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像機仍在轉動。
    屏幕上，畫麵有些模糊不清，還在抖動。
    但該拍攝下來的，都沒落下。
    宇智波佐助一人一刀，和整個木葉的力量相持不下。
    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
    乃至“須佐能乎”。
    紫色巨人撐開後，幾乎將整個屏幕侵占。
    他在殺了“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後，揚長而去。
    這讓火之國大名眉目間更加憤怒。
    這兩個高層顧問，可是在不久之前，他親自任命，替自己監管“木葉”的存在。
    在“忍者”裏，就是自己的代言人。
    把他們殺了，和把“自己”殺了，有何區別？
    “這個紅眼小鬼，是什麽人？”雷之國大名皺眉。
    木葉的忍者回答：“是宇智波一族，宇智波佐助，他現在是漩渦鳴人的部下。”
    其他三位大名沒說話，臉色凝重。
    並非驚歎“佐助”的力量。
    他們都是普通人，掌握權力，鄙夷忍者，對“器”了解不多，最多在“聯合中忍考試”這種“有趣”的場合去讓忍者們瞻仰一下自己的榮光。
    並不清楚“佐助”的力量，代表著什麽。
    他們更在意的，反而是最開始的畫麵。
    他說的那句話
    “要顛覆忍者的製度。”
    以及他的行為，證明他並非誇誇其談，而是真的抱有這樣的覺悟，看起來也真的擁有這種能力。
    這是最“致命”、最能瓦解幾位大名內心的東西。
    相比之下
    此前火之國大名一直強調的“漩渦鳴人想要成為執掌生死的神靈，所以要瓦解大名的權力”，還不如宇智波佐助這一波所說的話，所帶來的威脅大。
    “看了嗎？”火之國大名忍不住站起來，“都看到了嗎？”
    “這些家夥，賊膽包天！”
    “你們還以為我在戲弄你們。”
    他氣到身體哆嗦，聲音也顫抖，罵罵咧咧，沒有“大名”、“貴族”他們自認該有的優雅。
    “那個叫漩渦鳴人的家夥有多強大？”土之國大名皺眉。
    雷之國大名回答：“很強大。”
    “我記得一年多前，雲隱村和他戰鬥過，那群不爭氣的家夥輸給他了。”
    包括火之國大名在內，都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一整個村子？”水之國大名茫然。
    雷之國大名點頭。
    火之國大名拍桌，咬牙切齒：“你看到了嗎？”
    “一個國家的忍者，已經不足以對付他。”
    “要讓他將我們一個個蠶食嗎？”
    “這是有史以來，威脅最大的一個家夥。”
    雷之國大名最先開口，投出自己的一票：“既然如此，我讚同成立聯軍，討伐漩渦鳴人。”
    其他三個國家大名陸陸續續，也表達讚同。
    水之國大名，是最後一個。
    他有些猶豫，想要在這個時候索取一些物資。
    這是五大國最“齊心協力”的一次。
    命令很快傳達到各國忍村。
    那些依附大國而生的小國，也沒能逃過一劫，他們被強行征調，對此無法反抗。
    木葉。
    卡卡西看完大名發來的命令，臉色沉重：“討伐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
    “五大國聯合？”
    他不可思議。
    就連鹿久都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表情。
    他是有預料，大名或許會對鳴人做些什麽。
    隻是沒想到是這麽大的手筆。
    五大國聯合？還有那些小國幾乎傾盡一整個忍界的力量。
    “佐助說的話，被他們知道了啊。”鹿久皺眉，很快找出原因。
    卡卡西沒有說話，低頭沉思著什麽。
    “你是想”鹿久意識到什麽。
    卡卡西抬頭，和他對視，單獨的一隻眼睛裏，蘊含著堅定的神采：“你覺得‘忍者’這個製度，真的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嗎？”
    “我們難道要一直成為滿足大名們欲望的工具？”
    他停頓一下，把頭一搖。
    “不去說那些複雜的東西。”
    “隻是說這件事本身.”
    “一直以來，都是我們木葉虧欠鳴人、虧欠佐助。”
    “現在真的還要繼續做他們的敵人嗎？”
    卡卡西站起來，摘下鬥笠，放到桌上，伸手解開“禦神袍”的第一個扣子：“鹿久，我做不到。”
    “我沒法對他們出手。”
    鹿久沉默，好一會後，開口說話，但思慮太深、讓聲音都有些沙啞：“我知道了。”
    回應他的，是卡卡西將最後一個扣子解開。
    這件潔白的“禦神袍”搭在椅子上。
    窗戶外，夕陽灑落下，鋪在遠方的火影岩上。
    五個腦袋並排，熠熠生輝。
    卡卡西卻心煩氣躁。
    很快，鹿久就擬好公文，木葉的“火影”，以及“日向”、“豬”、“鹿”、“蝶”四個家族，拒絕參與這次聯軍。
    岩隱村。
    大野木盯著這份命令，百思不得其解。
    “漩渦鳴人可沒對土之國動手。”他低聲喃喃，像是對一旁的孫女詢問，也像是在拷問自己的內心，“為什麽大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黑土臉色更加凝重。
    要和
    那麽強大的男人為敵？
    “你覺得應該怎麽處理？”大野木忽然抬頭，放大聲音。
    黑土猶豫：“按理來說，我們身為忍者，就應當聽從大名的命令。”
    “但鳴人君.”
    “我找不到一個可以對他動手的理由。”
    “而且他很強大，就算五大國聯手，能夠戰勝鳴人君”
    “村子也會損失慘重。”
    “我覺得”
    “我覺得應該拒絕這個命令。”
    她越說著，就越沒底氣。
    爺爺常說，自己的眼光還沒到“影”的境界，自己這一次給出的說法，恐怕也很難讓爺爺滿意吧。
    大野木搖了搖頭。
    黑土心裏一梗。
    果然
    但，接下來從大野木嘴裏說出的話，讓她有些始料不及：“你這段時間還是有所成長的。”
    “我活了這麽多年，見過千手柱間、也見過宇智波斑。”大野木停頓下，糾結著措辭，醞釀好後，“但無論那些強者，他們都還是忍者，唯獨漩渦鳴人不一樣。”
    “他讓我明白一個道理。”
    黑土一愣，雙眼迷茫。
    “就是你下意識想的那些東西。”大野木把大名的命令撒開，“重要的是村子，是我們的夥伴。”
    “僅僅因為大名的想法”
    “就要我們豁出性命。”
    “為什麽要這麽去做呢？”
    黑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大野木深吸口氣，寫下幾乎會將他一生近半的存在痕跡否認的東西。
    岩隱村將拒絕參與這次忍者聯軍。
    雷之國，雷隱村。
    四代雷影艾一把將這份文件撕得粉碎：“哈？大名在想什麽，腦子裏都是漿糊嗎？”
    “和那樣的人為敵。”
    “拒絕！”
    “不可能！”
    “雲隱已經吃過一次虧，才不可能吃第二回。”
    水之國，霧隱村。
    “元師，這是大名的命令。”照美冥將剛剛念完的文件，放到年邁老者的身前。
    元師眯眼，一動不動：“你覺得霧隱應該怎麽做？”
    “不應該與漩渦鳴人為敵。”照美冥搖頭，“即便五大國聯手，恐怕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與其得罪他，不如.”
    “直接放棄。”
    “得罪大名，不過削減幾年的經費，什麽樣的苦日子霧隱村都熬了過來。”
    元師點頭，微微一笑：“照美冥，你現在是一名合格的影了。”
    “以後霧隱村就徹底交給你吧。”
    他一揮手。
    一名忍者從身後瞬身而來，手裏捧著一隻藍色，正麵寫有“水”字的鬥笠。
    照美冥驚訝。
    自己終於被承認了？
    風之國，砂隱村。
    “我不可能對鳴人君出手。”我愛羅堅決果斷，“如果不是他”
    “我和守鶴不會相處的這麽融洽。”
    桌角，大胖狸貓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翻身。
    “但大名的命令.”勘九郎皺眉。
    我愛羅搖頭：“大名的命令又怎麽了，我才是風影。”
    五大忍村的反應，在這個時候，即便沒有經過議會，也不約而同的統一起來。
    回執發回鐵之國。
    大名們震怒、驚恐。
    無一例外，在他們手裏的，都是“拒絕”。
    “看來我們還真的要好好感謝一下，這個叫漩渦鳴人的家夥。”風之國大名眯起眼，咬牙切齒，“每年撥給他們這麽多經費，現在到了要使用他們的時候，卻不肯聽從命令。”
    “不止火之國，就連我們風之國內，也開始有一些不安分的影響。”
    宇智波帶土站在房梁上，臉色凝重。
    想要“團結”五大國的力量，對付鳴人，找到機會.
    沒想到在第一步就遇到了這樣的挫折。
    那些家夥，竟然這麽“恐懼”漩渦鳴人？
    雷之國大名冷哼：“既然這個影不聽話，那換一個就是。”
    “挑一個足夠聽話的出來。”
    “這些不聽話的.”
    “全都處死吧。”
    風之國大名應聲：“我早就覺得現在這個年輕人一點都不可靠。”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火之國大名憤怒地拍桌。
    拒絕！
    自己這個大名都如此狼狽了。
    他們這些“屬下”竟一點都不想為自己討回顏麵？
    他們高高在上，絲毫不把忍者放在眼裏。
    依舊把他們當成“器”對待。
    一道道命令，被他們本人親自編寫，傳回各大忍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