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將出，雨後的清晨升起大霧。
    兩名穿著火雲紋路黑色長袍的男人，站在圍牆上，居高臨下，窺視木葉。
    “好像沒有弄出太大損傷。”高個的那個男人開口，“我還期待著他們能弄出多大的動靜。”
    他有“魚人”一樣的容貌，在臉頰兩側、顴骨高處，有“腮”一樣的紋路。
    個頭稍矮一些的男人沉默不言，眼眶裏裝著的是兩輪猩紅的寫輪眼。
    “不過...我們為什麽要來木葉？”高個男人扭頭，“不是有情報說，九尾人柱力已經離開木葉，出去遊曆成長了嗎？”
    “難道是想回來看看？”
    “鼬，像你這樣的人，也會對曾經的村子還有留念啊。”
    宇智波鼬搖頭，神色冷漠：“不，我一點都不留戀...”
    “但是，鬼鮫，如果你是木葉的決策層。”
    “會在這個時候放走人柱力嗎？”
    鬼鮫把眉一挑：“當然不，前代火影剛死，正是容易被挑起戰爭的時候。”
    “人柱力...可是戰爭機器呀。”
    “哦——”
    “鼬，你是覺得那是木葉放出來的幹擾信息？”
    宇智波鼬沉默眺望。
    鬼鮫也不說話。
    木葉外的林子裏。
    鳴人聽完自來也闡述，把手放在肚子上：“我體內的九尾隻有一半？”
    “是啊。”自來也點頭，“水門把九尾中“陽”的一半，封印在你的體內。”
    “把九尾中“陰”的一半，用‘屍鬼封盡’給封印了起來。”
    鳴人低下頭。
    他想起卯之花隊長一開始為自己檢查時說的話。
    “體內的力量缺失一半”...
    原來，這並非是指“雙刀”。
    而是“九尾”的力量缺失了一半，它並不完整。
    自來也看著他的手：“鳴人，你對九尾的力量，掌握到什麽程度了？”
    鳴人輕聲：“大概七尾的樣子。”
    “七尾嗎？”自來也低聲呢喃重複了一遍，“那等你能完全壓製住九尾力量的時候，就來聯絡我吧。”
    “水門留下了一把鑰匙。”
    “原本那是為玖辛奈準備的。”
    “不過還沒研發完成就出現那種事......”
    “那是一個能讓伱完美掌握九尾力量的術式。”
    鳴人心不在焉地點頭：“但爸爸為什麽會留下一半九尾的力量在我體內呢？”
    “還有那個術。”
    “既然我媽媽也是人柱力，那他應該知道成為人柱力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吧。”
    “是為了給村子留下什麽嗎？”
    自來也沉默一會。
    “水門不是那樣的人。”他在腦子裏做了許多思考，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回答，“他絕不是一個為了村子就會讓自己的孩子做出犧牲的人。”
    “他既然這麽做，一定有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
    “我想...”
    自來也停頓一下，語氣嚴肅：“玖辛奈是漩渦一族，她很擅長封印術。”
    “哪怕那天因為生產的緣故，力量削弱......”
    “但還有水門在，也不可能讓九尾掙脫封印。”
    “可是，那一天九尾還是脫困而出。”
    “我想...沒準這是人為的。”
    鳴人眯起眼：“什麽意思，人為？是有人放出了九尾？”
    “隻是一個猜測。”自來也搖搖頭。
    鳴人不說話，盤腿坐下，進入內心世界。
    猜測沒有意義。
    當事人知道的最清楚。
    “我和自來也老師說的話，你也應該聽到了。”他開門見山，語氣有一絲絲急躁，“在我出生那天，發生了什麽事，是有人操縱了你，破壞了我媽媽身上的封印嗎？”
    “小鬼！”九尾有些惱怒，“你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告訴我真相。”鳴人語氣強硬。
    九尾呲牙：“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鳴人雙手合十。
    金色鎖鏈湧動，哢啦啦作響。
    “又來！”九尾炸毛跳起，“你們漩渦一族，怎麽都是這樣！”
    它和鳴人的目光對視上。
    眼神裏急躁、堅定......
    金色鎖鏈揮動，但此時還沒捆縛鎮壓自己的意思。
    隻是一種威脅。
    它感受到不到惡意。
    但給出的信號很明顯，不配合，就要動手了。
    九尾歎一口氣：“那天晚上，是有人解開了玖辛奈身上的封印。”
    “是一個...擁有寫輪眼的男人。”
    寫輪眼？
    這三個字讓鳴人一愣。
    他下意識想起佐助。
    但很顯然，不可能是佐助，他比自己大兩個多月，那時候也才剛出生。
    “宇智波一族做的？”鳴人放開雙手，金色鎖鏈收回。
    “我從玖辛奈體內被釋放出來。”九尾繼續說下去，“接著就被一雙寫輪眼控製住。”
    它加快語速掠過“被控製”的這一段。
    “再然後...”
    “等我清醒過來，就要被重新封印到你這個小鬼的身上！”
    “我想掙脫封印，但還是被四代火影攔下。”
    說到最後一句，九尾情緒不免暴躁。
    它厭惡這種被封印、被囚禁的感覺。
    “是這樣啊。”鳴人握緊拳頭，“有人...利用了我媽媽分娩的時刻嗎？”
    他從內心世界離開。
    “我剛才去問九尾了。”鳴人抬頭，看向自來也，“它說是一個擁有寫輪眼的男人，趁著我媽媽分娩的時候，解開封印，將它釋放，並將它控製住。”
    自來也神色一沉：“果然...是有人故意操控了這件事。”
    鳴人抬起頭，看著亮起來了的天空：“宇智波一族已經覆滅。”
    “佐助的事情，我有了解過一些。”
    “現在宇智波一族隻剩下他...還有那個被他仇視的男人。”
    自來也做出更清楚的說明：“那個人是他的哥哥，宇智波鼬，將宇智波一族全部殺死的凶手。”
    “會是他嗎？”鳴人詢問。
    自來也搖頭：“宇智波鼬是個天才，也很強大。但他很年輕，九尾之亂爆發的時候，他應該隻有五六歲，沒有能力做到那種程度。”
    “我猜想會不會是...”
    他慎重地從嘴裏吐出一個名字：“宇智波斑。”
    “他是誰？”鳴人疑問。
    斑？
    他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是木葉宇智波一族的創始者。”自來也介紹起來，“是和初代火影一個時期的人物。”
    鳴人驚訝：“那麽久遠，十二年前，他還能活著嗎？”
    “但如果說哪個宇智波有力量，能在水門的防禦下解開九尾封印的話...”自來也語氣嚴重，“也就隻有這位宇智波的創始人，才有可能做到。”
    “鳴人。”
    “你離開木葉，要萬分小心。”
    “那個家夥既然能出手一次，就會出手第二次。”
    “遇到危險，就立馬聯絡我。”
    “這一次，我不會再遲到了。”
    自來也握緊拳頭，神色、語氣都十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