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陽光斜斜地照進ait辦公室，透過百葉窗在地麵投下長短不一的光影。
    原本還飄著鍵盤敲擊聲低聲說笑的辦公區，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似的，忽然間靜了下來。
    連走廊裏端著咖啡杯的人都頓住腳步，握著杯耳的手指下意識收緊
    工位上的人也紛紛停下手裏的活，目光齊刷刷地朝門口方向聚去。
    門口出現一個絕美的女生。
    一身剪裁利落的炭灰色職業套裙，襯得她肩線平直修長，同色修身西褲，踩著黑色細高跟的腳步落地時沒有半分拖遝。
    長發盤成高高的發髻，耳後垂著兩縷碎發，襯得側臉線條柔和卻不顯柔弱，眼睛亮得像淬了光。
    有人下意識攥緊了手裏的杯子，有人悄悄挺直了後背，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以往她來公司時總帶著淺淡的笑意，給人一種很好相處的感覺。
    今天卻麵如寒霜，下頜線繃得筆直
    “王總……”
    “王總早……”
    過道上有人問好。
    王語彤隻是微微點頭，目光沒在任何人臉上停留，徑直朝著總裁辦公室的方向走。
    閆菲正在收拾辦公桌，抬眼看見王語彤的瞬間，指尖的筆“嗒”地掉在桌麵上。
    她慌忙去撿，指尖卻有些發顫，臉色也跟著變得蒼白。
    昨天晚上王語彤問起公司近況時，她還含糊著應付了幾句。
    沒想到今天人就直接過來了。
    “閆菲，把上個月的考核記錄以及出勤記錄，拿到辦公室。”
    王語彤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角落。
    她說完便推門進了總裁辦公室，門板合上的聲響讓外麵的人終於鬆了口氣，隨即就有細碎的議論聲冒了出來。
    “差點忘了王總才是公司真正的老大啊……”有人壓低聲音。
    “之前傳公司要散，汪總要走，現在看來壓根不算事兒。”
    這話像顆石子投進水裏，讓原本鬆弛的氛圍又緊了幾分。
    每個人臉上都浮出不同的神色。
    有的糾結，有的欣喜，有的幸災樂禍。
    閆菲坐在工位上，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按，一邊給童馨兒撥去電話一邊點開電腦裏的績效文件。
    等紙張從打印機裏吐出來，她抓著文件就往總裁辦公室跑。
    沒多久，童馨兒也過來了。
    此時，王語彤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脊背挺得筆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兩條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著，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淺影。
    目光卻像淬了冰似的，緊緊盯著手裏的文件。
    辦公室裏靜得能聽見空調出風口的微弱聲響。
    忽然，王語彤抬手從筆筒裏抽出一支鋼筆，直接在文件上飛快畫了幾個叉。
    筆尖劃過紙張的“刺啦”聲，在安靜的空間裏格外清晰。
    “這幾個人立馬開除，按法律規定賠償，童總，回去就給他們開離職報告。”
    冰冷的聲音從王語彤口中傳出，沒有半分猶豫。
    她說話時依舊看著文件，直到話音落盡，才緩緩抬起頭。
    童馨兒的手忽然握緊，指節緊緊繃著，泛出幾分青白。
    她剛想開口，就被王語彤接下來的話打斷。
    “從今天開始，按照汪洋的規定，所有績效提高一點五倍，完不成的直接開除，不再設置緩衝期。”
    王語彤說完，拇指扣住文件夾邊緣，“啪”地一聲合上。
    她抬眼看向童馨兒。
    周身的氣場瞬間壓得人喘不過氣，後者額頭上已經有冷汗滲出。
    “通知一下高管，來辦公室開一個簡單的會議。”
    王語彤指尖在桌沿輕輕敲了敲，聲音比之前緩和些，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知道了大姐，我這就去辦。”
    “好的，學姐，我直接去通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王語彤的氣場太強，兩個人同時開口。
    也不等王語彤答應，就匆匆忙忙離開了辦公室。
    沒多會兒，辦公室的門就被再次推開，一群穿著西裝的高管陸續走進來。
    一進門，除了沈明、劉星、孫政，還有財務部的王政幾人站在原地沒動。
    剩下幾個部門經理就湊到一起，肩膀挨著肩膀，嘴唇動個不停。
    幾人圍著辦公桌邊緣站著，眼裏滿是擔憂，話裏話外都透著對公司近況的不安。
    王語彤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後背依舊挺得筆直。
    目光落在那幾個嘀咕的經理身上，冷漠得沒有絲毫感情。
    片刻後，圍著辦公桌的幾人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最先住嘴的是市場部經理，他偷偷抬眼瞟了王語彤一下，見她正盯著自己，慌忙低下頭。
    其他人也跟著閉了嘴。
    剛才還嗡嗡響的辦公室，瞬間又恢複了安靜，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
    “都說完了？”王語彤輕輕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緩緩掃過前麵幾人的臉。
    被盯著的人紛紛低下頭，沒有一個人敢跟她對視。
    連原本站得還算直的孫政，都悄悄向後移動了一步；
    劉星則一直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指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段時間大家也辛苦了，現在ait確實麵臨一些特殊情況。”王語彤的語氣緩和了不少，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在每個人臉上都停留了兩秒，“但是這並不會影響ait的長遠發展。
    大家可以把現在當成ait為上市做準備，不用有什麽特別的想法。
    唯一需要想的就是你們能拿到多少股份。
    至於之前削減的百分之二十工資，未來會以一點五倍補償給每一個人。”
    “現在需要大家做的，一是安撫好各部門的情緒，把真實情況告訴他們，二就是按照當前的考核標準完成任務。”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不管汪洋走不走，我的就是他的。”
    “ait永遠都是汪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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