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變化。
    天空之上，宇智波斑低頭，盯著鳴人，眼神中有驚愕、有恍然。
    “代價”。
    這就是代價。
    從一開始，鳴人就察覺到？
    他說的是對的，力量蒙蔽了自己的雙眼，使自己從一個聰明人變成了笨蛋。
    魂魄閃動，有什麽東西醞釀而生。
    嘭的一聲。
    宇智波斑的軀體炸開，如膨脹到極致的氣球那樣。
    但他的靈魂，並未從軀體裏遊走飛出。
    而是變成另一種模樣——
    他的靈魂、他的意識，都成為供養“那個東西”的溫床，一個新的東西、被封印在月亮裏的東西複生，但她並未逗留在這個“無限月讀”的世界，隻是疏忽一閃，就消失不見。
    樣貌都沒看清。
    “那是什麽東西？”千手柱間抬頭。
    波風水門扭頭，他更關心四周的變化。
    有些忍者——像是自己的弟子旗木卡卡西昏倒在地，而有些忍者卻清醒著，和自己幾人一樣。
    這應該和實力無關。
    卡卡西的能力，是精英上忍，和年輕時的三代火影幾乎沒什麽差別。
    現在站立的忍者中，大多數實力還比不上他。
    “複活了。”九喇嘛輕聲。
    鳴人並不意外，他隻是抬起手，輕輕一點。
    六道之力在指尖凝聚，劃開空間，撩開一道漆黑的口子。這是通往“現世”的通道。
    就在他即將邁步，離開這個世界時。
    “鳴人。”波風水門開口，“我可以這麽喊你吧。”
    鳴人回頭，靜默地看他。
    波風水門深吸口氣：“能告訴我們這是怎麽一回事嗎？”
    鳴人把頭一搖：“沒有時間。”
    “不過.”
    他停頓一下，再伸手一點，這個虛幻世界的查克拉，就隨著他伸出手的東西，而攪亂起風雲。
    “等這件事結束，你們就都會知道的。”
    “雖然可能是另一種方式。”
    波風水門點頭，微微一笑：“好。”
    鳴人不再逗留，轉身走出。
    包裹住他的繭，微微蠕動，片刻後就被撕開裂口。
    鳴人從中走出，“卍解”的力量並未從月讀世界帶回來。
    他一伸手，收起自己的肉身，轉頭打量起周邊。
    在離開的這短短半天時間裏，世界並沒太多變化，隻是那顆神樹變得更加茁壯了一些。
    天色也一塵不變，依舊還是夜晚，九勾玉輪回眼高高懸掛天空。
    一位長發女人，漂浮空中，站立月亮之下。
    和宇智波斑一樣，額頭處有一顆猩紅血色的九勾玉輪回眼。
    但.她的雙眼，是一雙“白眼”。
    是被封印在月亮中的那個人，六道仙人的母親，大筒木輝夜。
    在她袖子裏，藏著一團漆黑的物質，正喋喋不休發言：“母親大人，這個叫漩渦鳴人的家夥就是最後的阻礙了。”
    “小心！”
    “他很厲害，掌握著和忍者截然不同的力量。”
    他介紹著自己這些年的見聞，事無巨細地介紹著鳴人的能力。
    古怪的刀、不同尋常的術式，遠非“查克拉”的能量
    “這股力量.”九喇嘛從鳴人肩頭冒出，臉色凝重，“宇智波斑根本沒法和她相比。”
    “這就是查克拉的一切源頭嗎？”
    鳴人沒有說話，隻是握住“渦卷”。
    目光盯著袖子裏的那團漆黑之物。
    這股氣息
    自己曾經感受過，那還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是自己剛遇見香燐，剛離開木葉，準備和她一起出發前往渦之國時，在海灘上曾感受過的一股氣息。
    不出意外，他就是“曉組織”的絕。
    竟然叫這個女人“母親大人”。
    所以.
    就是他在幕後出謀劃策、愚弄了宇智波斑？
    他的身份竟然是六道仙人的兄弟，還真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和查克拉不同的力量嗎？”那個女人耐心等黑絕說完，目光一偏，落到鳴人身上，尤其是他腳下，“也是來源於這個世界之外的能力？”
    白眼周邊，青筋爆開。
    掃視過去，在那個金發小子的身體上，不存在任何血肉經絡，也不存在任何“查克拉”的力量，這雙眼睛看不穿他。
    鳴人眯起眼，捕捉到那個單字。
    “也”？
    什麽意思？
    他也曾想過，查克拉會不會像自己這樣，是因什麽意外、巧合，從另一個世界而來的力量。
    隻不過除了它“突然出現”這一點之外，找不到其他可以證明，它是從另一個世界而來的證據。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那個女人抬起手，語氣冷峻，“這片大地是我最重要的苗圃，我不允許它再被破壞。”
    “讓我來”
    “了解你吧。”
    隨著她的話語，空間開始扭曲。
    倏忽之間，四周就如口袋似的翻轉過來。
    冰霜、風雪撲麵而來。
    九喇嘛打了個哆嗦，扭頭環顧：“幻術？”
    “不，是真實的。”鳴人搖頭，第一時間做出判斷，他並不具有查克拉，並不會被忍者的幻術影響，而且剛才那股空間波動，極為清晰。
    她是真實的改變了這一處空間。
    “凍結吧。”大筒木輝夜伸出手，輕輕一握。
    風雪、寒風就變得更加猛烈，凍結鳴人身周的空氣，窸窣哢嚓著，冰層就朝他蔓延去。
    鳴人撒開手。
    “攪亂吧，渦卷”。
    刀刃卷起風浪，撲在周圍的冰層上，將那些猛烈、堅實的冰層瓦解。
    隻不過.
    在這處空間裏，和在外界不同。冰霜、風雪，都是由這個白發女人所操控，渦卷的力量要和大筒木輝夜抗爭，才能夠掌握一部分風的力量。
    這個範圍
    是鳴人身體外五十米的距離。
    作戰範圍被縮小了。
    “鳴人，讓老夫也來幫忙。”九喇嘛嚐試調動“摩訶六道”的力量，但這把刀中的尾獸查克拉，有極大部分，是認同“鳴人”而非九喇嘛，它沒能成功，隻能開口求助。
    大筒木輝夜眯起眼，打量著那些被金發少年搶奪過去的風流，若有所思。
    白眼也捕捉不到那股能量。
    鳴人舉起第二把刀。
    “卍解——”
    “三惡三善，摩訶六道”。
    儲存在刀中的其他八頭尾獸的力量，在一瞬間聚合起來，注入九喇嘛的體內。
    和在“月讀世界”中施展出的卍解模式不同。
    這份力量
    鳴人並未取為己用。
    九喇嘛大笑，從肩頭躍下，身軀迎風而漲，眨眼就躥至百米之高。
    在它身上，也發生了如鳴人在“月讀世界”中的那樣變化。
    披上金色寬袍大袖，領口、袖口都列有六顆“巴紋”，璀璨光華，在其小腹處，有一個極為矚目的“漩渦一族”徽章印記。
    “老夫被你打上烙印了呀。”九喇嘛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伸手一甩，拔出自己的刀。
    鳴人沒說話。
    “這是.羽衣的力量。”大筒木輝夜的神色，在一瞬間發生了劇烈的波動，“你們還是想要像之前那樣，將我再次封印嗎？”
    袖子裏，黑絕嚷嚷：“身為孩子，做出這種事情，真是不可原諒。”
    “這一次，絕對不會了。”大筒木輝夜盯著九喇嘛，語氣尖銳，憤怒中帶著一點點破音的嘶吼，“查克拉是我的!”
    她一甩袖子。
    漆黑如陰影一樣的東西飛出，捆住上九喇嘛的身軀。
    它不在意。
    畢竟那渺小的攻擊，和自己龐大的軀體相比起來，是顯得那麽的不痛不癢。
    但出乎意料，當那黑色的物質，纏繞上自己的身軀時。
    明明隻是被纏繞住一根尾巴，可整個身體都動彈不得，還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是查克拉正在被抽取，順著那個黑色的物質，源源不斷的湧入到大筒木輝夜的體內。
    鳴人伸手一點。
    “破道之四，白雷”。
    電光刺目，撕裂黑色的連接物。
    九喇嘛重歸自由。
    黑色物質蠕動，緩緩流回大筒木輝夜的袖子裏。
    “該死的家夥。”她一橫眼，瞪向鳴人，扭身一轉，雙手抬起，“去死吧！”
    “休想再幹擾我的計劃。”
    她的十指，不自然的扭曲，給鳴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曾和這樣的家夥交過手——記憶中翻找，也很快就得出答案，是君麻呂，大蛇丸的那個擁有“屍骨脈”血繼限界的部下。
    咻咻幾聲——
    如箭矢離開弓弦，指尖骨頭激射而出。
    “共殺灰骨”。
    短促、飛快，眨眼之間，就侵襲而來。
    鳴人握手，渦卷的力量奔去。
    但這一次，與眾不同，大筒木輝夜作為查克拉的源頭，所擁有的力量，是超過鳴人所接觸過的所有對手。
    渦卷發揮效果，侵蝕骨箭。
    可這十根骨箭，也發揮著它們的效果，侵吞著渦卷撩起的風。
    速度不減，眨眼奔至，體積有明顯的縮小，但五十的距離實在太短、一兩秒的時間也實在太短了。
    在“共殺灰骨”突刺至鳴人身前時，還有將近三分之一的長度。
    金光閃爍。
    “飛雷神之術”。
    鳴人沒打算硬扛，術式展開，消失不見，“共殺灰骨”穿過殘影，轟隆一聲擊中背後冰山，肉眼可見的銷噬，整個冰山碾作最基本的粒子，灰飛煙滅。
    九喇嘛奮身，舉起長達數十米的斬魄刀，朝著大筒木輝夜狠狠斬下。
    疾聲呼嘯、力破千鈞。
    大筒木輝夜抬頭，在其身後，斑駁的黑色縫隙浮現，就如“黑腔”那般，她一沒身，隱入裂隙中消失不見。
    “黃泉比良阪”。
    這是九勾玉輪回眼所擁有的空間轉移能力。
    刀斬在冰層上，裂痕蔓延，如蛛網般鋪開。
    “哪去了？她也有虛那樣的本事嗎？”九喇嘛嘖聲，它和虛戰鬥過，最討厭的就是“響轉”這種東西，一瞬間的空間轉移，會讓它在一瞬間丟失掉對敵人氣息的捕捉。
    鳴人沒說話，站立在九喇嘛肩頭，忽一轉頭。
    空間波動從他們身後出現。
    緊接著，就是一絲泄露出來的大筒木輝夜的氣息。
    他一扭神，瞬步而去。
    渦卷的力量橫衝直撞。
    “黃泉比良阪”的大門才剛剛打開。
    大筒木輝夜就像是主動迎接上渦卷的力量一樣。
    風如刮骨刀，銷解她的肉體，臉頰上的肉最先消失，緊接著是手臂、軀幹.
    查克拉也被消解，一點一滴的散去。
    大筒木輝夜吃痛地叫出一聲，她一揮手，想要再度打開“黃泉比良阪”。
    隻不過查克拉的擾亂，讓她接連好幾次，都未能成功。
    她一瞪眼，身軀忽然加速溶解，眨眼後就消失不見。
    “已經把那個女人殺死了嗎？”九喇嘛扭頭看來，有些驚訝。
    這.
    好像有些太過於好對付了，不像她一開始給出來的那種，數十倍強於宇智波斑的感覺。
    “不。”鳴人搖頭，扭頭看向周圍，“九喇嘛，你感知一下。”
    九喇嘛一怔，眼中漸漸有不可思議。
    大筒木輝夜不見了。
    但在鳴人身體五十米外的範圍裏，全都是大筒木輝夜的氣息。
    她不在，她又無處不在。
    “她和這個空間融為一體了？”九喇嘛立馬辨認出來這是什麽樣的一種情況，壓低語氣，“要怎麽辦，將這處空間徹底摧毀？”
    鳴人扭頭，盯住一個方向。
    大筒木輝夜現身，眼神無比憎惡，盯著鳴人。
    倘若恨意能夠殺人的話，此時此刻，鳴人早已被千刀萬剮。
    “真痛苦啊。”大筒木輝夜輕聲，“竟然擁有這樣的能力。”
    “不過對我無效。”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的身體幾乎恢複原狀，血肉重新長出，四肢軀幹也完好無損。
    “看來這處場地並不適合對付你們。”大筒木輝夜舉起雙手，“讓我們換一處地方。”
    空間隨同她的話扭曲波動。
    口袋再次翻轉，但並未返回到現實世界，而是進入到另一處空間裏。
    隻有深綠色如積木拚湊一般、嶙峋不平的大地。
    重力變大，凶狠的向下拖拽著他們。
    一人一狐，得用更多的靈力或查克拉，才能夠勉強維持漂浮在空中。
    “鳴人你的攻擊無效？”九喇嘛開口，驚歎一聲，它更驚訝於這一點。
    明明渦卷已經刮到了她的身上。
    鳴人思索著，搖了搖頭：“我之前在想，為什麽六道仙人會把他的母親封印。”
    “我以為是他於心不忍。”
    “現在看來，恐怕作為“查克拉”這股力量的源頭，或許查克拉不消失的話，她就不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