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裏，一名小男孩掙脫媽媽的手跑了出來。
    他學著那個“土下座”的男人，也向鳴人跪下，用力大聲開口：“英雄大人，您能不能留在我們村子。”
    鳴人看他：“要我留下？”
    “海盜...”說出剛才的請求，似乎就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現在說起話來，有些虛弱微小，“海盜不止這些人。”
    “我們村子每隔幾天就會被海盜搶劫。”
    “即便換一個地方居住，還是會被他們找到。”
    “我的爸爸就死在其他海盜手裏。”
    “英雄大人！留在村子裏，保護我們吧！”
    鳴人沒有猶豫，把頭一搖：“我為什麽要留下呢。”
    小男孩抬起頭，有些疑惑，這個答案自己剛才明明已經說過一回了：“因為還會有海盜啊！他們會來搶劫我們村子，會殺死村子裏其他人......”
    鳴人和他對視，把頭一點：“是啊，還會有海盜。”
    “我今天殺了這一波，過幾天又會出來一波。”
    “就算現在我把全部海盜殺死，過幾年也會有新的人成為海盜。”
    小男孩迷茫，有些不太能聽得懂這些話。
    “我要留下來保護你們，那我要留到什麽時候？”鳴人問他，“海盜是一直有的，我要一直留下來嗎？”
    小男孩張張嘴。
    他很想說“為什麽不呢”。
    但...
    這種話卻有些說不出口。
    “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鳴人輕聲，語氣溫柔，“那些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是和你想要保護村子的想法一樣重要的東西。”
    小男孩眼眶發紅，他焦急地握緊拳頭。
    “為什麽要祈求別人保護自己呢。”鳴人蹲下來，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如果想要結果，自己去做不就好了。”
    “想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就用自己的雙手呀。”
    小男孩咬緊牙關：“可是...我沒有那麽強大的力量。”
    鳴人不再說話，結印施展術式。
    “忍法，通靈術”。
    召喚出兩隻空白卷軸。
    他寫上一些東西後，放到小男孩身前。
    小男孩看看卷軸，又抬起頭，看看鳴人，眼神疑惑。
    “識字嗎？”鳴人問他。
    小男孩搖頭：“我還不會，但村長爺爺會。”
    鳴人拍了拍他的腦袋：“那就先識字吧。”
    “然後學習卷軸上的內容。”
    “這是查克拉提煉術，還有一些體術、刀術的技巧。”
    “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
    他說完就起身，帶著香燐離開。
    小男孩抓著卷軸站起來，朝他鞠躬，大聲呼喊：“謝謝你，英雄大人！”
    眼中那一頭金發，璀璨的散發出光芒，就像太陽一樣。
    鳴人頭也不回，隻和他擺了擺手。
    兩人離開村子。
    香燐歪頭，盯著鳴人：“我們不做忍者了嗎？”
    “為什麽要做忍者。”鳴人反問。
    香燐看向前方：“我以為你是想重建渦之國、重建渦潮村。”
    鳴人輕聲，把那句話重複了一遍：“重建渦潮村啊。”
    “以後也許會吧，也許不會。”
    “但在做出決定之前，我要先弄明白一件事。”
    香燐踢一腳路邊的碎石：“弄明白什麽事？”
    “忍者存在的意義是什麽。”鳴人大跨步向前。
    這是一個被忽視，但又很有意義的問題。
    在屍魂界，“死神存在的意義是什麽？”這是有一個很清楚答案的問題。
    那就是維護“三界”穩定。
    現世、屍魂界、虛圈...
    這是構築起一整個“世界”的三界。
    但忍者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在木葉的教育裏...
    “忍者”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完成任務。
    香燐在草忍所接受到的教育也相差無幾。
    可...
    這隻是“忍者”作為“工具”的存在意義，而不是忍者本身的意義。
    香燐低下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她想，其實不做忍者好像沒有什麽不好的，隻是媽媽是忍者，所以就思維慣性地覺得自己天生該是個忍者。
    和鳴人離開木葉的這幾天，活的一點都不像忍者。
    打扮也沒有忍者的味道。
    但這幾天，是她從出生以來最開心、最痛快的日子了。
    那就不做忍者吧。
    她加快腳步，跟在鳴人身後。
    他們尋找“忍村遺址”的路上，認知到一個事實，這片土地上的強盜很多。
    在這裏幾乎容不下好人。
    撞見人的時候，那些人總是在爭鬥。
    鳴人和香燐會旁觀。
    如果兩方都是惡人，那鳴人就會掠過，不去理會他們。
    如果一方欺淩另一方，那鳴人就會出手阻攔。
    木葉海岸。
    “竟然連絕那個家夥都能發現。”鬼鮫扯開卷軸，閱讀情報，“感知能力這麽強的嗎？”
    “奔著渦之國去啊...”
    宇智波鼬沒有附和他的話，眺望遠方隱約可見的海島。
    “走吧，鼬，你之前的判斷出現了一些問題。”鬼鮫把卷軸收起，“九尾人柱力的離開並不是木葉放出來迷惑人的假消息。”
    “不過...絕說他很強。”
    “殺死大蛇丸的消息也大概率不是假的。”
    “小小年紀就有比肩三忍的實力，真是不容小覷呢。”
    宇智波鼬語氣平靜：“沒有什麽不容小覷的。”
    “我們的任務不是一定要現在就抓走九尾。”
    “組織還沒有準備好。”
    “如果帶不走他，那就盡可能多收集一些九尾人柱力的情報。”
    “我們現在對他的認知是空白的。”
    鬼鮫晃著腦袋：“真是理智呢，鼬。”
    他們乘船，往渦之國的方向前進。
    在這個時候，鳴人和香燐也找到“渦潮村”的遺址。
    這裏比他們途徑的所有村鎮都要更加破敗。
    建築倒塌、圖騰崩碎。
    隻有一些被青苔糊住的石柱上，還能看到殘存的漩渦一族圖騰。
    “這裏不會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香燐扒開兩處遺址，隻翻找到一些白骨化的肢體。
    這些肢體，都隻是斷掌、手指之類的殘缺部件。
    完整的屍體都不存在。
    “忍者的屍體”是很有價值的東西，那些襲擊“漩渦一族”的忍者們，在離開的時候，也把那些屍體也都帶走了。
    村子裏儲存的資料...就更不用多說。
    鳴人沒有說話，他蹲在一塊石碑前，撫去上麵的青苔：“也不是完全沒有。”
    “你看這個。”
    香燐把腦袋湊過來。
    石碑上刻著文字，內容大致是“渦潮村”的建立曆史。
    在族長“漩渦蘆名”的帶領下，漩渦一族紮根此地，並建立“渦潮村”。
    “這個消息對伱也沒有用嘛。”香燐嘟囔著，語氣失落。
    鳴人搖頭：“說不定就會有什麽別的石碑，記載著我需要的東西。”
    “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