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一件事情解決！那另一件呢？”畫麵中的派蒙連忙問道。

    “另一件呢，則出於我的個人好奇心。”萊歐斯利放下了雙臂，掃視著眼前的幾人，“我聽說你們剛剛調查了「互助會」的事？”

    派蒙點點頭，立刻將先前的情況說了出來，“是呀，因為那維萊特說他們戴的徽章很眼熟……”

    萊歐斯利點點頭，繼續道：“這個小幫派我接手梅洛彼得堡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們體量不大，但一直在做力所能及的正義之事。

    “我查過他們的創始人——也就是當初接受審判後，被關押在這裏的沃特林。

    “根據現存的檔案記載，此人在服刑期間一直服從管教，直至離世也從未有過過激行為或言論。

    “——也就是說，他在水下的態度，與他在庭審現場的表現大相徑庭。”

    【星穹鐵道-三月七：果然，咱就知道這背後肯定還有什麽隱情！】

    【星穹鐵道-三月七：不然，沃特林在創建「互助會」的時候，根本沒必要專門弄出「不要憎恨公正的審判」的宗旨了！】

    【星穹鐵道-瓦爾特：看來萊歐斯利先生接下來所說的話語，將會為我們解答沃特林先生前後行為不統一性的原因了。】

    視頻中。

    “什麽？”那維萊特有些愕然。

    “他不憎恨那維萊特嗎？”熒同樣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那維萊特回憶著腦海中的畫麵，“在審判的時候，我察覺到他的情感很複雜。他看起來充滿恨意，也確實有憎惡我的理由。”

    “我猜……那也許隻是一種表演。”萊歐斯利猜測道。

    “表演？”派蒙攤了攤手，表示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見三人一臉疑惑，萊歐斯利直接將自己猜測的情況說了出來，“那維萊特先生與沃特林曾經是關係緊密的上下級，沃特林一定知道最高審判官必會做出無私心的判決。

    “而他越是表現出憎恨的情感，出席那場審判的人就越能直觀地感受和認可你的公正。

    “——對於當時還在觀望的民眾來說，這很有意義。”

    【崩壞三-希兒：所以……就算在審判的最後，他還在為那維萊特先生樹立威望嗎……】

    【星穹鐵道-知更鳥：甚至從長遠來看，他的行為也依舊在為了卡蘿蕾小姐的夢想——楓丹人與美露莘的和平而努力。】

    見那維萊特的情緒有些低落，萊歐斯利繼續開口道：“我的兩件事說完了。大家還有其他要講的嗎？抓住機會。”

    那維萊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沒有要說的了——除了感謝以外。

    “我們回去吧，不必送了。”

    萊歐斯利注視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沒有再行挽留，“各位慢走。”

    從梅洛彼得堡離開後，三人一起走在楓丹廷的大街上，那維萊特的心情明顯有些低落。

    天氣陰沉著，在人們的心頭上籠罩了一層濃濃的陰鬱之感。

    熒和派蒙看著他的表情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默默地在一旁跟隨著。

    過了片刻，那維萊特終於開口了。

    “我很少提起過去的那場審判。但在我心裏，其實一直都對卡蘿蕾與沃特林的事感到悲慟。

    “沃特林在審判庭說的話時常在我腦中回響，讓我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麽……”

    【星穹鐵道-三月七：雖然那維萊特先生不擅長表露自己的情感，但其實他對於人類的情感感受還是非常深刻的吧……不然他的情緒也不會這樣低落了。】

    【原神-派蒙：說實話，別說那維萊特了，知道這些事情後，我、我也有點難受……】

    “但根據公爵的說法，他並沒有怨恨你呀，這不是挺好的嗎？”派蒙連忙開口道。

    那維萊特微微點了點頭，“萊歐斯利的觀點，我基本理解了。

    “那些話讓我心情複雜。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驚訝、欣慰、惶恐、愧疚……許多情緒混合在一起，我終於能夠理解一些東西了。

    “我也想聽聽你們的看法。在你們眼中，我又是什麽樣子呢？”

    派蒙停下了飛行，漂浮在空中露出了認真思索的表情，“嗯……我覺得公爵說的那些很對呀。

    “作為最高審判官，你主持的每一場審判都會影響到楓丹，是這樣吧……熒，你覺得呢？”

    她說著看向了一旁同樣停下腳步的熒，但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喂——熒，你在想什麽呀？”她加大了聲音繼續向著熒喊道。

    “我在想——”熒從思索中抬起頭來，看向了那維萊特，“一場又一場的審判，是否也在反過來影響你呢？”

    熒凝望著那維萊特，心中暗自想道：“身為水元素龍王的那維萊特仍然按照固有印象稱自己為「局外人」……

    “但是在經曆了如此漫長的時間後，也許他與人類之間的邊界早就已經模糊了吧。”

    【星穹鐵道-素裳：我覺得熒姑娘說的好有道理欸。】

    【星穹鐵道-符玄：就以前言而論，那維萊特先生善於共情，而審判庭上的人生百態，恐怕對於他的影響並不小。】

    【星穹鐵道-青雀：雖然那維萊特先生還是按照生命的形態、種族說自己的局外人，但跟畫麵中熒姑娘說的一樣，在體驗了人世百態之後，他的「精神」其實早已經變得跟人類沒什麽區別了吧。】

    【原神-鍾離：璃月古話「近朱者赤」正是如此。】

    畫麵中。

    那維萊特沉默良久，才緩緩吐露道：“……有道理。”

    他輕吐了一口氣，看著熒和派蒙，繼續說道：“我說過，我不擅長表露情感……是因為我沒辦法完全理解自己。

    “不過我相信你的判斷。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的身上出現了一些「變化」。

    “也許這些改變並不是某個具體的事件造成的，而是來源於時間本身。

    “我會認真思考這個問題，謝謝你們。”

    聽著來自那維萊特的真誠感謝，派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幾人繼續漫步走在街道上，突然，一滴雨水滴落在了派蒙的身上。

    派蒙剛剛抬起頭看了一眼陰沉的天空，更多稀疏的雨珠便隨之落下。

    “下雨了？糟糕，今天好像沒帶傘……”她連忙轉過頭看向了熒和那維萊特，“趁雨勢還不大，我們快走幾步吧！”

    說完，她就帶頭向著前麵快速飛去。

    熒見狀也連忙跑了起來，跟隨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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