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祭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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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沿著墳地的坡往下走,正好碰到一個扛著鋤頭的村民。
    包子趕忙上前詢問:“大爺,我們是戶外探險的驢友,請問黑虎嶺怎麽走?”
    “黑虎嶺?”
    老大爺用看瘋子的眼神打量著我們。
    “哪有什麽黑虎嶺?那是老一輩人編出來嚇唬小孩兒的,說山裏有吊睛白額大老虎…”
    他突然壓低聲音:“你們該不會是碰到過劉跛子吧?他的鬼話你們也信?那老光棍專拿破瓷片去外地誆人。”
    啥玩意?
    我和閆川一齊看向包子,此時的他滿臉通紅,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
    “大爺,劉跛子在哪?”
    “他拿了錢早就在外麵瀟灑去了,還能回到這個破山溝溝裏?”
    我掐死包子的心都有,就說不靠譜,他還拍著胸脯子保證。
    “大爺,這裏真的沒有黑虎嶺?”
    不死心的包子又問了一遍。
    老漢放下鋤頭撇著嘴說道:“我在這裏生活了六十來年,還真沒去過黑虎嶺。哪來的回哪去吧,從這裏往西走,路近,很快就能出山。”
    返程的路上,我問包子,那劉跛子用瓷片跟他換了多少錢?
    “三千。”
    “還行,也不算多,就當長長記性了。”
    按照老漢的指的路。我們一路向西。
    剛走沒多遠,暴雨驟至,大山裏的天氣說變就變,堪比女人翻臉。
    這個天氣,帳篷已經不起作用,我們隻能頂雨前進,有人會問,為什麽不在樹下躲雨?
    我的答案是怕遭雷劈。
    雨一直下。
    突發的山洪裹著碎石衝斷我們經過的木橋。
    我們慌不擇路往高處逃,閆川的登山繩剛係上老鬆樹,就聽包子在崖邊驚呼:“這石頭不對勁!”
    洪水衝刷過的岩壁上,赫然嵌著一方青石台,台麵陰刻八卦紋,中央凹槽積著暗紅色的汙漬。
    就像是常年供奉香火留下來的痕跡。
    我摸出匕首刮了刮石縫,帶出的朱砂碎屑很快被雨水衝刷幹淨。
    “祭天台,看這風化程度,少說有三百年,但紋樣是是明末清初的風格。”
    “先別管了,找個地方躲雨要緊。”
    可能是老天眷顧,十幾分鍾後,我們居然看到了一座獵人木屋。
    狼狽的跑進去後,發現裏麵不僅有幹柴,還有現成的爐具。
    夜幕降臨時,我們蜷縮在木屋裏烤火,包子翻著濕透的地圖嘟囔:“原以為這五龍捧聖能讓我驚喜,劉跛子我操你媽……”
    包子說著,就要撕地圖,卻被我製止下來。
    “等等!”
    我忽然想起暴雨中看到的那個石台方位。
    “今天那祭天台坐壬向丙,如果這玩意兒是陪葬建築,那主墓室應該在……第二重水口!”
    我的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弧線,閆川猛的坐直了身子。
    “你說五龍捧聖的第二道水脈?”
    我點點頭:“這五龍捧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風水局,今天要是不碰到那個祭天台,我也覺得這麽好的風水可惜了,既然那劉跛子說的黑虎嶺是假的,那咱們的重心就應該放在五龍捧聖上。”
    包子聞言趕緊用火烤幹地圖:“這麽說五龍捧聖下麵一定埋著寶貝了?”
    “隻是猜測,既然出來了,不能空手回去,過去看看也隻是浪費一些時間。”
    “嘿嘿,我就時間多。”
    包子一改垂頭喪氣的樣子,開始哼起小曲。
    我說的猜測兩字,他是一個也沒聽進去。
    “果子,水脈不像山脈那般好找,地下河也算水脈,估計得費不少功夫。”
    閆川確實學習了很多,其實這玩意也不費勁,何況他本來就是道家弟子,有些東西一看就懂。
    “以山穀為圓形中心點,咱們轉著圈找,就一天時間,沒有發現就撤。”
    “行。”
    在木屋裏度過了一夜,包子的呼嚕和外麵的蛤蟆叫聲銜接的十分自然,組成令人無法入睡的失眠曲。
    破曉時分,暴雨早已停止,我們按原路返回。
    但所走的路線卻是按照圓弧線走的。
    太陽出來後,閆川發現了一條野溪。
    我們沿著野溪溯源而上,包子舉著開山刀劈砍藤蔓,忽然怪叫著後退。
    我看到樹杈上懸著一個臉盆大的蜂巢,黑壓壓的毒蜂騰空而起。
    “包子,快,快撒藥!”
    這蜂個頭很大,讓我想起了虎頭蜂,讓這玩意蜇一下,半條命沒有了。
    好在包子的藥粉比較給力,在我們抱頭鼠竄時,藥粉已經在空中形成了屏障。
    聞到味道的毒蜂,立馬轉頭跑了。
    而此時閆川卻停下來盯著溪流拐彎處發呆。
    “果子,你說水往西流,正不正常?”
    照常理說,這裏的山脈應該屬於神農架山脈,而這裏的水係應該東流進入漢江。
    “肯定不正常。”
    我們逆著反常的水流方向攀爬,終於在午後發現了蹊蹺。
    看似天然的山澗,底部竟有規整的導流槽。
    岩壁青苔下,兩道人工開鑿的引水渠若隱若現。
    “這是?”
    我摸著渠沿的鑿痕說道:“好像是把山泉引向特定的方位。
    包子突然踢到一塊凸起的石板,他蹲下身,扒開腐葉,半截殘碑露了出來,上麵刻有大宋宣和四年字樣。
    閆川用手掃去殘碑上的浮土,碑文上的小子顯現出來。
    碑文記載著某位提舉常平司的官員,督造堰渠,以濟民生。
    “不對不對,那祭天台和這堰渠也不是一個朝代的,驢唇不對馬嘴啊。”
    包子想不通,我和閆川也想不通。
    “可能那祭天台是後來重修的。”
    閆川這個解釋有些牽強,但現在隻能這麽理解了。
    “常平司管的是糧儲漕運,但用祭天台配合水脈布局,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話音剛落,林中突然傳來樹枝斷裂的脆響。
    我們三個齊刷刷摸向腰間的匕首,全都凝神戒備,這大山裏,大型的猛獸可不在少數。
    “包子,你肉多,你去看看。”
    “臥槽,跟我肉多有雞毛關係?”
    “萬一有野獸,你一個人就夠它吃飽了,我和果子也就安全了。”
    “你他媽說的這是人話?”
    我們一起向剛才聲音的來源處走去,隻見樹影搖曳處,幾隻鬆鼠蹦跳著掠過山岩……
    原來是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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