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澤的腦袋嗡的一聲，他不敢去細想，這種被背刺的感覺，衝擊得讓他幾乎要喪失思考能力。
    他習慣將事情往最壞的結果想，不再去細想那些讓他不適的東西，他要盡快離開，以免給躲在暗處的人傷害他的機會。
    他強撐著站起身，看了看四周，這裏過於偏僻，都是半人高的灌木叢，不遠處還有高樓。
    哪怕人不藏在附近，也會在高處觀望，沒必要去找，那些東西不主動招惹，他也懶得去深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
    祁溟寒一直不來，隻能去找厭熾討論，這件事太過重要，他能信任的怕是隻有和他相同身份的厭熾了。
    白鈺澤將一切整理好，加快腳步朝著住院部走去，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身後有雙眼睛在盯著他。
    ——
    醫院，大樓。
    祁溟寒換上祁溟乂的衣服，走進那棟奇怪的大樓，來之前他和祁溟乂溝通過，對這棟樓大概有了些許了解。
    不出意外，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等處理好這一切，他就去向白鈺澤坦白，免得誤傷彼此。
    祁溟寒此刻正在等電梯，原本想四處看看，奈何安保係數過高，自他進來就有人一直盯著，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存在，一個殘破的血色霧團從電梯門的縫隙中鑽出，直直撲向他，明顯是傷得不輕。
    隻是，就這麽撲過來真的不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嗎？
    這小家夥還真是和他的主人一樣，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與死活，暗色眸中閃過一絲無奈，不動聲色將其藏好。
    電梯門緩緩打開，一個身穿黑大褂，麵戴眼鏡，看似斯文的男人從中走出，是霧團跟蹤那個。
    兩人視線交錯，都從對方的眸中看出了來者不善，不過祁溟乂的身份在他之上，男人不敢對他不敬。
    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他胸口別著的工牌，本來沒什麽，但恰巧霧團就在那裏藏著，將這視線襯托得有些刻意。
    祁溟寒從容不迫地看著他，“有事情要匯報？”
    男人回過神，移開視線，嘴角勾起和善的笑，“隻是覺得看您眼熟，您是最近新來……”
    祁溟寒開口打斷，“如果和我閑聊可以提高你的工作效率，我們可以換個更舒適的地方繼續聊，以免影響其他人。”
    他的意思是不要站在電梯門口堵著，耽誤其他人用電梯。
    似是沒料到祁溟寒會如此咄咄逼人，趙主任麵上笑容一僵。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忙，我先走了，不過，最好不要將無關的東西帶進實驗室。”
    說這話時，男人的視線直直望向霧團藏身的位置，看來剛剛並不是祁溟寒的錯覺。
    如果他不多嘴，祁溟寒本想就此放過他，可這人自己找死，那就沒必要留了。
    免得在他進去調查時耍陰招破壞他的計劃，“無關的東西？”
    他後退一步，讓出一條更為寬廣的道路，“剛好我不熟悉這裏的規矩，要不，你來教教我，什麽是無關的東西？走吧。”
    男人還想推辭，他直接上前半推半拖將人帶了出去。
    祁溟寒辦事效率極高，十分鍾不到，便將之前嚇到白鈺澤的趙主任處理掉，重新回到大樓。
    這次倒是沒人再盯著他，難道這就是一回生二回熟？
    不重要了，他要先去趙主任的辦公室看看，那麵鏡子後一定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電梯依舊停留在一樓，祁溟寒走進，按下四樓的按鍵，電梯門關閉的前一刻，他貌似看到落地窗外走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戴著眼鏡的黑大褂，他是被鏡片的反光吸引了視線，不過還未來得及細看，電梯門便關閉了。
    電梯上升速度極快，不到十秒就來到了四樓，門緩緩打開，這裏與之前在記憶中看到的布局大致一樣。
    祁溟寒剛出電梯門，便被人叫住，那是一個身穿紅大褂的女人，聽聲音，不是之前跟在趙主任身邊的人。
    “趙主……哎？你是哪位？”
    女人應該是將他認成了那個男人，看清後，原本熱情的神態瞬間變為警惕，仿佛隻要他答錯，就會立即叫人來把他帶走。
    祁溟寒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轉過身淡漠地看著她，作為上位者，他沒必要為自己的身份去自證。
    他站在那裏，就是身份的證明。
    大抵是被他身上強大的氣場鎮住，女人眼中的警惕淡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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