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濕的車庫裏，彌漫著刺鼻的機油味，服務器閃爍著忽明忽暗的應急燈光。
    福特站在31號麵前，看著眼前這個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此刻卻被困在金屬柱子上，手腳被特製的微型鎖鏈機器人緊緊束縛，眼神中滿是恐懼，好像還帶著一點悔恨。
    福特還記得，當初自己招募31號進入劍盾會社的時候，31號那眼中閃爍著的熾熱光芒，那是一種對未知世界的好奇與探索的渴望。
    無數個日夜裏，麵對著複雜的代碼和盜竊者使用的奇特算法，31號和自己一次次地嚐試、失敗，又一次次地重新研究、嚐試。
    每一次突破技術瓶頸時的歡呼，每一次攻克難題後的擊掌，都仿佛還在眼前。可如今，眼前這個曾經懷揣著夢想的夥伴，卻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31號，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福特的聲音低沉而壓抑，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帶著難以言喻的痛心。
    他的雙手死死扣住金屬欄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顯示出內心翻湧的情緒。“哢吧！”竟然抓斷了一個欄杆。
    31號緩緩垂下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隻見31號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嚐到了出現了很深的牙印，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句支離破碎的話：“我也不想……我也是沒辦法啊。”
    他的聲音哽咽著，粗粗剌剌，像是被無數根針紮過，
    “他們查到了我家人的信息，把我父母和孩子都抓了起來。苗組織那個頭目還答應給我數不清的好處，什麽豪華別墅、一輩子花不完的財富、最頂級的商用軀體……”
    “我以為這隻是一次簡單的任務，就是幫他們偷偷獲取一些數據而已，我真的沒想到……”
    福特聽著31號的哭訴，心中一陣刺痛。他走上前一步，雙手用力地揮動欄杆，欄杆斷裂的地方在他的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記。
    “你曾經也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啊！”福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怎麽就這麽輕易地被他們誘惑了呢？你這樣做，不僅背叛了會社，也背叛了你自己！還差點害死自己的夥伴，真是不可饒恕！”
    31號猛地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他的眼眶通紅，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在臉上留下兩道閃亮的痕跡。
    “我知道我錯得離譜，不過索菲亞和耶格並沒有遇到危險！”頓了一頓，31號聲嘶力竭地喊道，“福特，你讓我也去參加行動吧，讓我用自己的命來贖罪！”
    福特看著麵前這個曾經並肩作戰的夥伴，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31號走到今天這一步，背後有著太多無奈和辛酸。
    但，背叛就是背叛，無論有多少理由，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望著31號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福特心頭五味雜陳。
    他慢慢鬆開攥得發白的指節，金屬欄杆上留下幾道淺淺的凹痕。車庫內彌漫著服務器自毀時候的特有氣息，混合著兩人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在密閉空間裏回蕩。
    遠處大型垃圾清理車粉碎金屬的低鳴隱約傳來，襯得此刻的寂靜愈發沉重。
    “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的。”福特轉身時，作戰服摩擦發出沙沙聲響，他背對31號站了足足三分鍾，肩胛骨繃緊的弧度透露出內心掙紮。
    “但會社容不得背叛。等元新東他們完成大雪山任務，我會親自把你交給斷事官。”
    說到這裏，福特的聲音像淬過冰的刀刃，在昏暗中閃著寒光，“希望這段時間，能讓你想清楚自己到底錯在哪裏。”
    隨著清脆的電子音，福特從戰術腰帶上解下個銀色控製器，拇指在觸控屏上快速滑動。束縛31號的微型鎖鏈機器人突然發出齒輪咬合的哢嗒聲，暗紅色警示燈逐個熄滅。
    福特上前兩步，31號手腕上的限製器自動彈開，幽藍應急燈下濺起幾點火星，跟著31號就站了起來，一臉懊惱。
    “走吧。”福特拽著31號的胳膊往車庫外走，懸浮鞋跟地麵刮蹭，發出一陣陣沙沙聲。
    自動門緩緩升起時，31號突然踉蹌著跪倒在地，被汗水浸透的作戰服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水痕。
    福特皺眉停步，卻見對方正對著掌心植入式芯片的疤痕發怔——那是三個月前他們共同執行最後一次任務留下的印記。
    “服務器數據銷毀倒計時，5……4……”幾秒鍾後趙娜布置的軟件將車庫裏所有電腦與服務器裏的數據都銷毀了。
    車庫外的夜風裹著雪粒撲麵而來，“下雪了……”福特拉著31號鑽進停靠在發射平台的飛行汽車。
    這輛經過特殊改裝的座駕通體呈現啞光黑，流線型車身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冷光，尾部的離子推進器正在預啟動，發出輕微的能量嗡鳴。
    “坐穩。”福特扣好安全鎖，控製麵板上全息投影出導航路線。隨著他按下發射鍵，飛行汽車底部的反重力引擎瞬間啟動，整輛車猛地竄向夜空，像是被無形大手托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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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焰在雪地上投下橘紅色光暈，引擎的轟鳴聲撕裂寂靜，在雲層間拖出綿長的光軌。
    “叮咚——”“叮咚——”飛行汽車的智能提示音在機艙內規律地響著，仿佛是催促眾人前進的鼓點。
    索菲亞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活動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脖頸，臉上滿是清爽的神情。
    她剛剛使用蘇珊開發的程序，對本體程序進行了一番深度清理，此刻隻覺得渾身輕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真舒服啊！”耶格率先打破了機艙內的寧靜，轉頭看向蘇珊，眼中滿是讚賞，“蘇珊女士，我感覺我的神經解算速度比以前快多了。”
    “尤其是你設計的那個數據整理軟件，怎麽說呢？比我以前在精英學校用的那個收費商用軟件性能差不多，但效果更快，就像給汽車換上了更強勁的反物質引擎一樣，動力十足！”
    蘇珊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她一向以高冷示人，此刻卻因眾人的稱讚而感到一絲溫暖。
    “是啊，我也深有體會。”索菲亞接過話茬，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想起我到了可以進行多維生命化的年紀，父親就帶我去進行轉化。”
    “當時我就感覺特別神奇，那些負麵情緒和記憶，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紛紛轉化為數據，然後被一鍵清除了。”
    “第二天，我該做什麽做什麽，一點也不覺得難受。除了每次進行清理都要單獨付費，這讓我有些頭疼。畢竟，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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