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來也還在房間裏酣睡，消化酒意的時候。
    鳴人給他留下一封信，就悄無聲息地離開。
    半天時間，兩人來到田之國，音忍村。
    “鳴人君又來了。”藥師兜在村子門口迎接，但對鳴人時隔幾天，就再次來訪的事並不覺得意外，“是已經得知那個消息了嗎？”
    鳴人一愣。
    什麽消息？
    “鳴人君不知道嗎？”這反而讓藥師兜有些驚訝，“我還以為您過來找大蛇丸大人就是為了這件事。”
    “和我有關的事？”鳴人眯起眼。
    藥師兜微微一笑：“等鳴人君見到就知道了，暫時當成一份還沒拆開的驚喜吧。”
    “請隨我來吧。”
    他這次沒把鳴人帶往音忍的會議室，而是拐進一間偏僻小屋，左轉右繞，到一處地下入口。
    “蛇巢啊。”鳴人笑一笑，“大蛇丸現在已經這麽放心我嗎？”
    藥師兜搖頭：“大蛇丸大人不久前得知漩渦一族有種名為‘神樂心眼’的秘術。”
    “再加上鳴人君強大的感知能力。”
    “大蛇丸大人覺得，還是對鳴人君坦率一些好，反正.說不說鳴人君都會知道。”
    他說話間，把大門打開。
    通往地下的路徑，陰冷黑暗，並不潮濕。
    再繞過一些彎。
    藥師兜在一間屋子前停下，恭敬敲門：“大蛇丸大人，鳴人君來訪。”
    屋裏，傳來含糊不清的回應：“鳴人君請進來吧。”
    門被拉開。
    大蛇丸暴露在三人眼中。
    他站在一張實驗台前，如蛇口器一般的嘴巴張得極大，每一顆牙齒延展出一條細小的查克拉線條，使他同時操控兩具傀儡，正對台上的一具屍體進行解剖。
    “幾天不見，鳴人君又來。”大蛇丸咧嘴，擠出笑容，“聽說你在火之國尾獸化鬧出很大動靜，是.九尾那頭愚蠢的畜牲又不聽話了嗎？”
    鳴人沒有回話。
    從他肩上，一道老聲老氣傳出：“鳴人，把這家夥殺死吧。”
    “竟敢這麽說老夫。”
    “陰暗肮髒的爬行生物！”
    說話之間，白雷貫穿。
    轟擊在其中一頭傀儡身上，火焰灼燒、焦黑分裂，查克拉線也被燎斷，它徹底失去效用，哢嚓一聲倒在地上。
    大蛇丸這才注意到在鳴人肩頭的小生物。
    一隻九條尾巴、毛絨絨、火紅皮毛色的狐狸。
    淩冽的氣魄從它體內湧動出，帶來毫不弱於鳴人的壓迫感。
    “九尾？”他不可思議。
    鳴人點頭：“嗯，大蛇丸，你現在的樣子真惡心，收斂一下吧。”
    九尾衝他呲牙咧嘴，尾巴上下甩動。
    “真是驚歎，讓尾獸能從人柱力身體內脫困而出的技術。”大蛇丸舌頭一卷，把牙齒上的查克拉線截斷，“不過鳴人君應當不是為了這個而來的。”
    藥師兜進屋，把兩隻傀儡收起。
    “兜，去把人帶過來吧。”他扭頭，向白發男人吩咐過去。
    藥師兜應下。
    “雖然不清楚你們誤會了什麽。”鳴人搖頭，開口說道，“但我這次的目的是為了實驗器材。”
    大蛇丸一愣。
    鳴人繼續說下去：“還想到獲得一些罪惡至極的忍者情報。”
    大蛇丸若有所思，向身後實驗台看一眼，咧嘴嗤嗤一笑：“鳴人君也對人體實驗開始有一些興趣了嗎？”
    “畢竟人體蘊藏著巨大的秘密。”
    “不過.何必這麽麻煩？”
    “我的實驗室可以隨時為鳴人君服務。”
    鳴人語氣冰冷：“我要做的，和你要做的，不是一回事。”
    “一個言靈術式。”大蛇丸伸出舌頭，貪婪地舔舐一圈，“用這個做籌碼，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提供。”
    鳴人沒回答他，走到實驗台前。
    躺在上麵的那位研究素材，有讓他熟悉的力量波動。
    並非查克拉，而是源自靈魂的力量。
    “僅僅憑借那幾個術，你就能做到這種程度？”鳴人拽過一份研究記錄，看著上麵的文字。
    他不得不承認，大蛇丸是個天才。
    僅僅憑借三個鬼道，就琢磨到“靈魂力量”，並已經有了一些研究成果。
    當然這些內容在他眼裏，很是粗淺、甚至存在不少錯誤。
    別說和十二番隊的研究內容相比。
    就是和真央靈術院的一些課程相比，都相形見拙。
    可他得到“鬼道”，不過才一年的時間，更不要說在這個世界裏，有“淨土”那種針對靈魂的奇妙力量，死去的靈魂無法留存世間，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發芽成長，真是了不起。
    包括剛才那個用牙齒施展出的傀儡術
    雖然依舊是對“查克拉”的運用。
    但毫無疑問，是以“鬼道”為基礎，研發出來的“無印”術式。
    再給他一些時間，會做到什麽程度？
    大蛇丸得意：“對於我這樣的人而言，有時候隻需要一個啟發的靈感，就能做到很多事情。”
    “當然.”
    “這樣的靈感越多越好。”
    鳴人伸手，按在桌上，通靈術式結出。
    大蛇丸眼裏一亮。
    不用結印的通靈術？
    但還沒等他來得及看清咒式，白煙湧動，將他視野遮蔽，緊接著一隻卷軸出現，效果結束，那些咒式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鳴人君剛才用的那個術.”大蛇丸探頭，“是對通靈術的改進？”
    “怎麽做到的？”
    他貪婪渴求。
    在這一年時間裏，他也嚐試過對自己原本就會的忍術進行過改造，但除了本來就以“無印”為方向開發的術式，對其他術式的改造都以失敗告終，尤其是那些從別人手中學來的忍術，都必要結印。
    藥師兜雖能代替雙手，但.那畢竟不屬於自己。
    也可以提前把這些術式刻錄在手上，但那太過刻板，付出的代價，就是犧牲“戰術性”。
    本以為無法改造。
    可鳴人的展示，讓他大開眼界。
    沒有結印、也沒有提前準備，甚至沒有言靈，就這麽直接使用了出來。
    就是他最想要的那種結果。
    鳴人笑眯眯的：“這次交易的報酬，我已經準備好了。”
    對於大蛇丸的疑問，他避而不談。
    麵前這個蛇一樣的男人，是和涅繭利一樣危險的家夥。
    甚至他要比涅繭利更加危險。
    瀞靈廷有總隊長，涅繭利還知道給自己畫一條線，讓自己的行為不要太過出格。
    而大蛇丸這邊，可沒人管製著他。
    鳴人現在已經有和這種“科研狂人”打交道的經驗，勸說是沒用的，直接動手也起不到任何效果，正常人的道德邏輯，在他們身上一點都見不到。
    隻有拿出讓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才能把他們吊住。
    “鳴人君真是”大蛇丸舌頭一卷，把那隻卷軸吞入肚中，“待會我讓兜去準備你想要的東西。”
    “我在屍鬼封禁的研究上可沒懈怠。”他嗤嗤笑起來，“真期待我們之間的下一次交易。”
    鳴人微笑看他。
    九尾一陣嫌棄，肚子隱隱作痛。
    以前自己也是這麽亂吃東西的。
    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在他說話間。
    藥師兜折轉回來，身後還帶著一個人。
    “大蛇丸，想好要教我什麽了嗎？”還未進門，少年急不可耐的聲音就傳來。
    但隨著他邁入屋子，聲音也漸漸變小。
    “佐助。”鳴人驚訝。
    他現在明白，為什麽藥師兜在見到自己第一麵的時候，會說出那樣的話。
    隻是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和他再次重逢。
    “鳴人？”佐助更驚訝，“你怎麽會在這。”
    大蛇丸舔嘴，把腦袋伸來：“我和鳴人君可是親密無間的合作夥伴。”
    鳴人冷聲，打斷他的話，毫不留情地反駁：“他有點利用價值，過來和他做一些交易，僅此而已。”
    “等什麽時候他沒有價值。”
    “或者他的危害大於他的價值了。”
    “我會再殺他一次。”
    大蛇丸嘖嘴：“我們之間見過這麽多次麵，竟一點情誼都沒產生出來嗎？”
    “誰會和一條醜陋的冷血生物有感情。”九尾出聲，毫不客氣地嘲諷，“尤其是伱這種家夥。”
    “太自戀了，沒手的爬行動物。”
    鳴人點頭，以表讚同。
    大蛇丸轉頭，打量九尾。
    說實話.
    他是頭一回和尾獸用這種方式打交道。
    這隻狐狸的嘴巴這麽臭的嗎？
    心眼是不是也有點小。
    “你怎麽會在這？”鳴人詢問。
    佐助撇頭，聲音發冷：“我放棄了對木葉的幻想。”
    “也沒有別的去處。”
    “大蛇丸是唯一能夠滿足我要求的家夥。”
    鳴人看向大蛇丸：“他可不是一個好家夥。”
    “我知道。”佐助把頭一點，神色無懼，“但那又如何，他能帶給我力量。”
    “你知道他想做什麽嗎？”鳴人問他。
    佐助也把目光落到大蛇丸身上：“在我昨天剛來的時候，大蛇丸就跟我說了。”
    “他想要我的身體。”
    “這具有寫輪眼的身體。”
    他的語氣很坦然，沒有任何波折：“這是一個很合理的交易。”
    “我有從他那想要得到的東西。”
    “他也有從我這想要得到的東西。”
    鳴人輕聲：“是嗎？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佐助把頭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