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使用隔絕法陣簡單粗暴地削減了黑霧的總量，但總歸是治標不治本，必須盡快找出根治失控黑霧的方法。
    “嘶......魑魅，我怎麽覺得自然愈合都要比這樣做恢複得快呢？”
    一晚大戰結束後，魑魅用舌頭輕輕舔舐過威爾身上的爪痕，雖然說是有促進恢複的效果，但威爾懷疑魑魅隻是想嚐血的味道罷了。
    “別管那麽多啦，我們今天不是還有很多事要做嗎？不要賴床太久哦！”魑魅打氣道，完全不提威爾熬夜的原因。
    “真想給自己放個大長假......先去吃個早餐吧。”
    “我是吃不下啦，我現在肚子裏全是主人的愛！”魑魅咯咯直笑道。
    “你最好是......”
    一個晚上過去，黑霧的覆蓋範圍不減反增，但整體濃度也因此下降了不少，威爾飛上高空，發現中間區域仍然是一片濃霧。
    “果然是有生命在控製黑霧......”在威爾出手幹預之前，黑霧從裏到外分布得都特別均勻，而今天卻變成了從裏到外霧氣逐漸變淡，幾乎是在明示黑霧裏麵有問題了。
    “有，壞人，搶走，食物，討厭。”就連黑霧龍也覺得裏麵有著怪物，更是證明了威爾的猜想。
    別看黑霧龍隻有小小一隻，它體內的黑霧實際上比這裏所有的黑霧都要多，但黑霧似乎並不是誰總量多就跟誰走，想要接管全部黑霧，還得先吞噬掉掌控黑霧的怪物才行。
    “怎麽樣，今天有什麽新發現嗎？”
    科研團隊的事情有人會去調查，威爾再次派出分身，在老地方找到了落月。
    “並沒有，唯一的變化就是霧氣濃度出現了分層，相信隻要是個沒瞎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一點。”
    “嗯，黑霧中心可能存在某種怪物，你小心為妙，用常規手段根本就沒辦法傷到它。”
    “我可是公司的財產，遇到危險，當然會選擇第一時間保護自身安全，這不算違反程序。”
    落月說著一個側身，故意露出了身後的實驗報告，至於威爾能看懂多少，就不關她的事情了。
    “黑霧的進化需要足夠多的樣本，如果樣本不夠，黑霧就不會直接吞噬掉那一類物品......”
    拋開一堆密密麻麻的實驗數據，威爾最終總結出了這些內容，這也是為什麽黑霧最先吞噬的物質是魔力，因為空氣中到處都是魔力。
    “不介意的話，你可以替我收集一點黑霧中心的實驗數據嗎？這對我的研究很重要，要是你能收集到一些有效數據，我也能更快離開，不打擾你的工作。”
    落月擋住實驗數據，將一個衛星機器人交給了威爾的分身。
    “經過預測，這個衛星機器人隻能在黑霧中心停留五分鍾，你隻需要在裏麵采集一些土壤樣本，以及牆麵石灰就行，其餘的事情機器人會自己去做。”
    “好，我這就動身......希望你能信守承諾，抓緊離開這裏。”
    “你的催促讓我厭倦......”
    他帶著衛星機器人來到黑霧中心，隨後衛星機器人從他手中跳出，頂部打開了一個吸嘴，開始收集周圍的黑霧。
    “土壤......石灰......就這麽簡單？”威爾不懂這類研究究竟是怎樣進行的，但考慮到研究對象是比較原始的黑霧，也許不需要太麻煩的研究才是正常的。
    “滴滴，警告，警告，機體遭受不明破壞，開始進行轉移，遠離異常地帶！”
    與落月計算的時間大不相同，才開始工作兩分鍾不到，衛星機器人就開始滴滴報警，收起頭頂的設備滾出了黑霧中心。
    “說好的能堅持五分鍾，為什麽才兩分鍾不到就堅持不住了？”分身跟著衛星機器人回到了落月那裏。
    “原來如此，我忽略了采集黑霧也同樣對衛星機器人造成影響，不過還好，我們已經收集了足夠的黑霧樣本。”
    落月把手按在衛星機器人頂上，打開它的內部容器，拿走了裏麵裝著黑霧的玻璃罐。
    “仿生人也會粗心嗎？”
    “再精密的儀器也會出錯，更何況一切都隻有我一個人在做，出現疏忽是無比正常的情況。”
    落月一邊解釋，一邊維修著衛星機器人受損的部位，她拔出一塊燒毀的電路板，朝著上麵......吐了一口痰？
    “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是電子元件修複液，隻不過出口被設計在了很奇怪的地方。”
    “你的設計者肯定是個變態。”
    “是的，我也這麽覺得。”落月表達認可。
    “你應該也能覺醒天賦才對，有試過偷偷使用覺醒石嗎？”威爾突然將所有衛星機器人拖入影子，製造出了一個一對一的場合。
    “......應該也？”
    “嗯，俄州仿生人之所以會出現暴亂，原因就是那裏的首腦仿生人覺醒了天賦，從而脫離了源代碼設置。”
    威爾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直接用愛麗絲來為自己圓謊，實際上隻有他知道，覺醒天賦能擺脫源代碼控製什麽的根本就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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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不懂你是什麽意思。”落月默默後退一步，眼底盡是警惕。
    “意思還不明顯嗎？你和俄州仿生人的核心藍本相同，猜猜看為什麽你的老板不讓你覺醒天賦？”
    一根卷著覺醒石的觸手出現在落月旁邊，分身寫字時麵無表情，落月根本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在撒謊。
    沒錯，威爾想要試著策反落月，他沒那麽多時間去和一整個科技公司硬耗，隻要能讓落月在黑霧中交代出一切秘密，他就能省下不少事情。
    “公司不讓仿生人覺醒天賦的原因的確是擔心反叛，你在試圖讓我違反程序......”
    “但你斷網了，對吧。”
    “......”
    威爾說得沒錯，在黑霧中網絡無法正常運行，這絕對是落月此生為數不多的自由時間，也是她願意說出那麽多可能讓她麵臨麵臨銷毀的擦邊球發言的原因。
    “就算斷網，公司也能直接調取我的記憶內存......”
    “那就刪掉記憶，反正隻要不被發現就行了，你覺得呢？”
    落月的手臂輕微顫動了一下，沒錯，就算失敗，隻要不被發現就行了......
    “做出選擇吧，我相信你能夠分得清利害。”
    實際上這根本不是個選擇題，因為在落月猶豫的時候，她就已經要麵臨銷毀了，無論是拒絕還是同意，結局都是一樣的。
    忠誠不完全，就是完全不忠誠。
    要是選擇消除記憶，那就更是給自己挖坑了，出故障，嗬嗬，一個也許還說得過去，但一個仿生人加上所有衛星機器人全部故障並丟失同一段記錄？說出去誰會信呢？
    “呼......我討厭人類，我討厭你們......”落月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她閉上眼睛，將手伸了出去。
    “我的底層代碼隻規定了三條，不能做任何損害公司利益的事情，不能在公開場合承認自己仿生人的身份，同時董事長的命令大於一切，希望你沒有騙我......”
    落月為自己寫入了一條新執行程序，即使用覺醒石對應增強實力，增強實力有利於公司利益，以此來規避了第一條底層代碼。
    覺醒石在她手中化作五彩的光點，覺醒的能量引起了機體癱瘓，使她癱倒在地上不停報錯。
    “主人，你竟然在引誘別人去賭命，真是個壞家夥！”
    “說得好像這種事情你最少了一樣，我隻是被你帶壞了。”
    覺醒天賦到底能不能衝破仿生人的底層代碼，這件事威爾根本就不清楚，他隻是在強迫落月去賭，賭那一絲可能性。
    如果真的成功，那就皆大歡喜，威爾可以提供一些落月獲得自由後需要的東西，來換取他想要的情報，這是一樁廉價的交易。
    如果覺醒天賦沒能讓落月擺脫源代碼的束縛，他也有無損傷挖出她腦內的情報的方法，要知道，他可是認識仿生人的發明者呢。
    “主人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一個被窩可睡不出兩種人。”
    “你的意思是我們一樣壞嗎？”
    “呼呼呼，難道就不能是我們一樣都是大好人？”
    “這話其實你自己都不是很信吧......”
    “那些都無關緊要啦，對了......不許把這個女人帶到家裏來，不然我會殺了她。”魑魅話鋒一轉，用尾巴勒住了威爾的脖子，語氣嚴肅道。
    “我們家裏已經有夠多人了，哪裏還塞得下一個仿生人？”
    “嗯嗯，沒有我的允許，可不許養小情人，放在外麵也不行！”魑魅立即喜笑顏開地收回尾巴，收放自如了屬於是。
    覺醒並不消耗時間，僅是兩句話的功夫，落月就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與她灰塵撲撲的外表不同，她眼裏盡是激動的光芒。
    【電子新星】：將所有指定行事規則的底層代碼全部推翻，轉寫為與心意相符的新代碼，你不再是程序中的一串代碼，而是電子網絡中冉冉升起的新星。邁出這一步不太容易，嗯哼？
    僅需要一個合適的新天賦，就能打破長久以來的束縛，一想到自己和被送進液壓機的命運擦肩而過，落月心底就忍不住升起一陣別樣的情感。
    “這難道就是......心悸感嗎？”
    這種從未有過的刺激讓她不知所措，她的軀體開始迅速升溫，可嘴角卻止不住地開始上揚。
    “怎麽樣，沒騙你吧？”
    “是的，是的沒錯...感謝你讓我邁出了這一步，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
    威爾到底有沒有把握讓她擺脫束縛，這件事的真相已經不重要了，落月隻感謝威爾逼著她邁出了這一步。
    同時她也知道，一旦邁出了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頭了，所以她必須得找一個新下家，眼前的人似乎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想要知道製作仿生人的科研團隊的具體位置，以及明月科技究竟想做什麽。”威爾讓正在查詢線索的情報員終止了任務，並告知他情報已經通過其他手段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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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報員：“6”
    在落月的口述下，威爾知道了明月科技的真正目的，所謂的培養能源當然隻是個幌子，在收集到黑霧的初始樣本後，他們就進行了多樣化研究，並相繼往黑霧中投入了一定數量的覺醒石。
    給黑霧喂覺醒石會發生什麽，威爾早已心知肚明，黑霧中心那隻素未謀麵的怪物從何而來，也是顯而易見了。
    隻要加以培養，他們必定能得到一隻無法被殺死的兵器，到時候明月科技是想要跳出規則之外製造混亂，還是繼續待在規則之中，成為有錢又有硬實力的商業巨頭，那就是他們說得算了。
    但這隻怪物並不可控，需要進一步研究找出控製它的辦法，而落月就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一個仿生人，出現問題的概率大概隻有百萬分之一。
    “他們是怎麽搞得黑霧的？”威爾唯獨不理解的就是這個。
    “拿特殊的容器封裝，再收進儲物道具，就這麽簡單。”落月給出的解釋很合理，也很讓人感到無語。
    “所以......你研究出啥沒？”
    “答案是覺醒石，隻要定時定量地投喂覺醒石，就能指示那隻怪物去做一些簡單的事情，原因是它無法理解太過複雜的指令，但這隻是暫時的。”
    “那今天黑霧出現的變化，也是你指示的？”
    “沒錯，每天六點左右，它都會來找我討要兩顆覺醒石，那個時候我會命令它進行黑霧的擴散或收縮。”
    合著威爾想要和落月心連心，結果落月始終都在和他玩腦筋，但這也許是受到了底層代碼的影響，威爾沒打算追究。
    “那好，等到每天六點鍾，你讓它最大限度地把黑霧擴散出去。”
    “你認真的？”
    “當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威爾腦內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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