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疑惑轉頭。
    灰原哀看向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示意她先問。
    灰原哀於是道也沒有推辭，直接問道，“黑澤哥的傷勢怎麽樣？”
    聽到這話，醫生的臉色有些奇怪。
    他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簡單道，“他恢複地很好。”
    用“很好”來形容還是有些欠缺了。
    就一晚上的時間，較淺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
    剩下較深的傷口也都結痂了，完全沒有感染化膿的傾向。
    依照這種傷口愈合速度，醫生敢打包票，最遲明天早上，黑澤就能完全恢複。
    像這樣子非人的恢複能力，醫生再怎麽心大，也知道這不好直接說出來。
    對方還是自己新認的大哥，醫生覺得自己有必要幫黑澤把這個秘密隱瞞下來。
    於是麵對灰原哀的疑問，他隻是中規中矩地回答了一句。
    灰原哀能感覺到醫生隱瞞了什麽。
    她懷疑地看向醫生，目光一寸寸地從他身上掃過。
    醫生疑惑地回望，跟著灰原哀的視線掃了一遍自己。
    沒發現自己身上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後，醫生不解道，“怎，怎麽了？”
    看著醫生呆愣的樣子，灰原哀眉頭微皺。
    這反應……是在裝傻？
    灰原哀繼續盯，醫生疑惑回望。
    兩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沉默地對視了好一會。
    最終，還是醫生率先移開了視線。
    他連連擺手，“不行了，不行了，眼睛這麽久不眨要幹死了……”
    醫生抬起一隻手揉了揉眼睛，另一隻手給灰原哀比了一個大拇指，“你贏了，能堅持這麽久不眨眼，真是太厲害啦！“
    灰原哀：……
    她無語地垂下眼眸。
    看出來了，這是真傻。
    但這並不能抵消醫生對黑澤哥抱有覬覦之心的事實。
    灰原哀思考了一瞬，決定之後再找個醫生過來看看。
    眼前這個醫生太詭異了，如果黑澤哥情況允許的話，他們還是趁早出院比較好。
    灰原哀這麽想著，轉頭看向工藤新一，示意該輪到他了。
    工藤新一點頭，目光落在一直沒有開口的護士上。
    “護士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護士聞言看了他一眼，接著沉默搖頭。
    工藤新一學著灰原哀的樣子，上下掃過護士的全身。
    護士看上去有些不安，她下意識縮起了身子。
    看到這熟悉的動作，工藤新一瞳孔一縮，一道身影在他腦海中浮現。
    沼淵己一郎？！！
    可他不應該在警察手上嗎？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還是以一個護士的身份。
    工藤新一目光銳利，神情嚴肅，察覺到事有蹊蹺。
    忽地，一道人影擋在了護士跟前。
    是醫生。
    醫生咳嗽了一聲，拉著護士介紹道，“這是我們醫院上周新來的護士淵子小姐。”
    “她是前不久才搬來米花町的，這位小姐你可能認錯人了哦。”
    上周來的？
    那時候沼淵己一郎還在大阪警方的手上。
    如果醫生沒有撒謊的話，那就是他認錯人了。
    可事實真是這樣嗎？
    工藤新一相信自己的觀察力。
    除去身形相似外。
    在不安的時候，護士跟沼淵己一郎的反應也一模一樣！
    人下意識的動作是最有可信度的。
    工藤新一不信這是巧合。
    他在心裏有了判斷，臉上卻不動聲色。
    “可以拜托她把口罩摘下來嗎？”
    “我們應該真的見過。”
    工藤新一一臉真誠道。
    醫生還是搖頭，“淵子她比較害羞，平常出門都是戴口罩的。”
    然而醫生越是推辭，工藤新一就越覺得有問題。
    他甚至連醫生都一起懷疑上了。
    這個醫生，說不定也跟組織有關係！
    要是能確認護士就是沼淵己一郎，那麽就有理由將醫生也一起帶回警局調查了！
    工藤新一目光灼灼，手已經不自覺地搭上了手腕上的手表。
    “那個人對我來說很重要，讓我看一眼就好，拜托了！”
    “這個……”醫生聞言有些為難，他下意識想去看黑澤。
    但想到黑澤先前警告的目光，醫生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跟他熟悉的樣子。
    他轉而朝護士看去，眼裏帶上一絲疑問。
    護士淵子小幅度地點頭，發出細微的聲音，“沒關係。”
    聲音綿軟，確實是女聲。
    工藤新一又皺起了眉。
    他探究地看向淵子的脖頸，那裏被高高的領子遮住了，工藤新一看不出上麵是否戴了變聲裝置。
    他依舊保持懷疑，直到護士摘下了自己的口罩，露出了一張堪稱驚豔的臉。
    跟沼淵己一郎不同，淵子的臉雖然瘦，但臉頰飽滿且紅潤，她的眼睛很大，眉毛精致卻明顯，鼻子高挺而嘴巴小巧，完全是一副美人相。
    看著眼前這張完全陌生的臉，工藤新一很難將其跟沼淵己一郎聯係在一起。
    淵子很快將口罩戴回去了，接著她又低下頭，變回了那副沉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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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工藤新一看不見的地方，醫生盯著淵子，同樣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昨晚跟黑澤分開後，很快有兩個人找上了他們。
    兩人為一男一女，分別自稱為伏特加跟科涅克，說是來幫忙給沼淵己一郎易容的。
    見沼淵己一郎認識那個叫伏特加的人，醫生也沒有過多懷疑，任由他們去了。
    接著，沼淵己一郎就換上護士服，戴上口罩，變成了現在的打扮。
    雖說是易容，但在醫生的印象裏，這就跟化妝差不多。
    沼淵己一郎的底子在那裏，再怎麽樣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所以醫生並沒有好奇沼淵己一郎口罩下的模樣。
    並單純的以為那套護士裝才是他最大的偽裝。
    直到現在。
    想到剛剛看到的那張臉，醫生滿臉問號。
    這真的是易容嗎？
    這是整容吧？
    不，整容都沒這個離譜。
    這是直接換了張臉啊！
    醫生碎碎念，臉上的表情一陣變換。
    察覺到醫生的失態，護士淵子抬頭看了他一眼。
    醫生激靈了一下，回過神來。
    他咳嗽了一聲，收斂好情緒回過頭來。
    “沒事的話我們就先離開了。”
    “還有其他病人需要治療。”
    醫生說著，朝眾人一點頭，目光掃過黑澤，接著自然地轉身離去。
    淵子默默跟在他身後。
    待兩人離開病房後，工藤新一若有所思。
    “喂，灰原，組織裏有能讓人改頭換麵完全變成另外一副樣貌的人嗎？”
    灰原哀將注意力從手機上移開，暫且停下尋找靠譜醫生的行為。
    “有，你應該能猜到是誰。”
    “貝爾摩德。”工藤新一緩緩道出一個代號。
    他皺著眉繼續問道，“那她會……？”
    “可能性不大。”沒等工藤新一把話說完，灰原哀就給出了回答，“除非跟組織的某個任務扯上關係。”
    “你在懷疑剛才的護士？”
    工藤新一點頭，“我懷疑她是沼淵己一郎。”
    “你剛才有什麽感覺嗎？就是組織的氣息之類的。”
    灰原哀搖頭，“完全沒有。”
    “而且是沼淵己一郎的話，那就不可能跟貝爾摩德有關。”
    “為什麽？”工藤新一不解，“他曾經不是組織的人嗎？”
    灰原哀笑了一下，“你都說了是曾經。”
    “自他主動從組織逃走後，他就再也沒可能跟組織扯上關係了。”
    “被視為背叛者的他回到組織隻有死路一條，更別說找貝爾摩德幫他易容。”
    “況且，沼淵己一郎不是在警察手上嗎？”
    “你去找相關人員問一下不就好了？”
    工藤新一聞言眼睛一亮，他當即給目暮警官打去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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