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7章 毒舌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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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方丈一聲令下,他平日裏豢養的惡徒一擁而上,將誌高大師打倒在地。
    “拿繩子來將這禿驢綁了!”
    永信用腳踩著師叔的肩膀,惡狠狠的吆喝道。
    站在旁邊的永廣和尚尷尬的提醒:“師弟,你還是不要這樣罵了,讓師兄弟們心裏不舒服……”
    誌高大師高喧佛號:“阿彌陀佛,你們這些佛門敗類不用捆我,貧僧自己坐化,滿足你們爺倆的心願!”
    很快,一幫惡僧準備了一堆木柴,攆著誌高大師自己坐上去。
    “快坐上去,別等著我們動手!”
    “阿彌陀佛!”
    誌高大師高喧佛號,從容不迫的走上了柴堆,同時嘴裏大聲朝那些圍觀的僧人喊道。
    “諸位少林的弟子,如果你們之中還有真正的出家人,就不要再聽信誌操的獨斷專行,早點放下武器,回頭是岸……”
    但少林四千八百弟子之中,真正向佛參禪的和尚連十分之一都沒有,絕大部分都是好吃懶做,遊手好閑的混混無賴。
    他們更喜歡誌操管理下的少林寺,吃喝嫖賭,好吃懶做,坑蒙拐騙,恃強淩弱,怎麽爽怎麽來!
    什麽佛經禪道,狗都不修!
    這幫惡僧恨不得誌操長生不老,又怎麽會站出來幫唱反調的誌高說話?
    而一些真心向佛的人畏懼於誌操的勢力,也不敢站出來唱人頭,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放在佛門也是一樣!
    誌操聞言惱羞成怒,咆哮道:“快點點火燒死他,給貧僧燒死他!”
    隨著誌操一聲令下,麵目猙獰的永信親自點燃了木柴,熊熊大火很快就燃燒起來。
    誌高大師盤膝坐在“劈裏啪啦”的木柴之上,忍受著灼燒之痛,麵無表情的高念佛號。
    “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師弟,我來陪你!”
    胡須花白的七旬老僧誌德再也看不下去,大步流星的衝向火堆。
    “誌高啊誌高,你這個佛門敗類,佛祖一定會懲罰你的!”
    話音落下,誌德大師便毫不猶豫的鑽進了衝天的火光之中,“我佛慈悲,今日貧僧以死向天下謝罪!”
    麵對著兩個連死都不怕的師兄弟,誌操方丈陷入了瘋狂狀態,歇斯底裏呐喊:“給我燒死他們,再加柴、再加柴,狠狠地加!”
    “阿彌陀佛……”
    “阿彌陀……”
    “阿彌……”
    在衝天的火光之中,兩位老和尚逐漸沒了聲音,身體被燒的蜷縮起來,發出焦糊的味道。
    ……
    少室山下。
    李泌與張小敬、蘇無名帶領著一千錦衣衛抵達,卻發現少林僧人據險死守,拒不奉詔。
    就在這時,一支隊伍從南麵而來,正是李白、王維率領的三千禁軍。
    在臘月初三的那天,李白在壽春城外公開處斬禍國殃民的國賊田神功。
    一同問斬的還有原安徽布政使田仁琬,以及田神相、王弘毅、高贇、楊遠等五十多名叛軍骨幹,另外加上田神功的三族,唯有跟隨李光弼在吐蕃作戰的田神玉得到了赦免。
    就在這一天,壽春城下起了飄飄揚揚的大雪。
    但淮南人對田神功的仇恨並沒有被風雨阻隔,從各州縣趕來觀看行刑的百姓超過了十萬人,將設在高台上的行刑現場圍的水泄不通。
    在十萬百姓“國賊”的罵聲中,田神功等人全部被斬首示眾,他們的屍體更是被受害者家屬哄搶一空,說是要拿回去祭奠死去的親人……
    壽春城外人頭滾滾,殷紅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大雪,也撫平了淮南百姓對朝廷的不滿。
    處死了田神功一黨之後,朝廷的“清佛令”就頒布到了淮南地區。
    百姓們本來就對仗勢欺人的僧人敢怒不敢言,在聽說鹿邑縣的關重山一家因為撫恤金被少林的和尚滅門之後,淮南人當即把怒火發泄在本地的寺廟之上。
    一時之間,淮南的僧人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數不清的百姓如同潮水一般衝向寺廟,推倒佛像,搗毀廟宇。
    嫉惡如仇的李白得知案情真相後更是寫了一首詩歌叱罵這些佛門敗類,很快就傳遍淮南,想來以後也將是名垂千古的佳作,不管下去多少年,都會是懸在佛門頭頂的一柄利劍!
    在完成了監斬田神功的重任之後,李白立刻率領隊伍離開壽春北上,並經由潁川、陳州、許昌三郡進入了登封縣境內。
    李白也不知道李泌已經帶著錦衣衛從長安趕到,在馬上義憤填膺的對隨行的將士說道。
    “陛下頒布了清佛令,我們也不能閑著,既然走到了登封縣,那就把少林寺這個欺男霸女的地方給他清理了,替佛祖清理門戶,鏟除敗類!”
    隨著李白一聲令下,三千禁軍殺奔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等將近山下的時候才知道有一支錦衣衛正在攻打少林。
    問清楚了來的隊伍是李白之後,李泌便與蘇無名、張小敬上前拜見。
    “下官登封縣令李泌拜見欽差大臣!”
    身穿綠色官袍的李泌畢恭畢敬的對著李白、王維施禮。
    李白本想憋著不笑,但最終還是沒忍住:“哈哈……這不是李長源嗎?一個月之前你可是正二品的兵部尚書,現在穿上縣令的官服,我差點沒認出來……”
    李泌麵色淡定的道:“下官犯了錯,理應受罰,陛下把我降為縣令已經是從輕發落。”
    “我覺得也是!”
    李白毫不客氣的點點頭,“我覺得至少應該把你發配到嶺南,讓你服兩年勞役再說!”
    “太白,行了!”
    跟在李白一側的王維聽不下去了,急忙開口阻止,“長源好歹也是做過尚書的人,給他留點麵子。”
    “再說了,長源的本意也是為了朝廷好,他也不知道田神功會這般無法無天!”
    李白捋著胡須道:“所以說嘛,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年輕人,你還得繼續磨練。
    年紀輕輕就爬到這麽高的位置上不是個好事情,正所謂高處不勝寒,做幾年縣令挺好的!”
    李泌一臉慚愧:“李常侍教訓的是,我還是太年輕了,往後還要多多向你學習。”
    “長源啊,你可別向他學……”
    王維又一次站出來唱反調,“他這古怪脾氣也就是攤上了陛下包容他,換個皇帝說不定早死好幾次了!”
    李白瞪了王維一眼:“王摩詰,你可真是忘恩負義啊,你也不想想誰幫你把媳婦找回來的?”
    “少跟我提這事!”
    王維勃然變色,拂袖而去。
    等這兩個既是摯友又是冤家的文豪鬥完了嘴皮子,蘇無名與張小敬一起施禮拜見。
    “下官大理寺丞蘇無名拜見散騎常侍。”
    穿著緋袍的蘇無名一本正經的施禮。
    身穿錦衣衛千戶服的張小敬也跟著施禮:“錦衣衛千戶張小敬見過李欽差!”
    “哈哈……”
    李白忽然又仰天大笑起來。
    蘇、張二人一臉不解,蘇無名問道:“我說,太白先生你笑什麽?”
    李白咧著嘴望著李泌:“我這才發現,在場的幾個人之中你的職位最低,是不是啊李縣令?”
    李泌淡然道:“確實是下官職位最低。”
    李白伸手拍了拍李泌的肩膀,強行忍著笑意道:“不過呢,你還年輕,今年才剛剛二十出頭,能夠擔任縣令已經非常了不起啦!
    我像你這麽年輕的時候,還隻是一個遊山玩水的平頭百姓,你好好幹,將來說不定還能升到刺史。”
    隨行的錦衣衛指揮使伍甲再也看不下去了,開口道:“行啦,太白先生,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嘴下留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