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就在耳邊。
    卡卡西猛回頭，視野裏闖入金光，以及鳴人那張笑眯眯的臉。
    看得見。
    但.
    寫輪眼依舊捕捉不到他的查克拉。
    “你什麽時候來的？”他壓低聲音，語氣慎重。
    鳴人笑著回他：“我一直都在這。”
    “你們從我身邊經過，都沒注意到我。”
    忍者是一種對“查克拉”很敏銳的生物，但除了“查克拉”，對其它的能量，就沒那麽敏銳了。
    一直在？
    怎麽可能。
    不過卡卡西並未糾結這個，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鳴人，結界是你設下的嗎？”
    “是的。”鳴人點頭，“我知道伱們會出手幹預。”
    “所以就提前做了準備。。”
    卡卡西沉默，好一會後，才開口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日向一族如果出事，木葉也會”
    鳴人偏頭看他：“木葉重要嗎？”
    卡卡西一愣：“難道不重要，這裏畢竟是老師”
    鳴人搖搖頭，打斷他的話：“請不要這麽說。”
    “我在意的隻是他們曾經住在這裏過。”
    “這裏的某一棟房子，是他們的家。”
    卡卡西低頭，張了張嘴巴，說不出話。
    其餘暗部們更不敢出聲。
    “忍者的存在意義是什麽，我還沒有找到。”鳴人接著說道，“但現在的這種，絕不是答案。”
    卡卡西抬頭，眼睛裏神色撲朔，口中喃喃重複一句：“忍者的意義？”
    “忍者是器。”鳴人反問他，“可一個正常的人，應該是‘器’嗎？”
    卡卡西愣住。
    “你以前看起來就很不開心。”鳴人微笑，輕聲說道，“至於現在.”
    “更不開心了。”
    鳴人抬手，點向他的額頭。
    卡卡西躲閃不及。
    在腦海中，那個幾乎快要被他遺忘的“封印”，在塵封了近二十年後，被釋放打開。
    那一段記憶湧出，走馬燈式，在腦海中閃爍。
    在接受這一段記憶後。
    卡卡西甚至有些驚恐。
    他發現在那段記憶裏，自己老師
    在一年多後，就要成為火影的老師，在有關寧次的事情上，對鳴人表達出來的態度不是“抱有不改變未來的不聞不問”，甚至於.是讚同的。
    和木葉現在的態度，完全相反。
    為什麽？
    這不應該。
    鳴人疑惑看他一眼。
    這種詭異的情緒波動是怎麽一回事。
    日向大宅內。
    香燐和九尾坐在屋頂，觀景最好、視野最開闊的地方。
    有日向忍者發現她們。
    但.
    九尾和紅發，這麽有辨識度的組合，讓他們意識到這兩人的身份。
    更何況.
    也不清楚她們究竟是哪一方的人。
    宗家？
    還是分家？
    在她們沒主動做出些什麽事情，都不敢冒冒失失采取行動。
    “真不愧是日向一族。”香燐感歎，“體術能力真強。”
    九尾撇嘴，不屑一顧：“這種水平而已。”
    “老夫以現在的身軀，不使用斬魄刀，除了寧次那家夥，其他人都能贏。”
    香燐抽空，狐疑瞥他一眼。
    九尾哼哼兩聲。
    它當然不是吹牛。
    屍魂界的白打高手不少，它和那些人都交過手，在更木劍八那個家夥的磨礪下，它對於肉身戰鬥方麵，也總結出一些經驗技巧。
    “但寧次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香燐繼續看向戰場，“被壓著打呢。”
    “你真的能看得懂人類的戰鬥技巧？”
    九尾臉上神情飄忽，它刨了刨屋頂，瞬步躍到戰場邊緣：“那個白眼小鬼，如果你下不了手，要不要老夫幫你？”
    寧次雖應付幾人攻擊吃力，但這個時候，還有閑心搖頭：“不，九尾大人，我自己就可以。”
    “這種懈怠的模樣也叫可以？”九尾咧嘴，毫不客氣地嘲笑，“既然都已經決心要站在他們的對立麵，為什麽還要留手？”
    “這麽軟弱無力的攻擊”
    “有用出真本事嗎？”
    寧次咬牙。
    日向日足還能沉住氣。
    那幾位佯攻、輔助的長老，又驚又慌。
    九條尾巴的狐狸.
    是九尾！
    那位大人也在附近了嗎？
    “雖說鳴人並不在意你的生死。”九尾踩了踩自己尾巴，“但你要是死了的話.”
    “想要為他效力，恐怕要等很長一段時間才行。”
    寧次深吸口氣，伸手劈掌，捉住一位長老的手腕，狠下心來：“九尾大人，我知道了。”
    他本就有“上忍”實力。
    “籠中鳥”解開後，白眼被禁錮的瞳力得以釋放，雖然聊勝於無，可也是一種實力的增強。
    再加上.
    在樓蘭那四年時間裏的成長。
    他已經到，一名體術忍者，在正常情況下，所能達到的高度。
    一扯，一掌。
    這名長老的經絡被截斷，癱軟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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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長老惶恐，都不想成為第二個“犧牲品”。
    沒有交流溝通，你來我往，陣型散亂。
    他們想逃的念頭，反而給寧次更多機會。
    日向日足想要阻攔。
    可這種突如其來的爆發，讓他難以招架。
    九尾心滿意足，瞬步返回。
    “你看，老夫說的沒錯吧。”它擺著尾巴，語氣驕傲。
    香燐敷衍點頭：“嗯，真棒！”
    九尾呲牙。
    這個紅發的大傻姑娘一點都不可愛，它有些想念亂菊了。
    寧次奮力搏殺，不再顧忌什麽。
    長老們的下場淒慘。
    經脈截斷已是最好的下場。
    斷手斷腳、腹胸貫穿，是大多傷勢。
    日向日足與寧次互拚柔拳奧義。
    在最初的十幾掌中，他還能不落下風，可越往後去，他卻吃力，不少攻擊都未能追得上年輕人，穴道被點中、查克拉凝滯難以動彈，而這又進一步拖慢他的速度。
    掌風一拍，勁風撲麵。
    寧次在即將擊中日向日足麵門前寸止。
    “白眼和柔拳，被你開發到這種程度了嗎？”日向日足輕聲，身體上的痛苦，讓他開口都有些困難，“真是強啊，寧次。”
    寧次沒有將手收回：“現在你們可以聽我的話了嗎？”
    日向日足沒有說話。
    “做夢。”倒在地上的一名長老嗬斥，麵目猙獰，“你休想！”
    “分家就是分家。”
    “籠中鳥的權力.”
    他的話沒能說完。
    寧次瞬身而去，咬牙狠心，查克拉湧動，手刀揮動。
    鮮血噴發，熱漿灑了半張臉。
    一擊斃命。
    他深吸口氣，血腥味灌入鼻腔。
    不是第一次殺人。
    但.
    這是第一次為自己而殺人。
    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把手在長老的衣服上蹭了蹭，慢條斯理地轉過頭，看向其他長老。
    “寧次，我們應該再好好談談。”一個人開口，語氣柔和，再沒之前那種囂張氣焰。
    直觀的死亡，比任何言語都要更加有力。
    寧次偏頭，瞬身而去，再一手刀。
    第二人身死。
    “寧次，你究竟想做什麽，不是都說了，我們還可以再談談。”第三人哆哆嗦嗦，語氣裏的不再是柔和，是惶恐、懼怕以及擔憂。
    寧次抬頭，語氣平靜：“九尾大人說的對。”
    “我們是已經站在對立麵的。”
    “談談？”
    “到現在這種地步，還有必要嗎？”
    他再瞬身。
    出聲的第三人，被一掌洞穿心髒。
    氛圍寂靜。
    隻有九尾誇誇其談的聲音，在庭院裏回蕩。
    這反而增添“恐懼”。
    “所以現在可以聽我的話了嗎？”寧次麵無表情，他目光掃視，最終落到日向日足身上。
    他失魂落魄，是真的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日向家也會麵臨這樣的境地。
    有長老擠眉弄眼，還沒絕望，隻是.剛才寧次連殺三人，讓他們不敢再開口說話。
    “在等木葉的支援嗎？”一道女聲突然插入。
    不死心的長老們看去。
    是香燐瞬身到更近位置的屋頂，擺著雙腿：“鳴人說了，這是日向一族的家事。”
    “讓你們日向自己處理。”
    “他不會插手。”
    “當然，也不會讓別人插手。”
    長老瞪大雙眼。
    怪不得.
    就說戰鬥過去這麽久，木葉卻渾然沒有反應。
    原來，都被那位大人給攔下來了嗎？
    日向日足呆滯，這位日向家主，或者現在已經說是上一任日向家主終於在這個時刻，低下頭顱，滿臉苦笑：“請您吩咐。”
    寧次轉頭，向九尾鞠躬：“九尾大人，能請您暫且幫我看押他們嗎？”
    “哈？現在就支使上老夫了嗎？”九尾呲牙，瞬步落到寧次頭頂，踩著他的腦袋，“小鬼，老夫可是你的前輩。”
    “拜托了，我要去找鳴人大人。”寧次誠懇請求。
    九尾晃晃尾巴，落到地上：“既然你都這麽說了。”
    “老夫就勉強幫你一回。”
    “這是前輩對後輩的培養，白眼小鬼！”
    香燐笑眯眯的：“鳴人在外麵，出門你就能看到。”
    寧次應聲。
    日向大宅外。
    卡卡西站在鳴人身邊，沉默著，不知道說什麽。
    寒暄、問候這些東西，在這個時刻，太過無力。
    就在這時。
    緊閉的大門被推開。
    一身白袍染血的日向寧次從中走出，瞬身到鳴人身邊，恭恭敬敬：“鳴人大人，我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不知您是否方便，和我進宅？”
    鳴人點頭。
    卡卡西邁步，就要跟在他們身後。
    寧次回頭，表情冷漠，語氣生硬：“五代火影還請留步。”
    “我隻邀請了鳴人大人。”
    卡卡西抬起的腳，有些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