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走火
字數:4369 加入書籤
經他一提醒,眾人互相看了看果然沒有霍凝的身影。
一夜過去又出現了兩名死者,此時霍凝的不出現仿佛一種直白的預警。
“今天有誰見過她?”
見眾人不說話,霍牧熵臉色一變,三步並作兩步重新跑上二樓。
霍凝的房間反鎖著,來不及讓張伯再取鑰匙開門了,霍牧熵直接長腿一邁,狠狠踹了上去。
門鎖在外力的衝擊下很快就損壞了,砰的一聲,打開撞到了後麵的牆又彈了回來。
隻是一開一合,那麽一瞬間,也足夠大家看清裏麵的情況。
眾人愣在原地,直到為首的霍牧熵緩緩推開門。
寒風夾雜著細雪肆虐撲向門口,房間裏的氣溫很低。
正對著門口的弧形落地窗赫然破了個大洞,北風就是從那裏灌入,靠近的地毯上都敷上了薄薄一層白雪。
走近那人形的大洞往下一看,下麵花圃的地麵上赫然趴著一個人形的隆起,彌漫的血液的染紅了冬天幹枯的玫瑰花枝。
霍凝就那樣穿著單薄的內衣匐在地麵上,關節呈現詭異的扭曲,身上各處被花圃裏的枯枝劃出細密的血痕。
昨夜的風雪小了許多,薄薄的雪蓋在她身上,而她的眼珠一動不動,蒙上一層灰暗,早已去世多時。
昨夜的第三名死者出現了。
虞棠枝垂下眼眸,恐怖童謠裏的刺鰩果然是霍凝。
借刺鰩這種帶毒性的動物暗指霍凝吸毒,凶手對他們的情況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激增的數字已經明示凶手加快了速度,他已經等不及了。
前廳裏,幸存的幾人顯然都意識到了這點,警惕的拉開了彼此的距離,驚疑不定的視線再也無法掩飾的在彼此身上打轉。
詭異的沉默中,虞棠枝開口道:
“昨夜我也受到了襲擊。”
短短的一句話,像巨石落入深潭。
此話一出,眾人的視線皆集中在她的臉上。
霍牧野恍然道:“你收到過死亡威脅信,所以凶手向你動手?”
“可是大哥他們沒有收到過威脅,怎麽也會受到攻擊?”
他不提虞棠枝差點把威脅信這事給忘了,既然他提到了那索性就一起解決。
“我受到攻擊和威脅信是兩碼事。”
“給我塞死亡威脅信的那個人,是黃雀。”
“他偶然發現了霍海玲的凶案現場,對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起了貪念。”
“同時又嫉妒我繼承了這麽多遺產,想讓我知難而退,或是其他的一些目的。所以蘸了霍海玲的血寫下血書,包裝成死亡威脅信塞在我的門下的地毯裏,試圖起到震懾的作用。”
一旁安靜注視的霍牧熵扶了扶無框眼鏡,語氣肯定道:
“你已經知道黃雀是誰了。”
這家夥的洞察力總是讓她感到心底一驚,“黃雀不是凶手,因為他已經在昨夜被人殺害。”
霍牧野又感覺轉不過來了,“是……誰?”
三選一,他還在瑪卡巴卡。
“二叔。”她有些無語,“少喝點酒,都變成沙皮了。”
[叮——玩家虞棠枝完成支線任務一:找出寫死亡威脅信的人。]
“真是二叔幹的?”霍牧野突然又想起了什麽,道:“可是搜房間的時候,二叔房間裏沒有珠寶啊,他能讓東西憑空消失不成?”
沙皮終於問到點上了,虞棠枝看他的眼神甚至帶了一絲欣慰。
霍牧野:?
“這就要提到一個關鍵人物了。”她悠哉悠哉的轉頭看向眾人的外圍。
“你說呢,兒媳?”
“你負責搜二叔的房間,真的沒有發現珠寶嗎?”
隔著幾米的距離,二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許晴晴逃也似的垂下眼眸,“我,我……”
虞棠枝笑了一下,眼底卻沒有多少笑意。
“看來兒媳不清楚情況,那我們上去搜一搜就知道了。”
許晴晴的慌張再也掩飾不住,連霍牧野都看出來端倪。
“居然真的是二叔偷拿的!”
“他賭博欠債這事我們都知道,但是大嫂,你為什麽要替他打掩護?”
虞棠枝替許晴晴接過話頭,“這就要說到另一段故事了。”
“大笨狼在外風光無限,是受人敬仰的好領導,回了家卻對烏鴉並不好,時常家暴侮辱,令她痛苦不堪。”
“而狡猾的狐狸就是在此時趁虛而入,以長輩關心的姿態進入烏鴉的生活,讓她接受了這一段見不得光的關係。”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大笨狼還是察覺到了自己可能被狐狸偷家了。”
“酒精是個好東西,可以無限催化欲望。”
“也許是大笨狼近日越發的刻薄對待,終於在一個迷醉的夜晚,烏鴉與狐狸躲在廚房裏毫無顧慮的糾纏在一起。”
“而這一切,恰好被大笨狼發現。極其大男子主義的他簡直怒不可遏,烏鴉的出軌對象是他一向看不起的狐狸,這簡直比在他頭上拉屎還嚴重。”
“於是大笨狼與狐狸纏打成一團。力量和年齡均不占優勢的狐狸很快就處於下風,但最後還是大笨狼先倒下了。”
“為什麽?”
沒有人回答她,隻有許晴晴急促的喘息聲,一聲疊一聲,快要瀕臨崩潰。
霍牧熵對上她的視線,替她做了回答:
“烏鴉幫了狐狸。”
“BingO!”清脆的響指破開迷霧,眾人頭腦一清。
霍牧野也終於跟上了思路,“……狐狸最後為什麽也死了?”
“那就要問問烏鴉了。”虞棠枝的矛頭直指許晴晴,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緩緩道:
“也許,她隻是想要自由。”
“哈哈哈哈……自由?”許晴晴忽然笑起來,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到地毯上,裸露的細白脖頸上還殘留著淡紅的吻痕。
“沒想到最後懂我的竟然是你?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她單手抹了一把眼淚,口紅暈開了也毫不在意,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虞棠枝:“霍牧政的遺產夠你下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為什麽還要躲在床下殺我?”
這回許晴晴反應了一會兒,才抬頭來直勾勾地看向她:
“……你在說什麽?”
反應不太對,但不排除在故意裝傻。虞棠枝把證據擺在她麵前:
“雖然我沒有看清凶手的長相,但他的發力比尋常男人小,符合女性的生理結構……”
說著說著,她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然而許晴晴深藏在大衣裏的那隻手終於露了出來,黑洞洞的槍管對準眾人,猩紅的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
“無所謂,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