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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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得水個子1米73,長期在戶外活動,臉微黑,因為一直堅持鍛煉擒拿格鬥體能,身體顯得特別結實。自小在農村長大,又在農村派出所工作多年的餘得水對老百姓有著深厚的感情,他每次進村入戶了解民情時,能迅速和老百姓打成一片,一聊就能聊四五個小時,他的很多案情線索,都是和人聊天聊出來的。
    不僅能和村民聊成一片,他和受審的犯罪嫌疑人也能很快地聊出內情。最神奇的一次,他用5分鍾就和嫌疑人聊開了一起故意殺人案的全程作案經過。
    曾經在一個偏僻的山村發生了一起殺人案,案發不久餘的水就抓到了主要的作案嫌疑人。可是嫌疑人不說一句話,一直保持沉默。案情重大,州、縣刑偵部門領導挑選好各組參與審訊的人員名單。作為主要的偵辦人,餘得水進入審訊室和重大犯罪嫌疑人聊了5分鍾。
    嫌疑人說:“江叔!能不能給我喝一口水?”
    餘得水倒了一杯溫水給他。
    嫌疑人喝水的手有些發抖。
    餘得水早就做足了嫌疑人的背景資料功課,他知道,嫌疑人最怕自小就打他的父親,最心疼的是不能讓他奶奶知道他做了這樣的重大壞事。就主動提出會幫助他把這兩個問題給隱埋。
    打消嫌疑人的思想顧慮,餘得水走出了審訊室,然後他對正在外麵排班的領導和刑警們說:“已經審開了,你們繼續進去做筆錄就行了,大家都目瞪口呆後取笑他,認為他又在吹牛,又在做他強大呀的事。結果進去審訊室後,嫌疑人非常配合地供述了整個案情的過程。
    案發在一個大山腰垂直七十度的地方,一中年男子被人用被子裹住拉到懸崖邊一棵樹上吊死。這裏靠近中越邊境,隻有十二戶人家,不通公路,以種植稻穀、熱帶水果、香蕉為生。在這樣世外桃源的環境裏會發生凶殺案,讓人匪夷所思。
    餘得水隊長看過現場後,多方調查獲知死者是當地一位村民,沒有結婚,但是與一王姓村女有曖昧關係,他們曾經一起去過廣州打工。
    經法醫鑒定死者曾被敲打頭部多處,拋屍現場是第二現場。拋屍現場有死者的駕駛證,但是沒有銀行卡、身份證,鑰匙丟失。死者的摩托車也不知所蹤。是情殺還是仇殺?案發後,死者居住裏屋的門打不開,餘得水破窗而入,發現牆角有水洗過的痕跡,就確定這是第一現場。
    餘得水隊長判斷作案人作案時間充足,有一定的反偵查手段,對被害人情況熟悉。他把人員分成兩路,一路人查找死者丟失的物品是否在使用。另一路由自己在死者居住地走訪,嫌疑重點放在死者哥哥、侄兒子、情人身上。
    死者與侄兒子李某是兩隔壁,餘得水隊長去調查時,李某配合比較好,主動說:“我叔樣樣好,就是生活作風不好,跟某寨子的一個有老公的姘在一起睡了半年。”
    在走訪案情時,餘得水與李某侃家長裏短,很快與李某侃成“親叔侄關係”。餘得水在侃大山時發現李某有“引導”偵查員的意圖,多次侃說:“我叔可能是騎摩托翻下去。”先後說了三次。
    為了進一步推定李某的心理變化,餘得水不僅與李某侃,同時也與李某的奶奶死者的媽)侃說:“黑發人送白發人,這人會遭天譴!”說完悄悄觀察發現李某的臉色瞬間變白。
    破案需要更多的證據,餘得水派出偵查員了解到李某在外縣開家具小作坊,生意不好,還被套路貸,家具小作坊已經關門。
    結合物證、走訪情況後,案發後第三天中午,餘得水約李某一起去看死者的房子。去看完後,約李某一起上警車,李某獲知自己被列為嫌疑人接受調查後,當場臉變綠了。
    李某在案發後做了一些偽造現場的手段,還自作聰明地幹擾警方偵查思路。當這些手段失敗後,他開始用沉默來對待偵查人員訊問。一直到餘得水進來,他知道這位和藹可親和他侃大山三天的人是可以信任、不能糊弄的叔叔。於是,不到五分鍾的時間他開始如實供述整個犯罪過程。
    為了償還債務李某騙得他爸九萬元錢說是擴大生產,這相當於家裏兩三年的收入。叔叔把這事告訴侄兒子媳婦,以至兩人正在鬧離婚。
    七月半這一天,兩叔侄喝酒爭吵後,李某用匕首順手殺了叔叔。等家裏人睡著後,他把兩百斤重的死屍背著到半山坡,還把他叔的摩托車拖到雜草堆裏藏起來,想造成人、車消失的情況,同時偽造了現場。心神不定的李某到縣城信用卡取錢,但不知道密碼沒取成卡裏的錢。就把手機賣給一手機店老板,半小時後又想到這東西留在外麵不安全,又把手機買回來。
    後來把手機和卡取出來,在出城回家的路上,鑰匙丟在他租住的房子後麵,銀行卡和身份證藏在山上的一塊大石頭下麵。
    5分鍾讓嫌疑人“打開話匣子”的背後是餘得水做足二十年觀察、交流經驗“功課”的結果。正應了那句話,“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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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得水說自己是從農村出來,什麽事都能做。他進村民家後,幫人煮豬食、用鍘刀切牛草。講些村民感興趣的事,以做事拉近與村民的距離,這讓他跟村民交流起來更方便。他的很多情報就是從進村聊天裏得來的,更多的時候,還能獲得這些村民講述的生活習慣和一些特定人的性格特點、生活習性,他能很快成為模仿秀。
    化裝偵查要心理素質好,2017年的夏天,餘得水帶隊到西雙版納抓一個販毒嫌疑人,據情報獲知此人會在中午時刻在交易牛的市場裏出現。確定地點在這裏,但不知嫌疑人何時會來。餘得水在化妝前做足背景資料功課,打聽到在這附近有籍貫麻栗坡縣的修高鐵工人,所以說方言也不會引起嫌疑人疑心。
    四位偵查員化裝成修高鐵的工人在中午進入市場,現場有五個人樣子和照片上嫌疑人相似,他們找了兩個小時人沒有見著。事後得知嫌疑人已經發現有陌生人出現,躲在暗處觀察他們。)
    牛市場裏有人定時組織買鬥牛押寶賭博,餘得水化裝成賭徒。他事先通過觀察知道這些玩法的要點,更仔細觀察清楚了解這些人的講話特點、動作表情,就卷起袖子吆喝起來:“買一!買二!”化裝成一名老賭客。
    牙齒有點缺的販毒嫌疑人看餘得水押錢好一會兒,判斷他們是附近修高鐵的工人,才脫下工作服外衣來當賭徒,放心地跟著上前押寶。當他玩得正開心的時候,餘得水抓住機會把他控製住,接著大聲喊:“派出所來抓賭了!”周圍的人一哄而散,待無關人員散盡後,餘得水把嫌疑人順利地帶出牛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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