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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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卡卡西猛地從床上驚坐而起,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滾落,浸濕了他的發梢。此刻的他,呼吸急促而紊亂,雙眼圓睜,眼神中還殘留著噩夢中的驚恐與痛苦。很顯然,他剛剛經曆了一場極度可怕的噩夢。
    卡卡西像是失了魂一般,趔趄著起身,徑直走向水龍頭。他擰開水龍頭,水流如注,發出嘩嘩的聲響。
    卡卡西將右手伸到水龍頭下,瘋狂地搓洗著,仿佛要把手上沾染的某種看不見的東西徹底洗淨。他的動作機械而急促,雙手的皮膚漸漸被搓得通紅,可他卻渾然不覺,依舊不知疲倦地重複著這個動作,仿佛陷入了一種無法自拔的執念之中。
    與此同時,淚水不受控製地從他的眼眶中無聲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在洗手池中,融入水流。他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洗不幹淨……洗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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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卡卡西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身處木葉營地那彌漫著濃烈消毒水味的臨時醫院裏。
    病房內的陳設簡單而冰冷,白色的牆壁透著一絲寒意。他下意識地環顧四周,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尋找著琳那熟悉的身影。然而,映入眼簾的隻有空蕩蕩的床位和寂靜的角落,琳並不在身邊。
    卡卡西的思緒如同一團亂麻,他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如何回到營地的。但琳自殺時那慘烈的一幕,卻如同鬼魅一般,不停地在他腦海中盤旋。
    卡卡西清楚地記得,在昏迷之前,琳決然地撞上了自己的千鳥……
    那一刻,鮮血飛濺,自己的右手貫穿了琳的胸膛,琳的身體緩緩倒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與解脫。
    這一幕如同鋒利的刀刃,一次次刺痛著卡卡西的心,已然成為了他心中無法驅散的夢魘,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將其從記憶中抹去。
    身體逐漸好轉後,卡卡西像是被某種力量驅使著,開始瘋狂地投身於各種任務之中。他不斷地接下那些危險係數極高的任務,穿梭在各個荒僻的角落,與形形色色的敵人展開殊死搏鬥。
    卡卡西將自己置身於生死邊緣,仿佛隻有在這種極度緊張與危險的狀態下,才能暫時忘卻那如影隨形的痛苦回憶。
    每一次執行任務,卡卡西都拚盡全力,不顧自身安危,宛如一個不知疲倦的戰鬥機器,任由汗水和血水交織在一起。
    隨著戰爭的結束,曾經那個充滿朝氣與活力的卡卡西徹底消失了。他仿佛被一層冰冷的外殼所包裹,變得冷漠而孤僻。
    卡卡西對周圍的人和事都表現出一種漠不關心的態度,不再與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同伴們交流,不再參與他們的聚會與活動。
    他總是獨來獨往,身影顯得格外落寞。而與此同時,關於卡卡西殺死同伴的傳言,如同瘟疫一般,在木葉村悄然流傳開來。
    村民們和忍者們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異樣的目光如針般刺在他的身上。可卡卡西卻似乎對這些流言蜚語毫無察覺,又或許,他早已心灰意冷,對一切都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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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葉村的丸子店內,彌漫著濃鬱的香味,剛從戰爭硝煙中走出來的一群小忍者們提前畢業的下忍們),正圍坐在一起,盡情享受著美食帶來的片刻愜意。
    他們的臉上,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又難掩戰爭留下的疲憊。在這難得的閑暇時光裏,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時不時討論起村子裏的時事政治。
    “聽說村子已經和岩忍村締結和平條約了……”
    並足雷同一邊說著,一邊將一串色澤誘人的丸子塞進嘴裏,發出滿足的咀嚼聲。他的臉上,鼻子上邊圍著一塊鮮豔的紅綢,那紅綢在白皙的肌膚映襯下格外醒目,似乎是為了遮掩戰爭留下的傷痕,可即便如此,仍難掩他話語中的感慨。
    不知火玄間嘴裏叼著穿丸子的竹簽,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透露出一絲擔憂,緩緩說道:“一張紙片,能有多大的約束力?”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對和平條約穩定性的質疑。
    一旁的凱用力地點了點頭,應聲道:“說得好……” 那聲音,在丸子店內格外響亮。
    “你們也想想三代大人的辛苦吧……”
    並足雷同聽了夥伴們的話,微微有些不滿,他覺得大家對這件事的態度過於消極。畢竟三代火影為了村子的和平,付出了諸多努力。
    “總之,漫長的戰爭終於結束了……”
    阿斯瑪舉著一串丸子,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在為戰爭的終結而慶幸。
    “讓我們用丸子來幹杯吧……”
    臉蛋有些嬰兒肥的紅,眼睛彎彎,笑著提議道。她那甜美的笑容,仿佛能驅散戰爭帶來的陰霾。
    就在這時,站在丸子店門口的凱,不經意間看到了街道上有些失魂落魄的卡卡西。凱的眼睛一亮,熱情地出聲邀請道:“呦,卡卡西……過來吃丸子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活力,試圖打破卡卡西周身那沉悶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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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麵對凱的熱情邀請,卡卡西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隻露在外麵的獨眼中,毫無生氣,仿佛一潭死水,沒有絲毫波瀾。
    卡卡西沒有給出絲毫回應,便徑直走開了。這突如其來的冷漠,讓店內的一群小夥伴們麵麵相覷,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最近,那家夥真冷淡啊……”凱望著卡卡西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輕聲說道。
    “是有什麽煩惱嗎?”不知火玄間咬著竹簽,緩緩從店內走了出來,同樣望向卡卡西遠去的方向,眼中滿是疑惑。
    “沒辦法,他根本沒心情,和我們無所顧忌的瞎鬧……”
    並足雷同一臉落寞,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深知卡卡西經曆了太多,如今的狀態並非一時能夠改變。
    “還是因為帶土和琳的事兒嗎?”紅微微低下頭,聲音中帶著一絲失落。她清楚地知道,帶土和琳的離去,對卡卡西的打擊有多麽巨大。
    “啊!肯定是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阿斯瑪放下了手中的丸子,神情凝重,淡淡地說道。大家都對帶土和琳的事情有所耳聞,對於卡卡西目前的狀態,他們滿心關切,卻又實在有些無能為力。
    卡卡西漫無目的地在木葉村的街道上走著,腳步遲緩而沉重。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一家名為集英堂的書店門口。
    店門口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卡卡西的目光隨意地掃過,突然,一本寫忍者該如何死亡的書映入眼簾。不知為何,他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將那本書拿了起來。
    翻開書頁,卡卡西的思緒卻早已飄遠。琳的音容笑貌不時地在他腦海中浮現,那熟悉的笑容、關切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可當卡卡西回過神,試圖抓住些什麽的時候,卻發現周圍隻有空蕩蕩的街道和陌生的行人。書本從卡卡西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卡卡西慌亂地四處張望,眼神中充滿了急切與渴望,多麽希望一切都隻不過是一場夢境……
    卡卡西想要尋找那熟悉的身影……可是結局不盡人意,他一無所獲……瞬間,淚水不受控製地蓄滿了他的眼睛,模糊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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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獨自一人,腳步沉重地朝著那處熟悉的訓練場走去。往日裏,這裏充滿了忍者們訓練時的呼喊聲與汗水,可此刻在他眼中,卻顯得格外空曠與寂靜。
    卡卡西徑直來到訓練場邊的一棵大樹下,默默坐在大樹投下的陰影中,仿佛那片陰影能將他與外界的一切隔絕開來。
    卡卡西靜靜地凝望著自己的右手,眼神空洞而又迷茫,往昔的一幕幕如同放映機般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卡卡西,剛才那招忍術最好別再用,乍看之下,它是一點集中型的突擊,確實兼備了破壞力和速度,但因自身移動速度過快,導致無法看清對方的反擊,這一招並不完善……”水門老師那溫和而又充滿智慧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過去傳來,在他耳邊清晰地回響。
    “當時,水門老師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不過……帶土……”卡卡西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痛苦與糾結。
    忽然,卡卡西像是想起了什麽,猛地站起身來。他伸手將遮擋左眼的護額輕輕扶正,那隻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瞬間露了出來,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而又神秘的光芒。帶土臨死前那堅定而又充滿信任的話語,再次如炸雷般在他腦海中轟然響起。
    “卡卡西,我把我的這隻寫輪眼給你……不管村裏的家夥說什麽……你都是……最棒的上忍……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收下吧……”
    “帶土,你給我的這隻左眼的寫輪眼……”卡卡西緊緊抓著自己的右手,眼中痛苦之色愈發濃烈,“當千鳥和寫輪眼合二為一,這招就完整了!可我卻用這一招殺了琳……”自責與悔恨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卡卡西雙手緩慢結印,伴隨著他的動作,大量雷遁查克拉在其右手上瘋狂聚集。那些查克拉如同活物一般,發出如同千鳥齊鳴的刺耳嘶鳴聲,仿佛在宣泄著他內心的痛苦與掙紮。
    “千鳥……”卡卡西咬著牙,低聲喝道。
    然而,當琳死的那個慘烈畫麵,在卡卡西腦海中如閃電般閃現的那一刻,他手中那凝聚著強大力量的千鳥,竟不受控製地瞬間消散了。
    查克拉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四處逸散,隻留下卡卡西呆立在原地,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助。
    而這時,凱那熟悉的身影匆匆找了過來。“卡卡西,你在這裏啊!上頭說有任務,叫你快去……”凱的聲音打破了訓練場的寂靜,帶著一絲急切。
    可是,卡卡西卻仿佛沒有聽到凱的話一般,隻是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右手發愣,對凱的呼喊置若罔聞。
    這突如其來的沉默,讓凱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卡卡西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滿是擔憂,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卡卡西能否從這痛苦的深淵中走出來,重新麵對自己和未來?這次突如其來的任務,又會給陷入困境的卡卡西帶來怎樣的轉機或挑戰?木葉村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各方勢力又在暗中湧動著怎樣的陰謀?一切都如同重重迷霧,籠罩著卡卡西和整個木葉村,等待著被一一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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