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黑衣衛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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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臣...老臣選第二條路”,家宰侯集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沒有多想,立刻就作出了選擇,說道:“楚國黑衣衛在武陽共有七個據點,主要人員三十八人,外圍眼線一百二十餘人,黑壹衛將軍壹也在武陽城中,他每晚子時都會在城南的醉仙居聽取手下們的匯報”。
    公子羽聽到楚國黑衣衛將軍壹居然就在武陽城中,臉上立刻露出興奮得神色。
    楚國黑衣衛在諸國之中可以算得上是談之色變的存在,現在此人即將要落到自己的手裏,公子羽自然十分激動。
    公子羽滿意地收回劍,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輕聲對侯集說道:“很好,明日午時前,本公子要看到這份名單上的每一個名字和他們的藏身之處,此時若辦得好,本公子不僅既往不咎,這燕國的相位也是你的。”
    “老臣多謝公子,多謝公子”,侯集聽到公子羽的話,臉上也是不禁露出了笑容,他想不到自己這次不僅得以活命,還有機會擔任燕國相,自然是對公子羽連連叩首,額頭上甚至已經磕出了血。
    公子羽讓侯集擔任國相自然不是誆騙他,如今他雖然已經得到了晉國和許多公卿們的支持,但一旦他成為燕侯之後,在朝堂之上他需要一個自己人,侯集雖然不忠,但確是他目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人。
    公子羽轉身望向遠處的那支軍隊的營地,眼中燃燒著野心的火焰:“傳令下去,明日午時,本公子要在武陽將軍府宣布重要決定。”
    次日清晨,武陽城表麵上平靜如常,暗地裏卻已暗流湧動,晉國支援的精銳已經化整為零,悄悄潛入城中各個角落。
    公子羽則在自己的書房內,仔細研究侯集連夜趕製的黑衣衛據點分布圖。
    “公子,都安排妥當了,我軍已控製四處城門,隻等公子一聲令下,大事可定”,晉國將領趙亢大步走入書房,這位身材魁梧的將軍是晉侯派來輔佐公子羽的心腹。
    公子羽點點頭,手指在地圖上輕輕敲擊:“記住,黑衣衛個個都是死士,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個。”
    “末將明白。”趙亢抱拳領命,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晉國暗衛與楚國黑衣衛交鋒無數,但總是敗多勝少,這次他們晉國暗衛也終於能在這武陽城內宣泄一下多年的仇怨了。
    正午時分,武陽城突然戒嚴,所有城門同時關閉,幾乎在同一時刻,晉國精銳對黑衣衛的七個據點發動了突襲。
    城南醉仙居內,黑衣衛將軍壹正在聽取手下匯報,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打鬥聲,他反應極快,立刻拔劍在手,同時一腳踢翻桌子擋住門口。
    “將軍,是燕軍!我們被出賣了!”,一名黑衣衛渾身是血地衝進來稟報道。
    壹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作為楚國最精銳的情報組織首領,他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公子羽叛變了。
    他終日玩弄飛鷹,今日卻被飛鷹啄了眼。
    “立刻從密道撤離!”,壹厲聲喝道,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筒,點燃引線後扔向窗外,竹筒在空中炸開,綻放出一朵黑色的煙花,這是黑衣衛最高級別的警報信號。
    然而為時已晚,當壹帶著五名親衛衝出醉仙居後巷時,發現整條街都已經被燕軍封鎖,箭矢如雨點般射來,兩名親衛當場斃命。
    “保護將軍!”,剩下的三名黑衣衛組成人牆,用身體為壹擋箭,壹趁機翻牆逃入鄰院,耳邊還回蕩著部下臨死前的慘叫。
    與此同時,武陽城各處都上演著類似的場景,黑衣衛的據點一個接一個被攻破,死士們拚死抵抗,但在絕對優勢的兵力麵前,抵抗顯得如此徒勞。
    城西的一處染坊內,十餘名黑衣衛被逼入絕境,他們背靠背站成一個圓圈,周圍是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燕國士兵。
    “投降吧,公子有令,投降者可免一死”,領頭的燕軍軍官喊道。
    黑衣衛們相視一笑,突然同時舉劍自刎,鮮血染紅了整個染池,這一幕讓見慣生死的晉國士兵都不禁動容。
    黃昏時分,血腥的清剿行動接近尾聲。公子羽站在武陽將軍府的高台上,俯瞰著城中幾處仍在冒煙的黑衣衛據點,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報!”一名士兵快步跑來,“共剿滅黑衣衛三十五人,擒獲外圍人員九十八人。隻是...”
    “隻是什麽?”公子羽眉頭一皺,沉聲問道。
    “黑衣衛將軍壹逃脫了,我們的人追到城北時,發現他已經越過城牆...”
    公子羽聞言,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而後猛地一拍欄杆:“廢物!壹若逃回楚國,必成大患!”
    這時,侯集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公子,時辰已到,百官已在正殿等候多時...”
    公子羽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走吧,是時候讓燕國國人知道,燕國的新主人是誰了。”
    武陽將軍府正殿內,燕國舊臣們忐忑不安地等待著,當公子羽身著諸侯禮服出現在殿門口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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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公子羽的聲音在殿內回蕩:“自姬驁弑君篡位以來,燕國國祚飄搖,我那不成器的弟弟驁棄國而逃,致使燕國大半淪喪於楚國之手。”
    他緩步走向君座,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群臣的心上:“今日,為了重整山河,我姬羽決定擔起複興燕國的重任!”
    說著,他猛地轉身,穩穩地坐在了君位之上,繼續說道:“自即日起,寡人為燕侯,定都武陽,誓與楚國血戰到底!寡人要與燕國共存亡”。
    殿內一片寂靜,隨後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那些早就對燕侯驁失望透頂的舊臣們紛紛跪倒在地,高呼:“燕侯萬年!國君萬年”。
    公子羽,現在應該稱他為燕侯羽了。
    燕侯羽滿意地看著這一幕,他的目光掃過殿內每一個人,最後停留在角落裏的侯集身上。
    “侯集”,新燕侯突然開口說道:“你跟隨寡人十幾年,才幹非凡,此番更是鏟除黑衣衛有功,當重賞。”
    侯集受寵若驚,連忙上前跪拜:“老臣不敢居功,隻求繼續侍奉燕侯...”
    “好”,燕侯羽微微一笑,說道:“那就封你為燕國相,幫助寡人協理朝政,參讚軍機”。
    侯集聞言,臉色瞬間湧現出一片潮紅,內心更是激蕩不已。
    他沒想到公子羽,不,應該是燕侯居然真的封他為相了。
    “老臣願為君上校死。”,侯集深深叩首,額頭緊貼地麵,不敢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眼中的得意。
    就在公子羽自立為燕侯之後,立刻就有麾下大將稟報,原來是斥候發現有一支三萬人規模的敗軍正往武陽倉皇而來,在敗軍之後是一支三千人的楚國騎兵。
    燕侯羽立刻意識到涿邑已經失守,這些敗軍應該都是來自涿邑。
    “趙亢將軍,還請你立刻領軍出城接應敗軍,不得讓楚軍在城外逞威”,燕侯羽對趙亢將軍說道。
    “末將領命”,趙亢將軍立刻帶著兩萬精銳出城。
    武陽城外的孫驍在看到武陽方向出來了兩萬精銳,心知自己不過三千騎兵,若是被這兩萬精銳纏住,在加上三萬敗軍支援,恐怕自己或許要折在這裏,於是果斷撤軍,他需要將武陽的變故傳回涿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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