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

    【不言不語，不聽不想，每個亡魂嘴裏都會重複念叨著執念之事。即使偶然有清醒的，也不要和他們對話。 ――《引渡人》】

    服部平次現在在苦惱。

    演出廳表演到一半竟然遇上了殺人案件，可理應去破案的“工藤新一”卻還沒有回來。

    他看著自己身邊空蕩蕩的座椅，突然想起一件事，‘長島茂雄……會破案嗎？’

    雖然長了張會破案的臉（指像工藤），可長島茂雄就像是一把一往無前的利刃，身上自帶劈開一切的氣質――‘完全不像是會破案的樣子啊！’

    ‘怎麽辦，怎麽辦。’服部平次把自己的頭發都揪地都炸起來了，在考慮了0.001秒後，他毅然決然決定自己上。

    ‘工藤，我可是為了你啊！’

    亂糟糟的頭發被塞回了帽子，服部平次縮在座位下麵，瘋狂給自己臉上妝。

    ‘ok，可以了。’他壓低了帽子，一會兒就是他上場了。

    他向前走去，在經過江戶川柯南時，給他比了放心的手勢。

    江戶川柯南（灰原哀版）：？……！！！

    ……

    在得知死者是在帝丹高中的校園祭後，目暮警官便一直擔心著人群驚慌的問題。

    因為擔心那群高中生們的心理接受能力，他特意帶了一大半的人。

    “鬆田老弟、鬆田陣平！”目暮警官環顧四周，發現剛剛跟他說話的鬆田陣平已經消失不見，“他人呢？”

    跟在目暮警官身後的伊達航目不斜視，“報告，鬆田已經出發了！”

    目暮警官定睛一看，果然發現警車少了一輛，“不愧是鬆田老弟，真積極啊――你以為我會這麽說嗎！”

    “獨自行動、脫離團體像什麽樣子！伊達，這次結束後讓他給我寫反思報告！”他戴上警帽，坐上了車，“現在，立刻出發。”

    出了命案，多停一秒，都是對校園裏麵孩子們的不負責。

    但等他到達現場後，才發現演出廳內秩序井然，除了屍體的那片區域空了出來，其他人都安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甚至有專門係了紅帶的人員在安撫受驚的人群。

    “請不要害怕，我們已經報警，所有人請不要隨意走動，以免破壞案發現場。”喇叭中的聲音響在整個演出廳。

    很專業，就算是他們警察，最大能做到的也莫過於此。

    目暮警官感慨了一下，然後便見到了站在屍體旁邊的鬆田陣平以及大庭葉藏。

    “目暮警官，現場保留很完整，所有在演出廳的人員都沒有離開。”大庭葉藏朝他看來，然後將手上的紙張交給他，“這是死者的資料。死者名為浦田耕平，27歲，是任職於米花綜合醫院的醫生。”

    “死亡時間大概是下午2點37分到42分之間，北尾同學手上有錄像帶，可以證實死者在死亡前一直在座位上。”

    被叫到名字的北尾同學連忙從跑了過來，他紅著臉拿出手裏的攝影機交給大庭葉藏。

    大庭葉藏轉交給了鬆田陣平，“北尾同學，真是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才好。”

    “不不不，完全不用謝。”北尾同學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臉上掛著可疑的笑容，身為後援會的會長，他現在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北尾同學其實是有些心虛的，那卷錄像帶是因為拍攝站於舞台側方的大庭葉藏、才湊巧將那些人拍進去的，‘大庭君應該沒有發現吧。’

    然後他便對上了大庭葉藏欣喜的眼神，“北尾同學，這次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糟糕！’北尾感受著自己過快的心跳，“沒有麻煩！我們都很樂意。”

    聽到他話、同樣戴著紅絲帶的人連連點頭，“北尾會長說的對，大庭君不要在意。”

    “就是，我們能快速冷靜下來也多虧了大庭君。”

    “真的很樂意！”

    倒不如說他們甚至想要大庭葉藏多麻煩他們一點，明明是後援會可他們甚至找不到應援的機會。好不容易有了在大庭葉藏麵前表現的機會，他們自然要爭取。正因如此，他們才能克服了對屍體的恐懼。

    “會長？”目暮警官看著有組織的眾人，不由地有些淚目，“學生會會長啊。”

    他當年上學的時候也有這樣一個能幹、具有領導能力的學生會長。

    然後他的感動就被一位路過的女生阻止了，目暮警官注意到她手臂上麵不是紅帶，而是“風紀委員”的緞帶。

    “不是，他是後援會會長。”

    那名女生說這話的時候狠狠瞪著北尾，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要不是北尾那家夥和阿葉一個班，我才不會隻是副會長。”

    “南泉會長，名單已經登記完了。”一位女生小跑著過來。

    “辛苦了。”南泉接過名單，然後走向大庭葉藏，“阿葉，和死者關係密切的幾人已經帶來了，他們都是同一個醫院的同事。”

    “但是還有個人、”她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和他也有些聯係。”倦川彩子看出了南泉的為難，主動站了出來。

    她一看便是這所學校的學生，身上還穿著售賣飲料的攤鋪衣服，“我是米花醫院院長的女兒，也是浦田醫生的未婚妻，原本打算畢業後便和浦田醫生結婚的。”

    “但在上個星期，我卻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於是和他解除了婚約，可沒有想到今天他竟然……”

    “喂！彩子你在自責什麽啊！”鈴木園子拍了拍彩子的後背，“你可是因為不想被婚姻束縛才解除婚約的，別隨隨便便往身上扛。”

    “再說了。”鈴木園子和倦川彩子說悄悄話，“占卜結果顯示，浦田醫生可不是良人。”

    “小蘭，你說是不是。”

    穿著話劇戲服的毛利蘭點點頭。

    她和園子無意間發現小泉紅子開了家網上魔法占卜店，而且好評如潮。恰好倦川彩子又因為婚約這件事提不起精神，她們才拉著彩子去試了試占卜。

    “小蘭，鈴木？哦對，你們和葉藏是同一所高中。”目暮警官左顧右盼起來，“這麽說來，那個家夥也來了？”

    他尋找了一圈，果不其然就看見了帶著柯南的毛利小五郎，“你們也在啊。”

    “這種場合怎麽能少了我毛利小五郎呢。”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你說是吧，目暮警官。”

    ‘別整理了。’目暮警官兩根寬大的眉毛湊在了一起，‘竟然將這種不幸的悲劇帶到了自己女兒的學校裏麵來，還真是個瘟神。’

    恰好此時鬆田陣平將錄像帶播放完畢，“目暮警官，根據錄像帶顯示，鴻上舞衣小姐在倦川彩子小姐那裏購買了飲料，並將四杯飲料交給野田夢美小姐和三穀陽太先生進行分配。”

    “在演出開始前，隻有鴻上舞衣小姐去了一趟廁所，在此之後，他們四人便一直在坐在座位上，直到浦田醫生死亡。”

    鬆田陣平看著掉落在地麵上的杯子，裏麵的飲料已經全部喝完，“至於死因，應該是喝了飲料之後的中毒身亡。”

    他瞅了一眼驗屍官，頓時如芒在背的驗屍官打了個顫抖，“對，我想大概是因為……”

    “氫酸鉀。”戴著帽子的青年旁若無人的走到了屍體旁邊，自顧自地開口，“這位老兄八成是因為喝了氫酸鉀死的。”

    “一般人在死後都會失去血色，可是這位老兄嘴唇和指甲的顏色都呈現出粉紅色，這就是氫酸鉀中毒的證據。”

    “而最直接的一點，便是氫酸鉀中毒後的死者嘴巴裏麵會含有苦杏仁味兒。”

    “是的，他的口腔內確實有杏仁味。”驗屍官附和道，“我也推斷死者是因為服下了氫酸鉀而死亡。”

    “那就對了。”青年站起身來。

    “小蘭……這位是？”鈴木園子把目光放在“黑衣騎士”身上，然後又把目光轉回這位突然出現的青年。

    這種看到案子就毫不在意別人的作風，這種特立獨行的感覺，再加上帽子下的熟悉側臉――

    “我好像在哪裏看過你啊。”毛利小五郎一臉思考模樣。

    目暮警官和他統一戰線，“你到底是什麽人。”

    “哎呀，那麽快就把我忘了？還真是無情。”

    “我可是特意回來看話劇的。”青年摘下了帽子，“我是工藤新一。”

    ‘不，你是服部新一。’大庭葉藏目光悠悠，饒有興致。

    毛利蘭：啊？

    “沒辦法，誰讓那個戴眼鏡的小鬼非要叫我回來，看他小蘭姐姐的演出嘛。”服部新一把毛利蘭嚇得眼睛都大了一圈，他向灰原柯南詢問，“是不是啊，柯南。”

    灰原柯南的臉白了一度，“好像是這樣吧。”

    大庭葉藏適宜地站在了灰原哀的身前，“不用擔心，這是服部。”

    “好，我知道了。”灰原哀點點頭，跟緊了大庭葉藏。

    “小哀，衝矢先生去哪兒了？”

    “衝矢先生？沒看到。”自從警察來了之後，灰原哀就再也沒有看到衝矢先生，“他剛剛還在這裏的。”

    ‘連一直在觀察眾人的灰原哀都沒有看到……’

    “需要我發消息詢問一下嗎？”

    大庭葉藏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大概知道衝矢先生去幹什麽了。”

    他會避開所有人的眼睛，隻可能是因為剛剛在後台衝矢先生和他說的那件事。

    大庭葉藏記得對方是叫“長島茂雄”吧？

    ……

    如葉藏所想，衝矢昴現在確實跟著“長島茂雄”在一起。他擋住了對方大部分的身子，看著現場出現的那位“工藤新一”。

    “衝矢先生，他絕對是假的。”

    頂著“長島茂雄”身份的黑羽快鬥一眼便認出了對方的真假，沒有辦法，誰讓服部平次扮演的毫無專業性呢。

    ‘那流利的大阪口音簡直就是在暴露自己！’

    而他，大名鼎鼎的怪盜基德，絕對不會犯這樣的小錯誤。

    他可是連長島茂雄時不時就要活動手腕的習慣都學習了，保證衝矢昴認不出他的身份。

    衝矢昴在腦內過了一遍名單，最後鎖定了一個人名，“他是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騙不了多久，有些難辦啊。”衝矢昴可沒有給長島茂雄逃避的機會，“長島，你會破案嗎？”

    ……

    “平次！你在幹什麽啊？”

    服部新一確實騙不了多久，因為現場還有個十分熟悉服部平次的遠山和葉在，她一眼就認出了服部平次。

    在服部平次後退躲閃中，她伸手抹了一下對方的臉，頓時顯露出色差分明的膚色，“你換了發型，還塗了那麽厚一層的粉底……這就是你找我要遮瑕的原因嗎？”

    “哈哈，你認錯人了。”

    服部平次還想要垂死掙紮一下，他拚命向大庭葉藏祈求援助，卻被遠山和葉掰正了腦袋，“平次，你到底在往哪裏看？”

    ‘救命，和葉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服部平次欲哭無淚，尤其是他在看到灰原柯南無動於衷的眼神後。

    他那麽拚命到底是為了誰！

    “毀了毀了，這根本行不通嘛！”在毛利小五郎“開什麽玩笑”的怒吼聲中，服部新一隻好一秒卸妝，尷尬笑笑，“那個，我隻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罷了。”

    “傷腦筋，竟然會被你們看穿了。”

    “都說了服部你騙不了別人啦。”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服部平次身上的時候，一道毫無其他口音、和工藤新一一模一樣聲線的聲音響起。

    那人也和服部平次一樣戴著帽子，但氣質遠遠比服部平次貼合許多，行動間更是隨性自然。

    他走過來、手肘靠在服部平次的肩膀上麵，然後將帽子一掀，“久等了各位，我回來了。”

    帽子下麵，毅然就是工藤新一的臉。

    ‘工藤新一！’

    “目暮警官，毛利大叔，好久不見。”青年意氣風發、甚至是有些小臭屁的模樣，讓所有人都恍惚起來。

    ‘真的是新一？’毛利蘭的表情都停住了。

    ‘但是工藤新一不是黑衣騎士嗎！’鈴木園子被疑惑刷屏，她朝這個“工藤新一”果斷出手。

    “嘶――”他捂著自己被掐紅的臉，“園子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沒有粉底，也沒有偽裝。’鈴木園子搓搓手指，確定了對麵的身份，雙手叉腰，指著對麵，“這個口無遮攔的樣子――你果然是工藤！”

    “園子你在說什麽話，我不是還有誰是！”

    話還沒有說兩句，鈴木園子又和工藤新一吵了起來，毛利蘭聽著熱鬧的爭吵聲，眼眶突然濕潤起來。

    “小蘭你來評評理、小蘭！”工藤新一注意到了毛利蘭的無聲哭泣，一臉緊張的安慰。

    就連毛利蘭都認定真正的工藤新一回來了，隻有全身包裹演出服的黑衣騎士 ? 真工藤新一在皺眉：他是工藤，那我是誰？

    大庭葉藏站在旁邊，‘長島新一？不、不對，這個演技……是黑羽新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