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火把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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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山雪,洱海月。
    這六個字我們研究了大半夜也沒解釋出所以然了。
    眼看要天亮了,阿黎伸了一個懶腰,說先睡覺吧,畢竟隻有這一段話,想要破解也非易事。
    “銀瓶是突然出現在你床下的?”
    正準備下樓的阿黎,突然轉頭問了我一句。
    我木訥的點了點頭,這事她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行,先休息吧,天亮了再說。”
    阿黎話音剛落,樓下突然傳來狗叫聲,她閃電般吹滅油燈,竹樓裏陷入了黑暗。
    竹窗縫隙透進幾道手電光柱,腳步聲踩著潮濕的青石板漸漸逼近。
    “馬幫的?”
    包子縮在牆角,阿黎貼在窗邊聽了一會兒:“是夜巡的茶農。”
    我鬆了口氣,心想著我們所在的地方太隱秘了,而且已經不在廷尉了,馬幫的鼻子不能這麽靈吧?
    “睡吧。”
    阿黎輕輕下樓,我也是真累了,躺在藤椅上想著那六個字,沒撐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竹樓裏響著此起彼伏的蟬鳴,混著樓下廚房飄來的米線香氣,讓包子忍不住抱怨。
    “咋還吃米線啊,這玩意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啊,我現在放屁都是米線味。”
    這時阿黎端著西瓜從樓下走上來:“今天是麻辣米線,改換口味。”
    “那不還是米線?”
    包子接過西瓜、啃了兩口後突然說道:“我睡覺前一直想那六個字,蒼山雪洱海月,下一句會不會是下關風吹上關花?”
    說著,把手伸過來想拿銀瓶。
    我拍開他沾滿西瓜汁的手:“正經點,你咋不說是南詔國王愛爸媽呢?”
    閆川忽然起身抽出匕首,刀劍在銀瓶表麵輕輕刮蹭。
    阿黎剛要阻攔,就見暗紅色文字突然像活過來似的,在刀鋒下泛起細碎金砂。
    “別動!”
    阿黎抓住閆川的手腕,說道:“火草文遇鐵會氧化,你這是要毀了他。”
    閆川摸了摸鼻子,包子幸災樂禍的啃著西瓜,嘲諷道:“老閆,你悠著點,這玩意可比你那匕首金貴。”
    我盯著那些文字,腦海裏突然浮現一種可能,於是我猛的坐起身子,藤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風花雪月,蒼山雪,洱海月,是不是就差風和花了?”
    包子接話:“那不就是我說的上關風下關花嘛。”
    “滾犢子。”
    阿黎用手拄著下巴,沉思片刻後說道:“胖子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包子聞言無比得瑟,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我叫包子!不叫胖子!”
    “知道了,胖子。”
    閆川咳嗽了一聲,然後比劃著銀瓶的弧度:“會不會是地形圖?蒼山雪對應海拔,洱海月牙狀的湖灣……”
    阿黎眼睛一亮,轉身翻出藥箱裏的皮紙地圖。
    她將棉紙鋪在竹桌上,用墨汁拓印銀瓶內壁的文字,然後將其覆蓋在地圖上。
    正巧,彭龍召這時端著米線上來,他將目光看向竹桌,不喜言語的他突然開口道:“這線條的落點怎麽跟勺子似的?”
    包子上前接過米線,歪頭看了一眼:“您老說的是北鬥七星?”
    我敲了敲桌麵:“勺子一定是北鬥七星?你就知道北鬥七星?”
    “你們看,勺柄正指向洱海最細長的月牙彎!”
    阿黎的聲音中帶著興奮,彭龍召搖搖頭:“二十年前地質隊在這裏發現過溶洞,那裏沒想象的那麽簡單。”
    啊?
    彭龍召的話把所有人興奮的小火苗都給澆滅了。
    “啥時候的事,我怎麽沒聽說過啊彭叔?”
    “你那時才多大?”
    竹樓裏陷入了沉默,就剩包子禿嚕米線的聲音。
    這貨嚷著吃膩了,卻比誰都吃的盡興。
    “你們先吃飯吧,有些事不要太在意,我也隻是隨口一說,或許你們要找的東西還在。”
    彭龍召說完,便踏著竹梯下了樓,剛到樓底下,他又對我們喊道:“你們晚上要不要去寨子裏看火把節?今晚要祭本主神。”
    包子猛的抬頭,那模樣恨不得現在就去。
    “去,肯定去,我還沒見過火把節啥樣呢。”
    阿黎給我盛了一碗米線,吹涼了以後才遞給我。
    “順其自然吧,就算咱們破解出一絲線索,但就你們三個傷員,能幹點什麽?”
    我伸了一下胳膊和腿:“差不多了,下地走沒啥問題。”
    其實包子每天給我和閆川換藥,都是敷他從褲襠裏拿出來的藥包。
    雖然好多天沒洗澡,藥包騷不拉嘰的,但不妨礙它是真的管用啊。
    暮色初臨時,阿黎扶著我混在舉著火把的人群往寨子裏走。
    包子拄著拐杖一瘸一拐,還不忘調侃我:“果子,你看阿黎這身盛裝,像不像要跟你拜堂?”
    我正要踹他,前方突然爆出漫天火星,十幾位白族漢子抬著三丈高的鬆明火把走過來,火焰中飄落的柏枝灰像黑蝴蝶紛飛。
    阿黎的白襯衫被火光鍍成金紅色,她突然拽著我的胳膊說道:“看祭壇!”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本主廟前的青銅香爐正吞吐著青煙,爐身的浮雕赫然是蒼山十九峰與洱海輪廓。
    更驚人的是爐耳處鑲嵌的星月銀飾,竟與銀瓶上的有些相似。
    這難道是巧合?
    “星月同輝,蒼洱為證!”
    主持祭祀的老祭司突然看向我們。
    “遠道而來的客人,可願為火神獻舞?”
    還沒等反應過來,我和阿黎就被推進了篝火圈。
    “跳啥舞?”
    “跟著我跳就行了。”
    阿黎拉著我的手,在篝火圈裏翩翩起舞。
    但我這個糙漢子,哪會跳什麽舞啊?
    我能聽見包子和閆川憋笑的聲音,這兩小子,不知道在背後又會嘀咕我什麽。
    “摟著我的腰。”
    “啊?”
    混亂中,阿黎把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腰間,借著火光,我看到了她臉頰爬上了一抹緋紅。
    “別亂看,慢慢往香爐那挪動。”
    我這才反應過來,阿黎是這個目的。
    笨拙的隨著阿黎的舞步,我倆慢慢靠近香爐。
    阿黎突然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朱唇輕啟:“陰陽雙生,洱海為鑒,血月相逢時,金齒天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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