了的……”
    “願聞其詳。”
    汪洋麵色凝重，重新回到沙發坐下，給沈明倒了一杯水。
    ……
    從沈明辦公室出來時，外麵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華燈初上，城市的夜晚宛如一幅絢麗的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
    街道兩旁的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燈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一片片光影，如同碎金般散落在地上。
    微風輕輕拂過，帶著一絲夜晚的涼意，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也吹得汪洋的衣角微微飄動。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城市夜晚的氣息。
    他已經很久沒這麽安靜的在路上走一走了。
    跟沈明的一番交談，又讓他對這個行業有了全新的認識。
    的確，光一個智能算法，根本無法覆蓋所有用戶。
    而用戶才是一個公司生存的根本。
    不管做什麽，先把全國十幾億人口包進來。
    汪洋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深秋的夜晚已經帶著絲絲寒意。
    一陣風吹過，身體忍不住打了寒顫，肚子跟著咕咕叫了幾聲。
    街邊一個拉麵館正亮著柔和溫暖的燈光，透過玻璃門，能看到裏麵稀稀落落幾個客人。
    汪洋腦海中忽然想起以前假期去網吧，花五塊錢吃一碗最低配卻管飽的拉麵。
    正轉身準備進去，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的瞬間，汪洋嘴角瞬間彎起。
    “在幹嘛？”王語彤那明明帶著關心卻假裝滿不在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在想你啊。”汪洋笑。
    “切，我信你個大頭鬼！”
    “真的。”汪洋嘴角的笑意更濃。
    “都忙完了嗎？忙完回家。”
    ？？？
    汪洋頭上冒出三個問號。
    這段時間兩人都忙，他基本在宿舍睡，要麽就睡在公司的小房間裏。
    王語彤偶爾回別墅睡，大部分時間在林妍那睡。
    自從陳曦走後，林妍就在公司旁邊租了個單身公寓，跟產業園一牆之隔。
    “回家陪我換衣服……”女孩細若蚊鳴的聲音在手機裏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