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落地，搖了搖頭：“我和九尾現在應該不需要爸爸的那個術。”
    “我們已經聯係在一起了。”
    他拔出金色的小太刀。
    “名為阿修羅的力量嗎？”波風水門輕輕一笑，“它確實是一股很溫柔的力量。”
    “但耐心聽我說，鳴人。”
    鳴人收刀。
    “我在構思那個術之前。”波風水門接著說下去，“意識到九尾和你的媽媽其實一樣，都是在用強硬的外表來掩飾自己內心裏的溫柔。”
    九尾呲牙咧嘴，有些羞惱。
    能不能好了！
    在自己剛被放出來，這麽開心的時間裏，說點讓大家都開心的事不好嗎？
    “但九尾一直被人誤解成暴戾、負麵情緒的天災。”波風水門抬頭，朝它笑了笑，“就像你說的那樣，它是一麵鏡子，人類對它是什麽態度，它對人類就是什麽態度。”
    “雖說如此.”
    “但在九尾漫長的壽命中，這種負麵情緒已經成為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停頓下來，抬手摸了摸鳴人腦袋：“所以我的兒子，鳴人啊，你真的很了不起。”
    “因為有愛，所以會滋生出仇恨。”
    “有了對比，愛和恨就會更加強烈。”
    “可即便如此，你依舊能恪守內心。”
    波風水門眼裏的愧疚放大。
    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快點懂事。
    可.孩子真要像大人一樣成熟，父母又怎麽能不內疚。
    尤其是像自己這樣。
    一天父母的責任都沒承擔過，孩子卻有這樣一顆，即便許多成年人都比不上的堅韌內心。
    把“失責”兩個字擴得擴大。
    他歎了口氣，繼續說下去：“你是很好的孩子，但你的內心，也有積蓄起來的“黑暗”。”
    “你有聽說過在雲忍，有一個‘真實瀑布’的傳說嗎？”
    鳴人搖頭。
    他還沒來得及去雷之國遊曆。
    “那個是一個能映照出內心陰暗的地方。”波風水門輕聲，看著鳴人，又看了看九尾，“在我的構想的那個術式中，就是去那裏、或者找到類似的地點，將玖辛奈內心的陰暗擊碎，接納九尾，一個純粹的人，在鏡子裏就會映照出純粹的模樣。”
    “這樣她們就會聯係在一起。”
    九尾甩甩尾巴。
    鳴人目光隨著它的尾巴搖擺：“但我和九尾的關係，跟媽媽不一樣，所以，我是要和九尾一起擊碎我們內心的負麵情緒？”
    “對！就是這樣。”波風水門點頭，“所以去吧。”
    “鳴人你已經戰勝過了它。”
    “隻不過再戰勝它一次而已。”
    說到這，他停頓下來，聲音放得更溫柔：“玖辛奈在伱的身體裏也有一道查克拉。”
    “她急匆匆地想要出來，但我攔了下來。”
    鳴人一愣，下意識抬起手，放在肚子上。
    在自己身體裏除了爸爸的查克拉，也有媽媽的查克拉嗎？
    “不要擔心直麵自己黑暗的一麵。”波風水門拍了拍他的腦袋，“玖辛奈會出現，她會陪你一起去麵對那件事。”
    鳴人深吸口氣，爽朗應下。
    “再見了，鳴人。”波風水門挺直脊背，擺了擺手，“也再見了，九尾。”
    “等一下，爸爸！”鳴人喊住，他眼神堅定：“能把屍鬼封盡的術式教給我嗎？”
    “我會找到那個惡鬼！”
    “會把你們從它的肚子裏釋放出來，然後在淨土找到你們。”
    “我才是死神。”
    波風水門笑得燦爛。
    他舉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點在鳴人的額頭上：“是嗎？”
    “真的很難想象，在你身上會發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過，就這麽說好了。”
    波風水門的身體，在漸漸變得透明，從下至上、從左至右，在一點點消散。
    “讓我們在淨土相會吧。”
    “那個時候，我會和玖辛奈好好向你道歉的。”
    一道熱流從指尖觸碰到的地方，向自己體內傳輸。
    是“屍鬼封盡”的完整術式。
    隨著這道知識被緩緩補全，波風水門的身形也逐漸消散，最終一點都不剩。
    “鳴人。”九尾湊過來，它感知到情緒的失落。
    鳴人把頭抬起，咧嘴一笑：“我沒有事。”
    “我很高興。”
    “終於能見到爸爸一麵。”
    “我是死神，死亡不是人生的終點，我們還會重逢的。”
    九尾坐在他身邊，應上一聲。
    現實世界裏。
    “那個小鬼已經把四象封印解開了。”深作仙人開口，盯著鳴人的肚子，那道展開的術式，即便隔著衣服，也清晰可見。
    “一點反應都沒啊。”卷軸蛤蟆已經逃回自來也身邊。
    它能感知到，在鳴人身上的力量，是溫和且生命旺盛的。
    但.即便是這種力量很溫柔，可是太過強大了，讓他待得心驚膽戰。
    香燐跟著皺眉。
    她對鳴人很有信心，在一起遊曆的這一年多時間裏，還沒有遇見過鳴人解決不了的事。
    隻是
    這幾頭蛤蟆煩死了！
    一個勁的擔憂，不僅這麽想，還要說出來。
    七嘴八舌的，弄得自己都開始緊張了！
    “還沒有失控。”自來也皺眉，說出自己的猜測，“是在九尾交流嗎？”
    他說話間。
    鳴人身上的氣息忽得收斂，金光褪去，兩把刀的光華也內斂起來。
    赤刀上九條絨帶聚合，凝成一條。
    他把眼睜開。
    自來也看過去，莫名覺得鳴人的情緒好像有些低落，心裏咯噔一下，忙開口詢問：“鳴人，情況怎麽樣？”
    鳴人朝他點頭：“已經解決了。”
    “我打算試一試這股力量的新用法。”
    自來也一愣：“新用法？”
    “帶著香燐離遠一些。”鳴人擺了擺手。
    遠離？
    是因為威力很大嗎？
    自來也帶著香燐，和幾頭蛤蟆一起退遠到數十米之外。
    鳴人舉起刀。
    詠唱解放——解放語並沒有發生改變。
    解放後的力量也同樣，依舊還是金身、六臂、雙刀的形象。
    赤刀柄上九條紅絨飄帶飛舞。
    “九尾化了嗎？”自來也掏出望遠鏡，仔細打量著，“看起來很輕鬆，是大獲成功了啊。”
    “但新用法.”
    他思考著，就看到鳴人把赤刀舉起，捅向自己的肚子。
    這使他一驚。
    但很快就注意到，刀並沒有傷害到鳴人。
    刃尖與身體接觸，就如流水一樣融入。
    金光燦爛明媚。
    等到連刀柄都整個沒入，九條紅絨飄帶上綻放金光，遊走到鳴人身後，生長擴大，長成九條粗大的尾巴。
    就在同一刹那。
    尾獸外衣也綻放出明亮光芒，和尾巴一起生長擴大，眨眼變得宏偉高大，有近百米的身高。
    是一頭巨形狐狸，單頭六臂，脖子上有棕色珠串。
    鳴人橫空而立，他此時已沒有六臂，手持“阿修羅”，立在九尾小腹處。
    自來也他們已經退得足夠遠，但在鳴人展露出這種姿態後，和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僅有數米不到，狐狸爪子緊挨著了。
    “這種力量原來是將你釋放出來嗎？”鳴人輕聲。
    這讓他立馬想起自己的老部下，現任九番隊隊長。
    那隻大狗狗“狛村左陣”。
    竟然是和他“卍解”一樣的姿態。
    九尾聲音有些感慨：“老夫終於又看到這世界了。”
    它在鳴人體內，隻能通過鳴人的感官去了解這個世界。
    而在這種姿態下把最後、也最基本的感知能力補上，用雙眼去觀測這個世界。
    鳴人試著舉起手臂，但九尾並沒有與他同步。
    “你要操控老夫現在的這具軀體嗎？”九尾詢問。
    鳴人點頭：“我可以？”
    “老夫讓出操控權即可。”九尾出聲，“你現在試試。”
    鳴人再抬手，龐大的軀體就和自己的動作同步。
    他像得到新玩具一樣試驗了好幾次。
    九尾力量完全展現的姿態，和“天譴明王”不太相同。
    自己既可以操控這具龐大身軀。
    也可以放手，交給九尾自己控製。
    一人一狐的生命力是共享的。
    不過九尾受的傷，並不會反饋回鳴人身上，鳴人受的傷也不會反饋在九尾身上。
    就在這時。
    幾股查克拉飛速接近。
    這讓九尾不滿地“嘖”一聲，體型龐大是一個讓它很困擾的問題，最初它就是這麽被人類發現的，現在又來了。
    它有時候也會偷偷羨慕一下三尾“磯撫”那個家夥，它能生活在水裏，目標不會那麽明顯。
    “讓我回去吧。”九尾輕聲，“有一些討厭的家夥來了。”
    鳴人收刀。
    從空中緩緩落到自來也他們麵前。
    “鳴人！好帥！”香燐眨著星星眼。
    “剛才那就是九尾全部的力量嗎？”自來也驚歎不已。
    鳴人笑著點頭：“是的，不過先離開吧。”
    “有些忍者過來了。”
    “我不想和他們打交道。”
    自來也跟著鳴人的目光看過去，但他什麽都沒感知到。
    不過鳴人帶著香燐已經瞬步離開，他隻好跟上。
    趕到最近的一座鎮子。
    自來也和鳴人交流，聽到水門有在他的身體裏留下一道查克拉，不禁驚歎，不愧是水門.即便是在那麽緊要的關頭，都能縝密到這種程度。
    聽到和九尾的和解，“鏡子”的觀點時，也有些感慨。
    一個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怎麽之前就沒人想到呢。
    (晚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